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勝利
21、勝利
入了秋的夜風(fēng)帶著涼意,但時姝跟著跟著他們走了好久,身上出了些汗,衣服黏在身上,反到不覺得冷。 月色淡淡,樹影疊疊,借著暗影時姝很陳焰躲在一處草叢里,江淵帶著人已經(jīng)離開了好一會兒,現(xiàn)下只有陳焰和時姝,兩人自江淵走后異常的安靜,只有周圍不斷的蚊蟲嗡嗡嗡的聲音在響。 時姝第一次在這樣的環(huán)境,說不害怕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害怕與擔(dān)心因為自己的問題拖累到江淵相比,她更不希望后者發(fā)生,所以她這一路面色凝重,緊張萬分。 就連陳焰這樣不善與人打交道的都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年輕的士兵舉著槍眼睛盯著前方,身體微微向前傾,觀察著四周,他是個話不多的人,不禁想要是池州那個話癆在就好了。 回頭看了看她,眉眼往上抬了一下,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思索著緩緩開口,那個,嫂子,其實不用那么緊張。 時姝不太好意思的輕扯了一下嘴角,被他們叫嫂子,她還是很不習(xí)慣,但也沒反駁,唔,我就是有點擔(dān)心他。 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陳焰想著被稱為赤面殺神的江隊竟然會被人擔(dān)心,嘴角抽了一下,對她解釋,我們隊長挺厲害的。 嗯?時姝有些好奇了。 她這個反應(yīng)看來是不知道江隊真正的樣子了,陳焰還想著要不要說,要是池州在肯定早就對小嫂子吐一堆槽點了,他想著要不要破壞江隊在小嫂子心里的形象,畢竟江隊對他也有恩,猶豫了會兒,他終于還是說,小嫂子,其實江隊他 話還沒說完,一聲槍聲在遠方響起,時姝被嚇得身體顫了顫,眼睛睜的極大看向遠方。 陳焰忙開口,應(yīng)該不是江隊的槍。 她低下頭,吐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可她聲音還有點抖,擔(dān)憂的想著萬一是別人對他打的槍呢,時姝很快搖搖頭,忙否定自己心里的這個想法。 似知道她在擔(dān)憂什么,陳焰只好向她科普江隊到底有多強,像他那樣的,哪里有被別人打的份兒。 嫂子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江隊在體能、射擊等方面都很厲害,只要有他在,根本不用擔(dān)心。 他說著江隊儼然是個迷弟的模樣,年輕士兵眼里發(fā)著光,對江隊的佩服溢于言表,陳焰想起那一年去國外反恐,那是江隊第一次受傷,為了救他而受的傷,還住了好幾個月的院,如果不是江隊,他估計早就不在這兒了,所以江淵對他來說不僅是隊長這么簡單,還是救命恩人。 要不是那一次,我估計早死在戰(zhàn)場上了。 陳焰把關(guān)于江淵受傷的部分掩去,說完看向她,發(fā)現(xiàn)小嫂子眼睛亮的厲害,顯然沒了之前的緊張,不禁一笑,連他都沒想到江隊會有一天能有媳婦,他還一直以為這么一個鐵面無私的人注孤生來著。 時姝聽著陳焰說著關(guān)于江淵在戰(zhàn)場上發(fā)生過的事,心跳的很快,血液似沸騰一般流動,他們隱匿身份、冒著危險在邊境執(zhí)行任務(wù);出走海外,與恐怖分子拼命,可他們卻不常出現(xiàn)在新聞報紙里,沒人知道他們的功績,如果陳焰不說,連她也不知道他多么厲害、多么危險。 時姝眼里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吸了吸鼻子,終究是沒掉下來。 年輕士兵邊說著江淵的戰(zhàn)績邊夸贊著,時姝在一旁很安靜,周圍炮火聲不斷,猶如真實的戰(zhàn)場,可這里卻平和的似樂土,這樣明確的反差讓她深受震撼,她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原來和平的代價是許多默默無聞的人用生命換來的。 看著四周的情形陳焰皺了皺眉,身體往前探著,時姝看出了他的想法,試著說道,陳焰,我在這里沒事,如果你想出去的話 嫂子,陳焰立馬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我既然答應(yīng)了江隊,就一定會把你保護好,更何況,在戰(zhàn)場上你就是普通老百姓,哪里有軍人能棄老百姓不顧的道理。 這話江淵不久前才說過,時姝點了點頭。 