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芳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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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的眼睛那一絲微弱的閃動,那讓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是個好母親,值得孩子為你自豪的好母親,我沒法責怪你什么。我想, 如果我的母親站在和你一樣的處境下,也會和你一樣做的?!?/br> 她停頓了一下,盯著安緹的眼睛,注意著她的睫毛與眉宇:「但你這樣做, 不可能救他?!?/br> 她嘆了口氣,稍稍側(cè)過頭去,不那么直視安緹的眼睛,但她仍然看見了她眼 簾微微的抖動。她想用眨眼來掩飾,卻讓表情變得更加顯眼。 「我做獵魔人快六年了,雖然不長,但我已經(jīng)見得夠多——夠多善良的人以 為惡魔會兌現(xiàn)它們的承諾,最后得到的卻是最悲慘的結(jié)局。前年,在安維蘭頓, 惡魔侵入了一個孩子的身子,他的父母隱瞞了情況,因為惡魔威脅如果他們說出 去,就殺了孩子,幾天后,惡魔完全占據(jù)了那孩子,把他變成了怪物,他殺了所 有的家人,強暴了母親和jiejie,活活剝了她們的皮,還把她們的手腳鋸下來,塞 進對方的下體里……去年,在伊斯塔,有個女孩兒得了怪病,惡魔的聲音找上了 她母親,它應(yīng)允能醫(yī)治孩子,只要她找齊所需要的祭品,她照做了,甚至最后一 件祭品是她丈夫的心,她也照做了,當儀式最終完成的時候,惡魔的化身降臨現(xiàn) 世,是的,它真的兌現(xiàn)了承諾,女孩的病好了,接著那魔物就在她母親面前強暴 了她,她還只有十一歲,半個身子都被活活地撕開了,魔物扯下她小小的zigong, 逼那驚恐的母親吞下去,最后把女孩的頭顱扭下來,直塞到母親的zigong里,它毀 了整個村子,只有幾個人活下來……」 她停下來,安緹原本緊繃的嘴唇微微發(fā)著抖,凝滯的表情里帶著一絲驚懼, 她緊盯著她的眼睛:「這樣的故事還有許多,你還想要聽嗎?或者,你也希望事 情變成這樣嗎?」 安緹依然沒有作聲,但她偏過頭去,想要避開她的眼神。 她把一只手輕輕搭上安緹的肩膀,像是在那些遠去的日子里她經(jīng)常做的那樣, 而安緹沒有避讓她。她讓聲音重新恢復(fù)柔和:「作為一個獵魔人,我渴望每一個 魔鬼捆縛之下的人都能得救。而作為朋友,我和你一樣,渴望你的孩子能夠平安, 但我需要你的幫助才能做到?!?/br> 那張憔悴的臉抬了起來,她們的眼神再一次相接時,她能看見她眼睛里閃爍 的淚花。 「真的嗎?你真的能夠救希穆嗎?」她的聲音發(fā)著抖。 「我保證,安緹?!顾嵵氐攸c頭,舉起右臂:「威瑪作證?!?/br> 安緹低下頭去,牙齒咬著下嘴唇,像在經(jīng)歷艱難的掙扎,最后,她張開嘴, 聲音依然虛弱:「在城東面的樹林里,沿著路走三里,再往北走到山下?!顾?/br> 聲音哽咽起來:「你去過的,我還記得,那時我們一起。往山上一點,翻過 道山梁,有個小山谷,那個人就在那里把藥劑交給我,告訴我怎么做?!?/br> 「那個人?是誰?」 「抱歉,凱莉,我只知道這么多,真的……每次都在晚上,而且他蒙著臉。」 