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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場酣暢淋漓的火熱情纏。終于解了他三個月來未曾見到她的渴意。朱璃芷本是沖沐懷卿發(fā)著脾氣,結果后來被磋磨得左一句想他,右一句愛他,都還嫌不夠。便也只能任他揉搓,將她一次次逼到極致。最后累得她連腰都直不起來,真真成了一尾死魚癱軟不動。他才勉為其難地泄在了她的腿間。一個下午,沐懷卿統(tǒng)共也就射過兩次,一次揉在她的胸乳,一次涂抹在她的腿心。但她卻覺得,她是被他吃進去又吐出來,反反復復,腰都快被壓折了。事后,他們又在被子里膩了好一會兒,都是她哼哼喊累,他給她揉身。直到晚膳將近,沐懷卿才起身為她更衣。穿好衣服后,他又把她抱到閣樓一角的妝臺前,解開她松散的發(fā)髻,為她重新梳發(fā)。他把那支螢石長釵戴到了她的發(fā)髻上,看著黃銅鏡中那嬌兒羞澀的芙蓉面,沐懷卿眼角一熱,又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她承著他無限纏綿的吻,身子軟得不像話。她縱情,他卻縱欲。她用情愛惑他,他就用欲望占有她。她對他吐露愛語,聲聲動聽,句句真心。他便用令人難以掙脫的欲網(wǎng),將她牢牢困在身邊。他最愛她在情潮之中嚶嚶低泣的模樣,受不住時,會一遍遍求饒說愛他。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擁有了她。所以,他怎會由她嫁人?他沒有反對,不過是愛看她悄悄愧疚,然后為了他們的將來,萬分努力的模樣。她說過她不會負他,他便不會讓她負他,不論發(fā)生什么。稍晚,福宴送來晚膳,沐懷卿和朱璃芷又在斂光閣內用了膳。西廠三檔頭汪衍一直守在斂光閣門口,冰泉宮的人一概不許進入,春喜和素蘭都候在門外,神色擔憂。晚膳時,消了氣的朱璃芷便如同一只貓兒,嬌氣十足,用個膳也討著要抱,坐在沐懷卿的膝頭,讓他喂飯。光是喂飯還嫌不夠,還會挑食,這個不合口味,那個不合心意。就僅著一碗冰鎮(zhèn)蓮子羹,一直喝。他拿了她的甜羹,她就要和他生氣,瞪著眼兒討不回來,就哭唧唧地說他欺負她一個瞎子。這種自憐自艾的話可騙不了他,但他也由她鬧騰,就是不再多給一碗。后來她急了,不小心一腳踢翻了矮桌,飯菜灑落一地。這下可好,飯都沒了吃。可她沒了吃,他卻還有。當場就將她抱上二樓就地正法。直到把她磋磨得淚水汪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上下兩張小嘴都在討?zhàn)垼沤K于放過了她。好一番折騰后,待沐懷卿和朱璃芷離開斂光閣時,天已盡黑。素蘭看見沐懷卿扶著朱璃芷出現(xiàn)在斂光閣門口,心里“咯噔”一跳。此時她家公主眼睛紅得像兔子,嘟著小嘴,一臉的氣悶。那一看就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素蘭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再看沐懷卿,依舊是眉目清冷,神色淡然,那模樣不見喜也不見怒,涼涼淡淡的一眼看來,素蘭和春喜同時發(fā)怵。“扶公主回去早點歇息?!?/br>沐懷卿話音剛落,朱璃芷便一把甩開了他攙扶的手。她心中還惱著剛才又上閣樓后他的貪得無厭,弄得她腿心酸軟,腰也快直不起來,當下自然是擺不出好臉色。素蘭趕緊上前扶住朱璃芷,生怕她家公主一時沖動得罪如今的西廠廠公。沐懷卿看了朱璃芷一眼,眉眼冷淡,卻是不惱。他的目光短暫停留在她發(fā)髻間的螢石發(fā)簪上,頓了頓,便轉身離去。汪衍跟在沐懷卿身后,很快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斂光閣外。待沐懷卿走后,素蘭示意春喜去收拾斂光閣,接著便扶著朱璃芷返回寢殿。