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也會心疼
第4章 他也會心疼
江沫當真是奔著讓易凌沉大出血來的,也不管吃不吃得下,點了一大堆,易凌沉一面無奈的笑,一面由著她去,江沫看差不多了,又問道:白小姐想喝什么飲料? 白以微有些拘謹,我都可以的。 易凌沉把菜單放到她面前,想喝什么盡管點,客氣什么。 白以微拒絕不得,隨便點了份蔬果汁,易凌沉道:我跟她一樣。 等等。江沫問起一邊的服務員,這蔬果汁里面是不是有胡蘿卜? 是的,蔬果汁都是用新鮮蔬果現(xiàn)榨的。 易凌沉愣了愣,江沫嗔道:你是忘了自己對胡蘿卜過敏?要是喝了這杯東西,估計可以直接進醫(yī)院了。 白以微一下子慌亂起來,對不起易總,我,我不知道 我也沒跟你說過。易凌沉不在意,其實也沒什么,最多就是起點疹子。 然而這話完全沒有安慰到她。 陸景心情復雜難辨,江沫跟易凌沉多年對彼此的了解,根本不是別人一朝一夕能比得上的。 緊接著他就聽到江沫說了句:一杯白水,一定要用干凈的玻璃杯。 白水當然是為他點的,他不喜歡飲料,也不喜歡酒水,但應酬時總要逼著自己喝下去。 陸景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又酸又麻,他轉過頭,看到江沫對他微微一笑,不知怎么,方才那些郁氣都消失了大半。 一頓飯吃得還算開心,大多時候都是江沫在跟易凌沉說話,陸景吃得很少,而白以微則低著頭安靜如雞。 直到秋蟹上了,江沫看了眼易凌沉,后者只好認命地低頭拆蟹,小心把蟹rou挑出來放一邊盤子里,又細致地把蟹黃剃干凈。 江沫喜歡吃蟹,但不吃蟹黃,又懶得剝蟹,易凌沉本來就是來給她賠罪的,挑了一碟蟹rou就放到她面前,討好笑道:姑奶奶可消氣了? 馬馬虎虎吧。 易凌沉不由抱怨:這么多年口味還是那么刁,沒我在,你想吃蟹的時候可怎么辦? 江沫嘗了一口,瞇著眼睛理所當然,那就不吃了唄。 白以微覺得自己坐在這里,就像是個背景板,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她偷偷瞥了眼那位江小姐,真是個精致的美人,優(yōu)雅、高貴,連撒嬌任性都那么可愛,和易凌沉又是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感情 本來易凌沉在身邊,還能多少給她點安慰的,可現(xiàn)在他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到了江小姐身上,根本無暇顧及自己。 白以微咬住嘴唇,有點委屈。 她就說嘛,說什么追求她,根本就是鬧著玩的,他們也根本不是一路人。 江沫注意到白以微的臉色,無聲勾了勾唇。說實話,小白花女主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不過誰讓男主是任務目標呢,她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一頓飯結束,白以微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種壓抑的氛圍她受夠了,易凌沉要送她,也被白以微拒絕: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不勞煩易總,易總去送江小姐好了。 出口的語氣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 易凌沉失笑:她有阿景送,我多此一舉干嘛。說到這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白以微一言不發(fā),易凌沉趕忙解釋,沫沫就像是我meimei,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對她要是有那方面意思我們就早在一起了,也就是我家老頭子特別喜歡她,硬要把我們湊一對 白以微嘟噥些什么,江沫沒仔細聽,她只是在原地僵了片刻,又重新擺起笑臉走上去:凌沉哥,別忘了下個月陪我去看巡演,你要是再敢放我鴿子,哼哼 得令!易凌沉立正敬禮,小公主,我放誰鴿子也不放你鴿子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 江沫見好就收,跟兩人道了別,坐進陸景的車內。 回去的路上江沫一直很安靜,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的路燈,橙黃的光芒落在她臉上,有種別樣的落寞。 陸景總是不由自主看向她,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話:你在故意針對白小姐。 有嗎?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喜歡凌沉。 江沫苦笑了一下,是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可偏偏,他就是個瞎子。 被哥哥看穿了呢。江沫眼里水光彌漫,既無奈又苦澀:哥,我是不是很壞???明知道他不喜歡我,我就該放手,不再糾纏的,可看到白小姐和他親密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 江沫。陸景嘆道:喜歡一個人不是錯。 江沫別過頭,拿后腦勺對著他。透過車窗玻璃,陸景看得到她的眼淚在一顆顆往下掉,卻死死咬緊唇不肯發(fā)出一點聲音。 陸景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好像心臟也被泡在了她的一汪眼淚里,悶悶的,漲漲的難受。 一路無言,回到江宅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江沫回房洗漱,陸景也回了自己房間,可沒過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江沫穿了一身粉色的兔子睡衣,柔軟的黑發(fā)披散,笑著端起托盤:剛剛看哥哥沒吃什么東西,要不要來點? 托盤上放著一碗面,上面還有個金黃酥脆的煎蛋。 你做的?這么晚了,張嫂都睡了。 江沫笑道:給點面子,嘗嘗唄。 陸景接過托盤去了餐廳。 面的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吃別人做的東西,也沒有意想中的困難。 江沫的下巴枕在手背上,一雙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滿臉期待:好吃嗎? 陸景點頭,江沫開心地拍手,帽子上兩只兔耳朵跟著抖了抖。 陸景勾起唇,默了默說:江沫,喜歡凌沉會很累的。 本來還興奮的小兔子忽然就蔫了,陸景又有些后悔說這話。 哥,我知道。江沫扯了扯嘴角,喜歡一個人也許只是一瞬間的事,可忘掉一個人,卻要用很長很長時間 她垂著頭無奈:哥哥,總要給我點時間,慢慢忘了他。 陸景動了動手指,伸出手揉揉她帽子上的兔耳朵,他想,這時候心里異樣的感覺,大約是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