從她急切的眼神來看,范凱琳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謝謝你,安緹,謝謝你的答案,更謝謝你為我做過的一切?!?/br> 安緹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平靜似乎在一剎那間消逝了,呼吸顯得急 促而恐懼,手心一片冰涼:「求求你……求求你……凱莉,求求你,一定要把希 穆帶回來,只要他活著,我就安心了,我沒別的東西留下,只有他,求求你,救 救他。」她突然停下來,再一次恢復(fù)雕像般的凝滯,雙手依然緊抓著獵魔人的手 腕,眼睛里寫滿哀求和期盼。 她伸手捧住她冰涼的臉:「一定,安緹,一定?!?/br> *** ?。 。 。?/br> 行動依然定在夜間,范凱琳不希望大張旗鼓,那樣只會讓目標提前跑得無影 無蹤。她也不確定那個幕后的主使者在他的仆從被捕后是否還會繼續(xù)他的陰謀, 她決定先進行一次偵察,毫無疑問,由她自己領(lǐng)頭,那兒的山林是她曾經(jīng)熟悉之 地。在商議之后,她選擇了霍登同行,他是個山地人,比其他人更適應(yīng)叢林。雖 然胡林一再要求陪同她前往,但她沒答應(yīng)。她并非不信任副手,恰恰相反,她沒 說出來的關(guān)鍵原因是:一旦她有什么閃失,隊伍依然能有個指揮者。 日頭西斜,霞光蓋滿天際,血紅的色澤灑遍原野。范凱琳蹲在帳篷口,最后 一次檢視所有的裝備,沒有叮叮當當?shù)逆z甲,只有一身束緊的黑衣,匕首、長劍、 十字弓、矢彈、火種、藥劑……她確認它們都在該在的地方,然后系好每一根繩 索和皮帶。最后她站起身來,招呼一旁的霍登:「走吧,我們?nèi)タ纯创鸢?。?/br> 但有個聲音打斷了她,是本杰明,他正從營地里匆匆跑過來,他的語調(diào)和往 常一樣平穩(wěn),卻帶著點讓人不安的氣息:「隊長,我想你應(yīng)該來看看,你的朋友 情況有點……奇怪?!?/br> 她跟著醫(yī)師跑進安緹的帳篷時,馬上能聽見劇烈的喘息和撞擊聲。安緹的手 腳已經(jīng)被綁住了,但依然在使勁掙扎,整張床都跟著晃動。她全身的皮膚都泛著 嚇人的猩紅,眼睛大睜著,里面看不見眼珠,只有翻起的白色,帶著血絲顫動著。 「剛發(fā)作不久,鎮(zhèn)靜劑和退燒藥都不起作用?!贯t(yī)生說:「還好我早點拿了繩子, 否則現(xiàn)在我可能抓不住她了?!?/br> 「怎么了?安緹?」她伸手摸她的額頭,如火爐一般guntang。 她的聲音似乎讓掙扎的女人稍微平靜了一點,她的嘴顫動著,喉嚨里吐出低 沉而沙啞的咕嚕聲,像要說點什么,范凱琳把耳朵湊近她的臉旁:「我在聽,安 緹?!?/br> 「希穆……救……救……希穆……求……你……」 她的整個身子突然猛烈的抖動,重重地撞在床板上,血正從她的眼睛和鼻孔 里滲出來。「不,安緹,不!」范凱琳朝她喊著,幾乎要哭出聲來:「你能挺住 的,希穆還等著mama呢!」 瘋狂的顫抖,青筋凸現(xiàn)在她紅色的肌膚上,如同蜿蜒的毒蛇,她的囈語停下 了,但只是幾秒,緊接著是尖利而駭人的嚎叫。 「混蛋!」獵魔人猛地從床邊跳起,劍如閃電出鞘,揮向女人的咽喉。 遲了。 繩索如絲線般斷裂,一支扭曲的手猛地擋開了她的劍,緊接著的另一擊把她 撞得踉蹌著后退?!肝溲b!」她沖向帳篷門口,高喊著:「準備戰(zhàn)斗!」 在她的身后,木床已經(jīng)在暴怒的一擊下變得粉碎,那只曾經(jīng)是安緹的魔物屹 立在煙塵中,它依然保持著類似女人的面容,但扭曲盤旋的犄角取代了頭發(fā),潰 敗的膿瘡散布在十呎高的黃綠色軀體上,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它輕蔑地揮動 巨爪,整個帳篷像紙片一樣破碎飛舞。 