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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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后心中有數(shù)并未多說什么,況對(duì)她而言,最緊要是兒子,至于孫輩,都是兒子的血脈,于她并沒有什么不同。 這宮里頭為了孩子著想的可不止她一人。 那傳聞中不曉得從哪里冒出的孩子,將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輕易就打破。趙鄴這后宮中,除了陳令安,其余幾人娘家都使不上力。 沈家原先倒是還好,畢竟沈家人丁興旺,與各府多有姻親,不過可惜如今又多了個(gè)她的表姐。 更重要的是,官家眼里頭只看得到她。 從陳令安入宮后,官家?guī)缀醪蝗ヅ缘牡钭邉?dòng),就是問起趙恒和趙恪的功課,也是將他們喚至福寧殿中。 唯恐沾了她們身子似的。 可當(dāng)初這孩子們也不是單單她們就能生出來。 幾人去陳令安跟前請(qǐng)安,最后還是沈氏先藏不住話,笑對(duì)著陳令安道:娘娘,你看這也不知道哪里傳的話,倒說官家在外頭另有皇子,民間就愛亂編排。 寶珍將新的手爐塞給陳令安,她擱在掌心捂了會(huì)兒,方望著沈氏淡淡說道:此事官家與我提過,并不是傳言,依著官家的意思,不日便會(huì)將三皇子接回。 她這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在殿中掀起軒然大波。 三人幾乎同時(shí)想到了當(dāng)年京中的丑事,說圣人娘娘的小兒是與人通jian所生,當(dāng)時(shí)沒人當(dāng)回事,最多當(dāng)作笑料談及。 可如果確有其事,而那jian夫就是官家呢,去年陳令安那小兒又因痢疾歿了。 沈氏自覺失言,捏緊了手中帕子干巴巴笑了聲:這也是好事,咱陛下子嗣本就不豐,如今卻好了。 陳令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眼。 沈氏瞬間噤聲。 顧氏如今身份尷尬,在陳令安這處幾乎不怎么開口,然而當(dāng)下也不知怎的,她竟開口:圣人,臣妾多嘴問一句,三皇子如今幾歲了? 我也不知,官家只說是比恒哥兒小些。陳令安應(yīng)道,好了,你們今日回吧,我有些乏了。 幾人只得起身告辭。 果然沒兩天,趙鄴便在朝堂之上宣布此事。此事若較真起來,新皇有失德之處,但他行事慣不按常理出牌,這回言官竟都保持了沉默。 延順元年正月十五,官家初繼位,帝后共登武懷門與民同樂。 今日武懷門前許多攤子都閉了,但街上比往年都要熱鬧,擠滿了一睹圣顏的眾人。 有人在大聲叫嚷:官家和圣人出來了! 眾人忙跪拜,又仰面瞧去。 只依稀見得那武懷門城樓之上,那天底下最尊貴的兩人比肩而立,因城樓太高,面容其實(shí)不大瞧得清。 賽六娘擠在人群中,心中直嘆氣:去歲娘子便沒有出現(xiàn),今年連臺(tái)子都未搭,又打哪里見,這兩三年,自己那相撲館她也鮮少去。 賽六娘覺得可惜。 不知城樓上兩人也在談?wù)撍?/br> 這上頭瞧著倒比在太清樓更有意思些。陳令安笑道,街上花燈絢麗,宛若數(shù)條長龍盤在京師中。 趙鄴也笑了:就是耽擱你的事,我看你往年都愛去看相撲。 有些時(shí)日沒見過賽六娘,也不曉得她鋪?zhàn)娱_得如何?陳令安道,她那鋪?zhàn)迂翌~還是我題的字。 趙鄴擁住了陳令安:那是她祖上燒了高香,冷不冷,我們下去罷,去太清樓坐會(huì)兒,那兒暖和。 話音剛落便叫陳令安瞪了眼。 去吧。他道,玉姐兒應(yīng)當(dāng)在。 陳令安一愣,趙鄴已牽起她的手慢慢往下走,她進(jìn)宮四個(gè)月,卻一次都沒召見過玉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