年輕士兵說完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番話硬邦邦的,有些無措的晃動著手里的搶,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時姝不在意的笑了下,陳焰,你剛才說的是對的,你不用覺得自己有問題。 年輕士兵是個性格靦腆的人,被這么一說反倒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嫂子,對不起啊,剛才我說的沒別的意思。 嗯,我知道。 戰(zhàn)斗結(jié)束在九點左右,被烏云遮住的上弦月露出似鐮刀的弧度,月光微涼,可血是熱的。勝利的號角一響,時姝立馬站了起來,許是蹲著太久,腿部發(fā)麻,身體晃了晃,還好后面就是一棵大樹,她椅著大樹緩了緩。 陳焰聽到聲音很是激動,沒顧上她,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她的情況,問了句,小嫂子,你沒事吧? 時姝搖頭,沒事,我們可以走了嗎? 那當(dāng)然。自稱話不多的小士兵一路緊繃的臉興奮的神色難掩,話多了起來,果然是江隊。 小嫂子,我們走吧。 夜空下,營地里的燈光是橙黃色,可打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多了一層金光。老路是江淵的對手,兩人亦敵亦友,常年在一塊兒打交道,老路年長江淵幾歲,是個性格豪爽的人,輸了也沒半點不自在,反而拍著江淵的肩,行啊,你小子,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老路自然是知道了他的戰(zhàn)場出了意外,多了個人,一早就想到江淵肯定會把結(jié)束時間提前,做好萬全準(zhǔn)備就等著江淵自投羅網(wǎng),沒想到這小子出其不意,反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不得不服。 兩人戰(zhàn)場是敵人,下了戰(zhàn)場就是朋友,江淵也不客氣,輕笑了一聲,那我對你的戰(zhàn)績肯定又多一場。 他其實是個性格狂傲的人,只不過年輕時候在江家被壓抑的狠了,一到部隊這樣的環(huán)境,他才釋放出內(nèi)心里的猛虎。 雖然這場仗他打贏了,但是在戰(zhàn)損率上,他受的損失不小,而且這次演習(xí)事關(guān)許多人的升退,江淵抿著唇,一聽到老路挑釁的話,他放下心里那些擔(dān)子,對著老路說了幾句狠話。 池州距離江淵很近,看著江隊不時放出狠話的樣子,內(nèi)心嘆道,果然這才是他們熟悉的江隊,人狠話更狠。 兩人狠話說的起勁,期間江淵時不時望向四周,心里起了疑惑,但老路來了勁,一時無法擺脫,他準(zhǔn)備讓池州看看情況。 可下一瞬,江隊長看著他的姑娘出現(xiàn)在不遠處的草叢中,她一身狼狽,仍難掩絕色,時姝的身影從暗向明,桃花眼緊盯著他,江淵心里軟了下來,只用幾秒,時姝就奔向了他的懷里。 時姝臉埋進他的懷里,眼里蓄的淚落了下來,guntang的,流在唇邊,微澀。 周圍什么反應(yīng)她也顧不了了,只想知道他有沒有受傷,江淵,你怎么樣,沒受傷吧? 他抬手想擦干凈她的臉,一看他手上的土也不少,只好放棄,用袖子擦了下她的眼淚,輕嘆,小傻子,哭什么,這不好好的嘛。 可我聽見了槍聲。 放心,用的不是實彈。 她不放心,掙開他的懷抱把他上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軍綠色的衣服早已成了灰綠色,好看的臉上也滿是臟污,可她卻覺得他似乎更帥了,多了一層她以前從沒注意到的魅力。 老路在江淵身邊,把兩人的互動看的清清楚楚,周圍的士兵看到這里多了個女孩子,好奇的看過來,江淵見她不害羞了,大大方方的,于是大聲喊了句,看什么看,都叫嫂子。 嫂子好。 聲音響徹,時姝被這震耳的音量嚇得一哆嗦,不過沒退一步,只羞澀的說,大,大家好啊。 說完又覺得很害羞,眼睛都不知道該擱哪兒,只好垂眼看著江淵的衣服。 江淵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一把她亂亂的丸子頭。 老路在一旁調(diào)侃他,厲害啊,江隊長。 他今天知道江淵的小女友闖了進來后,還挺好奇江淵的小女友是什么樣,想著找個機會看一看,沒想到機會來的這么快,可一看,人小姑娘嫩的像個未成年,于是問了句,江隊,咱們軍人可不能犯大忌啊,你老實說,我保證不上報,成年了嗎? 江淵踢了他一腳,老路往左側(cè)一挪,躲過他的鐵腿,爽利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