魔物咆哮著撲過來,刀刃般的爪子挾著風呼嘯而下,她試著用劍擋住那一擊, 但那根本不可能,強大的沖擊力把她的整個身子都推飛出去,手腕幾乎要折斷一 般疼痛。她努力抓住劍,翻滾著躲開緊接的一擊?;舻鞘浅酝馕ㄒ谎b備在身 的人,他也已經(jīng)趕過來,但他們都是輕裝,只能勉強閃避著拖延時間而已。 魔物試著沖向其他的帳篷,想要解決那些沒來得及穿盔帶甲的敵人,范凱琳 沖上去從背后給了它的腿一劍,那遠不足以打垮它,但能迫使它回過頭來繼續(xù)正 視眼前的對手。他們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和那家伙對峙,但那依然沒法長久,魔 物突然沖刺后的一擊把霍登掀飛出去,他倒在地上,腿似乎受了傷。 魔物緊跟上去,想要給他最后一下。但有人側(cè)面沖了上去,是戛西,沒有護 具,只來得及拿他的矛,但這次,魔物沒有再疏忽。飛速的轉(zhuǎn)身揮擊折斷了長槍, 巨鉗撞上血rou,慘叫聲緊跟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另一支刃爪緊跟而來。 「不!」范凱琳高喊著。戛西的表情在剎那間凝固,眼里帶著始料未及的訝 異,骨質(zhì)的刀刃穿透胸膛,從他的后背突刺而出。 「混蛋!你這婊子和公豬生的雜種!」她朝那龐然大物瘋狂地咆哮,她的腦 海里只剩下血,安緹的血,戛西的血,而她自己的血似乎要從血管里噴涌而出。 魔物輕蔑地踢開戛西的軀體,轉(zhuǎn)過身來猙獰地笑著,她疾奔著迎上去,牙齒 咯咯作響,向前的翻滾躲過了迎頭砸下的一擊,側(cè)身避開第二擊,她喊叫著,把 所有的力量傾注在手臂上,劍鋒刺穿了丑惡的皮rou,刺進魔物的肚腹里,它嚎叫 著,她沒來得及躲開它揚起的蹄子,那一擊把她撞倒在地,從幾乎暈闕的昏暗視 線里,她望見刃爪高高舉起。 金屬的轟響,盾牌擋下了那一刺,開爾文已經(jīng)穿齊了他的板甲,那一下讓他 有點趔趄,但并沒倒下,他重新擺好姿勢,朝那怪物唾老了一口,拿釘錘砰砰敲 打著塔盾——那是帶有支撐架的特制品,專門用來抵擋巨怪的沖擊。 隊員大都已經(jīng)披掛整齊,開始包圍目標,浸過驅(qū)魔藥的弩箭嘶響著劃過空氣, 魔物在痛苦中嚎叫著。和往日面對過的某些家伙相比,這一只并不算多強大。持 盾的隊員在最前排和它游斗著,其他人試圖從側(cè)翼進行sao擾,但依然得小心它的 沖刺。魔物的動作漸漸失去章法,變成雜亂的狂揮亂舞,一條條傷口流著惡臭的 濃汁,包圍圈在縮小,它只是困獸之斗。 但突然,它猛地跳躍,龐大的身軀凌空而起,朝站在最前的加爾文猛撲下來, 他想要閃開,但已經(jīng)慢了,魔物將他撲倒在身下,但他的盾依然擋在身前,那顆 猙獰的頭顱猛撞下來,把塔盾撞得凹陷下去,犄角刺穿了盾牌,差一點點就挨到 喉嚨,他拼命擋住那張布滿利齒的嘴:「快!就是現(xiàn)在!」 范凱琳再一次握緊了劍,那劍身浸滿鮮血,拔自戛西的劍鞘,她猛沖上去, 魔物的爪子揮來,但它已變得遲緩,她輕巧地側(cè)身避開,把劍舉過頭頂,朝那綠 色的脖頸猛揮下去,膿血噴涌,碩大的頭顱隨之滾落。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劍從手中跌落。夕陽已逝,生者與死者,皆沒入黯淡余 暉,她砰然跪倒,十指深深掐進泥土,淚水撲簌而下。 *** ?。 。 。?