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德行
一個德行
又過了幾日,陳令安憊懶出府,其實還是有些煩趙鄴,這人如今兼任開封府尹,皇城腳下諸事皆由他管,指不定就碰到。 倒是傳臚唱名,今朝一甲三等打馬游街那日,玉姐兒和瑩姐兒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鬟婆子同去街上瞧了。 晚些時候陳令安聽到玉姐兒回來私下跟睿哥兒講話。 哥兒你可是沒看到,我今兒個看到那狀元公比咱二舅舅還要厲害的生得又俊美 睿哥兒搖頭道:二舅舅最厲害了。 陳令安在旁心覺好笑,低身逗玉姐兒道:你才多大點知道些什么,叫你舅舅聽見定然要惱怒的。 玉姐兒頓頓,才捏著帕子輕聲回她:母親,白天時候我跟瑩jiejie把手里芍藥花都扔給他了。 陳令安摸著她的發(fā)髻笑了笑。 又轉(zhuǎn)念去看玉姐兒,小娘子如今已不覺長到她肩處,將來也不知道要有什么樣的境遇。 依著現(xiàn)在,她的婚事陳二和母親定然要過問,八成便在京中人家中選擇。可陳令安端看這的些個人家,竟沒一個稱心的。 她慣來不是個愛多想的性子,惆悵了瞬就很快拋之腦后。 過了三四個月,陳元卿卻親自找上門來,且陳令安聽那來通報的婆子講,國公爺還讓人賞了她塊銀錠子。 陳令安哦聲,讓身邊小丫鬟停了打扇,笑道:咱家國公爺如何這般和善大方了,既給你便收著。送兩塊冰去前院書房罷,請國公爺稍坐,我隨后到。 她就知道陳元卿那日言辭間吞吞吐吐,說一半留一半,分明是有事要有求于她。 不過饒是陳令安也沒想到陳元卿不聲不響,卻鬧出了個大事。 玉姐兒跟著陳令安去前院給陳元卿請了安便退下。 陳令安站在案前開口道:二郎這是在外面又聽到什么風聲,來找我興師問罪? 陳元卿一言不發(fā)坐在她書房里,等她不耐煩了才開口:母親最聽你哄,我有一事要與母親提,到時你幫我勸幾句。 陳令安一聽這話便樂了,心中暗笑,面上仍作出副為難的樣子來,反問道:二郎莫不是糊涂了,母親疼愛我不假,卻是最聽你的話,什么事你倒要來求我? 陳元卿瞥了她眼。 陳令安敲了敲案桌,看來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否則依著陳二,這會兒早憤而離去。 我要娶個娘子。陳元卿聲音有些僵硬。 陳令安略想了想,道:那日我見過? 陳元卿緘默了。 可是身份有何不妥。陳令安想到上元節(jié)那日,站在陳元卿身邊的娘子,梳得可是婦人發(fā)髻,笑了,二郎難不成搶了誰家的婦人不成? 一看陳元卿當下臉色可不大好,她如今有把柄在這人手上,沒必要逞一時之快:你有話直說便是。 她家乃白身,母親那兒恐不會應(yīng),若以后母親為難,你幫襯些。 陳令安聽了這話愣住,她親給他端了盞茶,在他面前坐下:二郎,原是我看錯你了,你比府外那些男人可有意思得多。 陳二郎二十六了,府里連個侍妾都不見,都說他眼高于頂,就是天家的公主也娶得,這竟要娶個小門小戶的娘子。 管好你自己的事。陳元卿抿了口茶。 陳令安暗道,這人性子依舊的不討喜得很,自己這還沒應(yīng)下呢。 這事可難辦得多,當年她要嫁給袁固,袁固好歹有功名在身,母親尚且不同意,更何況陳二這情況。 貿(mào)然去給母親提,怕是又要將母親身子氣壞。好在陳二這年紀越拖越大,膝下空虛,都成母親心病了,也不是沒有勸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