女兒婚嫁
女兒婚嫁
這已經(jīng)是蘇潤在藥房實習的第三十天了,雖然往日沒學過中醫(yī),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cao練,病人來方執(zhí)藥已不是什么大問題。她人聰明又謙虛,掌柜和伙計們都愿意教她。 三十天店面枯燥的生活讓蘇潤有了生活重回正軌的錯覺。開明而嚴厲的父親、溫柔而慈愛的母親,加上這一個月發(fā)生的事情,都是如蘇潤記憶里一般。只是她的態(tài)度變了,積極而好學。 但第三十一天,生活還是出現(xiàn)了變軌。那天早上她有些忙,執(zhí)了三十來份藥,得空一些回后院喝了口水,回來就看見對街鋪位多了個熟悉的身影許玉陽。蘇潤不好心地撇一眼,打算裝作沒看見。一張藥方還沒執(zhí)完,一個略大的紙團團彈到她后腦勺上。 蘇潤拾起打開:小潤,你也來幫家里忙啊? 做了這么久的室友,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字跡。毫不掩飾,蘇潤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 站在她面前的客人怔了一下,順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個與小藥師年紀相仿的男孩子,面容俊朗,卻個性頑皮。 蘇父經(jīng)營的是晉城藥鋪、醫(yī)館生意,除了年度結(jié)算、藥材收購季等,大多時日都在家辦公。每月最后一日,晉城自己名下的醫(yī)館、藥鋪的掌柜都要到蘇府,匯報本月經(jīng)營情況,并商討之后的經(jīng)營策略。 本月,蘇潤所在的城西南店的掌柜向蘇父還匯報了一件小事。掌柜的先夸了蘇潤這兩月的表現(xiàn),如何耐心細致、如何勤勉謙虛 蘇小姐風貌太出眾,盡管化作男身,也惹同齡少男心動不已。 嗯?蘇父初時聽慣了手下人虛假地奉承,揉揉頭,聽到這不由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 咱家對著的真玉堂有位少年郎,天天向咱家小姐擲紙團。紙團里的字,小的瞄過幾眼,是些市井趣話。 小的暗地里問了下,那郎君是真玉堂當家許溫宜的獨子許玉陽。掌柜故意停了下,蘇父以眼神示意他繼續(xù),好似和咱家小姐是書苑同學。 蘇父捏著茶杯,另一手握著茶杯,撥了撥浮在面上的茶葉,若有所思。 今日客人有些多,蘇潤到家時太陽已落了大半,蘇父與蘇母早在飯桌前等候了。 蘇父看著女兒神情略復雜,蘇母眼里卻含著幾絲笑意。 父親、母親久等了,咱們吃飯吧。蘇潤坐到飯桌旁。她沒吃幾口,蘇父忍不住了。 你與那真玉堂的公子很熟?蘇父語氣聽不出是什么情緒,蘇潤猶豫地點點頭。蘇母原本藏住的笑意也不掩著了。 我與他是同學,明都時又是同舍。蘇潤自然地答道,往嘴里又送口飯。 他曉得你是女子嗎?蘇父見她面不改色的樣子,也端起飯碗。 應是不曉。蘇潤往嘴里加了一塊雪花里脊。 哦你若是有意,就知會我一聲。我先與他們家接觸接觸。蘇父說完,蘇潤噎了一下。 咳、咳咳。急急忙忙喝了口熱茶,忙向著父親擺手,我倆只是投機,他另有所愛。 你從小被你娘嬌慣壞了,我們也從不以女子禮俗約束于你。近年送你至書苑也才規(guī)矩些。如今你已年滿十六,春心萌動也是常事,我們小家三人也不需藏著掖著。 蘇潤有些感動,吸了吸鼻子,夾了塊拔絲地瓜:母親,你吃些地瓜。今日李廚娘做得好好吃。 我們知你從小不顧世俗目光,自由散漫,人有主見,不愛聽我和你母親的。但我們還是希望在這件事情上,你及時和我們說。若有事,我和你母親也能盡力保你周全,不管怎樣,你始終是我們的好女兒。 一個果核似堵住了蘇潤的喉嚨,眼圈早已紅了,剩下的半碗飯,她在沉默中扒完,但所有的菜都吃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