/br> 次日清晨,他們把那具丑陋的尸身擺在了議事廳門前,在簇動的人潮面前, 范凱琳舉起那顆頭顱,把它扔給梭摩的使者,她宣稱那就是事件的元兇,無人質(zhì) 疑她,他們的臉上有詫異,欣喜,或興奮,但無人看見她心中的淚滴——那雙眼 睛沒有閉上,殘暴已從眼眶里逝去,余下的只有悲傷與祈求,與安緹掙扎著吐出 最后遺言時,并無二致。 戛西的葬禮在下午舉行,就在城郊的公墓。按他生前所愿:他無親無故,孑 然一身,死于何處,便葬于何處。送別的只有他的隊友,再未邀他人。伴他入殮 的是那個舊瓷瓶,從范凱琳認識他時起,就相伴在他身側(cè)。范凱琳在里面灌滿了 紅木桶酒館的甜酒,她把瓶子輕放在他的腰旁:「西維爾最好的酒,我答應(yīng)過你 的?!?/br> 她向男爵辭行,拒絕了一切報酬,車隊碌碌離開,西維爾的城墻再一次在身 后遠去,她和往常一樣騎馬走在隊伍最前,但卻一語不發(fā),在淡淡的塵煙里,他 們踏過長路,黃葉自路邊的樹上飄落,和她一樣寂然無聲。他們走了快二十哩, 直到西維爾的影像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落日的殘暉已再度照耀,同昨日一樣。 她停下馬蹄,舉起一只手,整支隊伍在她的身后停下。 「霍登,我們出發(fā)。胡林,替我照看好隊伍。」 「隊長小姐,我仍然建議您不要用這么冒險的方案。」 她撥轉(zhuǎn)馬頭,緩緩走到副官身側(cè):「沒辦法的辦法,我所要的不是一場大張 旗鼓的戰(zhàn)役,而是一個孩子的生命,他是我的恩人,我的摯友,留在這世界的最 后一點希望?!?/br> 副官沉吟了一下:「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那……愿威瑪與你同在?!顾悬c無 奈地搖了搖頭:「反正你總是這樣,發(fā)起瘋來誰也攔不住——但有句話我不得不 說: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佩服你的。」 她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多謝厚愛。如果我明天早上還沒 回來,就向總部求援吧?!?/br> *** *** ?。 。?/br> 他們花了兩個鐘頭,在夜色里穿過草地和樹林,繞過西維爾城,抵達安緹口 中所說的那片山丘。這里對她來說并不陌生,那正是昔日她們常來的地方。她, 安緹,卡婭,在烈日肆虐的盛夏,躺在這里的樹蔭下,嚼著四下搜羅來的野果, 愜意地享受威瑪饋贈的陰涼。十五年過去了,有些樹倒下,有些樹長高,黑夜籠 罩了樹林,她沒法找到當年刻在樹干上的文字,系在樹枝上的紅綢,但她仍然能 聞到熟悉的味道,花、草、泥土、樹葉,在秋夜的余熱里所混雜的芬芳——然而 有些東西不在了,永遠不在了。 他們盡量安靜地穿過樹林,秋夜的嘩嘩風聲提供了絕好的掩護,山丘并不陡 峭,她邊往上爬邊留意著空氣里的氣息,尸鬼會有氣味,許多惡魔以及藥物也會 有,但眼下除了森林平常的味道,似乎還沒什么異樣。沒用太久,他們抵達了山 梁的最頂端,她往下面的山谷仔細眺望,除了月色染白的樹冠,別無光亮。那個 幕后的主使者在嗎?安緹的孩子在嗎?她并不能肯定目標每晚都會出現(xiàn),但她依 然覺得有什么力量在驅(qū)使著她前來,是威瑪?shù)闹敢€是自己心中的期盼?她不 清楚。 下山并不算難,但對她來說每走一步都會更緊張一分,谷底一點點近了,但 依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當他們終于抵達最深處時,她爬上一棵粗壯的樹,試著再 一次環(huán)視周圍,但這一次,她注意到了點東西——在大約半哩遠的地方,有一片 似乎沒有樹木的空地。 