春喜一路匆匆走進斂光閣,腦袋里回想的都是方才她們在外面等候時,聽見斂光閣內杯碟砸碎的聲音。那時素蘭和她都嚇白了臉,想要沖進斂光閣內救主,卻都被汪衍擋了下來。幸好后來公主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但一想到方才在斂光閣門口朱璃芷甩開沐懷卿時,那絲毫不給臉面的動作。春喜一顆脆弱的小心肝就嚇得怦怦直跳。當春喜走進斂光閣時,果見一地的杯盤狼藉。飯菜灑落一地,盤子也碎了不少,連矮桌也掀翻了,春喜冷汗涔涔,為她家公主能全身而退感到萬分慶幸。她正準備去收拾地上,恰巧這時福宴從二樓下來。福宴手中裹著褥墊等物,鼓鼓囊囊似還包著什么。春喜眼尖,看見福宴手臂下露出了一抹眼熟的布料,她正欲詢問,可下一瞬,福宴一夾胳膊,冷聲道:“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春喜趕緊低下頭,福宴則揚起臉,趾高氣昂地離開了斂光閣。朱璃芷和沐懷卿的真正關系,在這偌大的宮墻內苑,除了那兩位當事人,就數(shù)福宴知曉最多。雖然他的師父沐懷卿從未給他說過,但也沒有刻意隱瞞他。自打他跟在師父身邊,往公主殿跑過幾次腿后,聰明如他便悟出了其中端倪。但這卻是,要爛在肚子里,死也不能說的秘密。福宴自是聰明的,不然也不會從御馬監(jiān)里一個最低等的奴才,被沐懷卿看上,帶在身邊。而不久前他送晚膳時,明明看見三公主穿的是另一身衣裳,可方才師父和公主離開時,公主卻又換了一身。機靈如他,不需有人提點,便立刻來到斂光閣,仔細收拾了一遍。卷了臟污的墊褥和三公主被撕碎的衣衫,福宴手腳麻利,心中卻是冷汗連連。曾經,他以為師父是三公主的入幕之賓,裙下之臣。但今日這情形看來,恐怕三公主才是那個要叫救命的人。再一想到方才出來時,三公主那氣紅了眼的模樣,福宴對自家?guī)煾傅某绨菥磁逯?,頓時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但也是心驚膽戰(zhàn)。畢竟,大啟王朝的這顆明珠,與尋常宮妃不同,只可仰望,不可覬覦,更不能輕易觸碰。PO18葉玉晚來春第一百零五章烹第一百零五章烹時值盛夏,暑氣正濃,盛京的夜晚讓人感到有些窒悶。但在和安門外,新建的西廠衙門內,那地底的刑室中,卻是一片令人寒顫的陰森。“沐、沐懷卿?你這是何意!”被人粗魯?shù)爻兜羧M嘴里的麻布,一臉驚懼的祥珠待看清楚身前何人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站在一旁的汪衍聞聲,重重一腳踢上祥珠的腿彎,“誰給你膽子敢直呼督主名諱!”祥珠吃痛,重心不穩(wěn)一下摔倒在地上。此時她雙手被縛,發(fā)釵散亂,衣襟歪斜,她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男人,臉上依舊保持著不可置信的神情。而不遠處的沐懷卿則坐在刑室里唯一一張?zhí)珟熞紊希瑔问謸沃~角,閉目養(yǎng)神。詭秘肅靜的刑室里,只見那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眉如遠山,鼻似瓊宇,氣質清冷高華,似不沾凡塵俗念的仙人,卻又似將從地獄里蘇醒的修羅。這時,沐懷卿緩緩睜開了眼。幽深的瞳眸里沒有一絲波瀾。他靜靜地看著倒在地上神色驚愕的祥珠,長長的睫羽微微一顫。下一刻,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又薄又冷的弧度。他輕聲一嘆,“祥珠?!?/br>……第二天,皇后身邊的祥珠姑姑因為太過思念家鄉(xiāng),討了皇后的恩典,連夜離開了盛京。一時間,與祥珠交好的宮女們皆萬分愕然,畢竟祥珠曾經立誓要終身服侍皇后,不嫁人不出宮。而且更讓人不解的,那祥珠的對食,是如今位高權重的西廠廠公。就算不想在皇宮里繼續(xù)當奴才,出了宮,也是威風八面的廠公夫人。