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
無力
克萊茵本想臥在一旁等安醒來,而赫卡忒意料之外的傳訊讓她不得不先行離開。 她再次檢查了安體內(nèi)元素的運行情況,確認(rèn)安無礙才放下了心。 這種儀式對克萊茵的刺激實在是太大,她不覺得自己短時間內(nèi)能再承受一次了。即使rou體上的疲憊對克萊茵來說不足一提,而心理上的刺激對她來說實在是過于強(qiáng)烈。克萊茵不覺得自己能抵抗住這些誘惑。 在人類杜撰的神話里,人類先祖在蛇的引誘下摘下了禁忌的果實。 但蛇也不過是人類不愿正視自己的貪婪,為了逃避自己本性而編造的一個借口。 每當(dāng)克萊茵想起這個故事,她總會嗤笑人類的可悲:如果人類能克制住自己的貪欲,也不會犯下這么可笑的錯了。 而如今,克萊茵也成了那個摘取果實的人。 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事實上,安一開始的情況確實比較嚴(yán)重,但也不至于能讓兩個人荒唐到三天三夜。 最初的兩三次接觸,安體內(nèi)的元素力就被克萊茵引導(dǎo)平息得差不多了;而之后數(shù)次的糾纏,則是兩個人忘情的主動選擇。 有那么多次,安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躍動著。 當(dāng)安一次又一次地吻向她,克萊茵感受到的不只是柔軟,還有其中蘊(yùn)含情緒的熱度。克萊茵甚至能回想起微熱的呼吸拍打肌膚的觸感。 這一場迷亂的性愛已經(jīng)讓克萊茵的心神晃蕩不已,到后面她甚至失去了自控力,不斷地索取著安,又向安不斷地祈求著更多的恩賜。 果實已被她親手摘下,而她的內(nèi)心還在渴求著更多的滿足。 她覺得短期內(nèi)自己不敢再和安有更多的接觸了。 克萊茵小心翼翼地放下懷里熟睡的安,下床整理好衣著儀容,重新戴上了她的圓框眼鏡。她走到門邊,遙遙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安,合上了門。女神又一次落荒而逃。 格蕾普斯正在艾特瓦爾主殿旁的空地和神官們訓(xùn)練。平時格蕾普斯都會舉行固定的集會,向人們傳授醫(yī)術(shù)、指導(dǎo)武藝。但因為力量不斷衰弱,格蕾普斯很少上場和人cao練。今天卻出人意料選擇了親自出場。 為了方便動作,格蕾普斯將長發(fā)盤起,穿著無袖布袍,手臂的肌rou線條一顯無余。 長槍在她的手中舞動,格蕾普斯游刃有余地防守著對手的攻勢,眨眼間施力刺向要害,局勢頃刻反轉(zhuǎn)。 結(jié)果顯而易見。 磨圓的槍頭停在了咽喉上方,格蕾普斯歉意地微笑,收回了槍頭,彎腰向?qū)κ中卸Y。 如此暢快的戰(zhàn)斗,格蕾普斯也是很久沒體驗過了。 她接過神官遞上的手帕擦拭汗水,輕聲道謝。轉(zhuǎn)眼瞥見克萊茵從旁邊的長廊匆匆走過。 克萊茵感受到她的視線,停下了腳步,向她點頭示意。 克萊茵向格蕾普斯傳遞著心念。望著消失幾天又重新出現(xiàn)的好友,格蕾普斯會意地向她揮手。轉(zhuǎn)身向神官們告別,離開了集會。 早上好,克萊茵。赫卡忒向她問候。 赫卡忒已經(jīng)在主殿的大廳里等著她了。 赫卡忒最近都在主殿活動,主持儀式。克萊茵對她突然冒出的責(zé)任心感到好奇,但也不想深究,這本就是赫卡忒職責(zé)所在。 艾特瓦爾最重要的儀式,往往都在主殿舉行。過去各種大大小小的儀式只要在主殿舉辦,往往都由母神主持。而在母神沉睡之后,這份重?fù)?dān)則放在了赫卡忒的肩上。 這么多年,赫卡忒卻鮮少踏入主殿,并且從未過問過儀式的主要內(nèi)容??巳R茵放心不下,經(jīng)常拉著格蕾普斯參加主殿的儀式。 沒想到赫卡忒今天會邀約她在主殿見面。 克萊茵組織了自己的思緒,想要回應(yīng)她,但還沒開口說出半句,就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低啞的嗓音。 回想起昨夜的聲嘶力竭,克萊茵尷尬地清了清嗓,簡單應(yīng)答了一聲早,偏開頭不讓赫卡忒正視她。 果不其然,讓克萊茵頭痛的笑聲響起。她皺緊眉,感覺鏡片都要被自己夾得支離破碎。 所以您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取笑我嗎,赫卡忒大人? 克萊茵覺得這句話是自己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放輕松,我的朋友。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 赫卡忒無所謂地笑著,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她的肩。 所以,和我們的母親相處得怎么樣?赫卡忒湊近她的耳邊,我想你已經(jīng)感受過她了,對嗎。 克萊茵受不了赫卡忒輕佻的態(tài)度,打落赫卡忒的手,拉遠(yuǎn)了距離,冷冷地盯著她: 夠了,赫卡忒。你果然是故意的。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安失控,你知道她會怎么樣嗎! 克萊茵平視著她,眼神充滿不解。她沒有等到赫卡忒的回復(fù),繼續(xù)了下去: 我不想和你吵架,赫卡忒,我知道你有你的考慮。 可是你不應(yīng)該做得這么過火,我們承擔(dān)不了后果。 她現(xiàn)在的名字是安,她沒有道理去承受母神的責(zé)任。我們也沒有資格去要求她接受這些。 那么克萊茵,你難道還有什么其它更好的方法嗎? 赫卡忒終于開口了,一句話就堵住了克萊茵。 我的朋友,你應(yīng)該端正自己的態(tài)度。笑容在赫卡忒的臉上消失殆盡,灰色的眼里布滿嘲弄,你看來還沒有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終于找到了她,而只有一個方法能讓她真正歸位。 不只是普通的肢體接觸,只有更進(jìn)一步的結(jié)合,才能更高效地讓她吸收自己的元素力。而你已經(jīng)感受過了一次,克萊茵,我相信你對此也有發(fā)言權(quán)。 克萊茵半張著嘴,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口。事實證明赫卡忒說的不無道理,安對元素的吸收力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 或許......還有其他的方法。 你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我的朋友。赫卡忒轉(zhuǎn)動手指,看著元素力在她的手中一閃而過,即使是你,也找不到其它的方法解決眼下的困境了,不是嗎? 如果她愿意接受,那么皆大歡喜;如果她拒絕,我們也只能強(qiáng)迫她接受。你想的沒有錯,這就是一場強(qiáng)暴。 她不可能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下去,她必須由我們親手推回到原來的位置。 克萊茵沒有回應(yīng)赫卡忒,她埋頭不語,一個人沉浸在沉默的世界中。 克萊茵仍然對于安就是母神化身這件事沒有什么實感,她始終把安當(dāng)作一個普通人類來看待。她想要尊重安的選擇,但現(xiàn)實卻注定要把讓安的命運和母神所捆綁。對此克萊茵根本無能為力。 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思考,克萊茵,但儀式要開始了。 赫卡忒將克萊茵喚回神,展露出不作偽的笑容。她揮手示意侍者們上前,拿起托盤上的金色面具,將其中一副遞給了克萊茵。 克萊茵接過赫卡忒手中的面具,扣住了自己的眼,不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