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而已,上不得臺面
野花而已,上不得臺面
一場戲拍罷,裴揚舟還與人在樓上談著事情,江嬌寧忙里偷閑去了醫(yī)院的花園。 今天的戲不是陳入瀾代替了,而是由原本的演員吳留青演的,雖然確實是科班出身的演員,江嬌寧卻總覺得他演得不對。 或許是先入為主,覺得陳入瀾那種感覺才對,而吳留青在圈內(nèi)浸染多年,早已不符合劇中許聞那個沉靜如水的人設(shè)了。 春日蕩漾,花園里更是如此,現(xiàn)在三四月份,初春時開的花落了大半,更多的是適時的四處開放的嬌艷花朵,花叢中藏著個木制的秋千,江嬌寧在幽徑中尋了半天找到了這個好地方,坐在上面享受起花香。 江家的別墅曾也有這么一處,不過那兒的秋千是刷了白漆的,邊邊角角都設(shè)計了精妙的形狀,仿佛公主的后院。到了裴家后,裴家比起江家更是金碧輝煌,卻再沒有可供她一個外人自由自在的地方了。 好歹沒人,難得獨處,江嬌寧雙手握著秋千兩側(cè)的繩子舒展了一下上身,把雙腿也拉伸到最長,扭了扭脖子,聽到兩聲清脆。 她曾經(jīng)闖娛樂圈并不是想掙錢,而是閑著也是閑著,找點喜歡的事情做罷了。更何況,她隱約聽說裴揚舟在國外學(xué)的就是影視相關(guān)的專業(yè)。 一向演個配角找找樂子的江嬌寧第一次當(dāng)女主角,最近實在是累了。 她剛剛走過的小路那頭卻傳來草木相互摩擦的沙沙聲,本以為是微風(fēng)吹動的,過了幾秒,卻響起了極輕又穩(wěn)的腳步聲。 江嬌寧不由得轉(zhuǎn)頭看過去,卻看到幾天沒見的那雙手撥開小路盡頭的草叢,青綠色之間他干凈清晰的手指指節(jié)顯得更加清秀,隨后他的身形從青石板路上慢慢現(xiàn)出。 饒是見慣了上流社會貴公子們的江嬌寧,也沒逃過在心里一聲暗嘆:差點以為是仙子呢。 抬頭瞧見江嬌寧,陳入瀾也是一愣,隨后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輕輕地一笑。 江小姐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江嬌寧看他一副拘束模樣,心想這人也太過內(nèi)向又謹慎,不禁的笑出來。 隨便走走,就走到了唄。 他抬手撥弄了下手旁的花花草草,金色邊的眼鏡在陽光折射下在他沉靜的臉上映下束光,背景又是無人的花園,倒是歲月靜好。 他的聲音輕得仿佛是從天邊飄過來的,平時能走過來的人不多,沒想到還會有別人找到這里。他抬眸沖她笑了下,你還是我碰到的第一個。 他這樣說,倒是取悅到了江嬌寧,她從秋千上站起來朝他走了過去,卻偶然看到他身后的一簇野花好看又眼熟。 呀的一聲跑到他身后去,雙手捧著左看右看,臉上是陳入瀾沒見過的欣喜。 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剛剛還冷艷的女人化身女孩,小心翼翼折下幾只不同顏色的,雙手攏了攏護在胸口。 喜歡? 裴...她忙改口,哥哥喜歡。 陳入瀾沒想到江嬌寧還有這樣少女的一面,多看了她兩眼。 這時的她比上次兩人搭戲時順眼多了,白底紅色波點的長連衣裙,為了鏡頭而挽起的頭發(fā),好歹像個正經(jīng)的女孩。 江嬌寧看著這花,總覺得心境也回到了中學(xué)時期,像青春期的女生總想炫耀自己愛慕的男同學(xué)那樣,不由自主又多嘴了句,裴總也喜歡。 陳入瀾沒有搭話,心里卻不相信。 那位裴總他上次見過一面,不茍言笑,嚴肅極了,遠遠看過去就是一身傲氣,他不信裴總會喜歡這樣到處可見的野花。 忽然走神,卻忽然想到了面前嬌顏如花的女人和他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但這不是他該問的,也與他無關(guān)。 嬌寧。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穩(wěn)重低沉。 江嬌寧一聽著聲音,馬上直起身子朝聲音來處看去,小步朝他跑過去,跑到他身前一伸手,獻寶似的把花遞給他。 裴揚舟抬手收下,又越過江嬌寧的肩膀看向遠處的陳入瀾,點頭致意一下。 陳入瀾確實古板些,不能適應(yīng)他這樣久經(jīng)商場的問候方式,也輕點點頭算回應(yīng)。 他本就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別人,所以也無意插入他們二人的碰面之中,索性轉(zhuǎn)了頭去想些自己的事情,再回頭時,江嬌寧卻已經(jīng)從另一條小路走遠了,裴揚舟倒是朝他走過來。 在半路時,隨后一扔,把江嬌寧給他的花扔進了垃圾桶。 陳入瀾一怔,卻迅速回歸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裴總怎么扔了? 裴揚舟拍了拍手,好像花上有臟東西似的,側(cè)眸看向他,裝似不經(jīng)意道:野花而已,上不得臺面,又算不上珍貴。 陳入瀾看不慣他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也有些為江嬌寧的歡喜覺得不值。 即使野花也是美人相贈,留著也不見得會臟了裴總的手。 他極少開口嗆人,今天卻不知道怎么了。 裴揚舟表情一頓,再抬眸時眼中卻滿是譏笑與傲慢。 陳醫(yī)生喜歡,大可撿回家去養(yǎng)著,只是沒想到陳醫(yī)生有這種癖好,喜歡這種別人丟棄不要又能任人糟蹋的東西。 (裴揚舟:媽的 跟我媳婦兒一起看花 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