怎么會連夜離開,回那二十年不曾回過的家鄉(xiāng)?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事有古怪。可皇后卻偏偏不追究,還重罰了幾個嚼舌議論的宮人。很快祥珠歸鄉(xiāng)一事,便無人再提。曾經在景仁宮內威風無比的大宮女,沒過多久就被新的面孔取代。而在西廠私獄內,那養(yǎng)在后院的一群獒犬,則飽餐了一頓熟rou。只是熟rou煮得太透太爛,骨頭都酥了,獒犬嗜血,吃得不夠盡興,但也沒留下一點碎渣。一切都干干凈凈的。皇宮里風平浪靜,西廠私獄中,連一滴血都沒有見著。只是在那十分窒悶的一夜,似有嘶聲力竭的哀嚎從悶熱的刑室里傳出。不過沒多久,哀嚎就變成了陣陣rou香。關于祥珠的小小插曲就此落幕。朱璃芷甚至在兩個月后才知道,皇宮里已沒有了祥珠此人。她的失明生活,依然繼續(xù)。只是從冰泉宮,搬去了昭陽殿內的若蘭軒。溧水之亂后,這一年來,萬貴妃的咳喘之疾越來越嚴重。金甲子料已經無法再緩解貴妃胸中悶痛,往往吸服極大劑量,卻只能緩下片刻,片刻后,又是難挨的喘咳。太醫(yī)院輪班值守昭陽殿,德帝已連續(xù)一個月不曾上朝,政務皆交由司禮監(jiān)首座,掌印太監(jiān)何廣義和次位秉筆太監(jiān)沐懷卿去辦。內閣被架空,宦官獨攬朝政,德帝無心過問政事,只呆在昭陽殿里陪著萬貴妃。有時朱璃芷去探望母妃時,走到門口,還能聽到德帝絮絮叨叨著那些陳年過往,皇子朱光紹與宮女萬貞兒的故事。三個月后,夏日暑氣已經退去。隨著樹葉漸黃,天氣漸涼,萬貴妃的胸痛似乎有所緩解。一日午后,萬貴妃命人去傳朱璃芷。待朱璃芷到了涼亭,桂嬤嬤等人便自行退了下去。接下來,涼亭里這對母女,無聲而坐。寂寥的秋瑟中,萬貴妃看著涼亭外的參天銀杏,風吹葉落,滿地金黃。她沉默許久,緩緩嘆道:“又是一年秋了啊。”朱璃芷聞聲,抬起臉。她雖看不見,但卻能感受到母妃的話語中,那些許的不同尋常。她默了默,放松了語氣道:“母妃,女兒常聽父皇說,他第一次見您,就是在深秋落葉時?!?/br>關于德帝和萬貴妃的愛情故事,早已在民間被傳為佳話。其實不止是民間,就連在后宮里,哪個女人不羨慕萬貴妃?就連朱璃芷也是極羨慕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也許正是父皇和母妃這段極具傳奇的愛情,從小就對她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從她初懂情愛時,就一心想找一份能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愛情。不需要與別的女子分享,也不用去問禮教尊卑。她一直認為情愛就應是美好而純粹的東西,不屈從于權勢,不戀慕榮華富貴。更不應是媒妁之言,指腹為婚。當然這是因為她也有了心愛之人,為自己的感情做下的種種注腳。便是為世人所不容,在她心里,都是一千個一萬個應該。聽著朱璃芷絮絮講來那些存于美好中的舊事,萬貴妃無聲一笑,眼中卻是一抹茫茫之色。“芷兒,你真的以為,情愛之事能不含一絲雜質?”朱璃芷聽出了萬妃語氣中的蕭瑟之意,卻有些不解,“父皇和母妃不正是常人眼中的摯愛真情?母妃何出此言?”萬貴妃笑了笑,沒有回答。沒過多久,陽光散了些,院子里起了一陣風,桂嬤嬤捧了兩件披風走進涼亭,“娘娘,起風了,回屋吧?!?/br>萬貴妃看著亭外風卷落葉,漫天金色飛舞,搖了搖頭,“不妨事,退下吧?!?/br>桂嬤嬤本還想再說,但見萬貴妃難得精神不錯,亦不想掃主子的興,雖是不放心,但仍是服侍兩位主子穿上披風,便退下了。桂嬤嬤退下后,萬貴妃拿出金甲子料又服了一劑,片刻后,待她再看向朱璃芷時,艷麗的眉眼間已尋不著方才那抹蕭瑟的茫木。這一次,萬貴妃的神情嚴肅了許多,她看著朱璃芷無神的雙目,眼底劃過一抹nongnong的痛惜和不舍。“芷兒,有些事,母妃要對你交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