他們躬下身子,借著灌木和草叢的遮掩,一點點靠近那地方,不住地停下來 聽聲音,但與期望的相反,離那兒越近,似乎反倒顯得更加寂靜了。最終,透過 樹干的間隙,那片空地就在眼前了,月光從樹冠環(huán)繞的空洞里照下來,映在平整 的地面上,有座石臺,隱約能看見,但沒有什么活動的東西。 看來目標今晚沒有來。她忍不住失望之情,而更令她擔憂的是希穆的下落, 如果他不在這兒,他們會把他帶去哪?怎么才能找的到他? 但眼下別無它法,唯一的線索就在眼前,無論如何,必須去看個究竟。 他們走出了樹林,踏上那片空地,她注意到地上沒有草,似乎被燒過一遍, 那座石臺孤零零地躺在當中,似乎并未經(jīng)過修鑿,而是一整塊天然的巨石,有一 張床那么大,而當她慢慢走向中央時,她終于注意到了地上的東西,那讓她本能 地往后退了兩步。 那是刻入地面的溝痕,不算寬,也不算深,所以并不顯眼,但卻足以讓獵魔 人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它們在地上盤繞著,繪就一張巨大而詭秘的圓形圖案。 安緹沒說謊,這的確是秘密儀式的場所,那個把自己出賣給惡魔的家伙,一 切兇殺的幕后主謀,就是在這兒策動他的陰謀。 但他現(xiàn)在在哪? 她猶豫了幾秒,選擇了繼續(xù)向前邁步,走向那塊長方形的石頭,它看起來光 滑而平坦,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石面上的花紋。 但在離石頭還有幾吋遠時,她的手停住了,不,空氣中有什么東西,它擋住 了她。那似乎并不堅硬,而是柔軟溫熱,像是…… 「該死!」她猛地抽回手,錚然拔劍,轉(zhuǎn)過身去朝向陰鷙的樹林。 「我一直在等你,凱莉?!?/br> 那聲音近在咫尺,平和,溫柔,無比熟悉。 幻境如潮水退去,低吼的尸鬼遍滿整塊空地。那個清瘦的身影就站在她前面 幾碼的地方,穿著黑色的長袍,月光灑在他的短發(fā)上,把它染成幾乎全白。在他 的肩旁,一只有著長尾與蝙蝠翅膀的東西飛在空中,看起來像一只會飛的無毛猿 猴——一只巫靈,地獄的意志在人間的投影,禁秘之術(shù)的傳信者。現(xiàn)在可以解釋 那些詭異的兇殺是如何發(fā)生的了,就是它cao控著尸鬼,帶它們穿過下水道,把它 們傳送到室內(nèi),撕碎那些可憐的受害者。應(yīng)該也是它制造了覆蓋整個空地甚至周 圍樹林的幻象,遮掩了一切身形、音響乃至氣味——她之前從未聽說,更未料到 過這樣的巫術(shù)。 她也看清了剛才她觸摸到的東西:一個赤裸的男孩躺在石床上,約摸十歲上 下,被鐵鏈捆得嚴嚴實實。他閉著眼,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像是在熟睡——她 明白那張臉像誰。 她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噩夢,她希望這真的只是一場噩夢,她奮力尋訪著答 案,但當答案終于揭明時,她覺得那沒有任何喜悅與興奮,只有更深的苦楚。 「為什么?」從荒謬的驚愕中平復(fù)過來,她終于開口問道。 「這是地獄的意愿?!箍聽柼氐穆曇襞c往常一樣,悅耳,柔和,那是曾帶給 她溫暖與安慰的聲音:「它選擇了你,并且努力引你前來?!?/br> 「所以你故意讓安緹被抓住?」 「是的,她一定會說,而你也一定會來?!?/br> 「但為什么還要殺了她?」她憤怒地高喊:「不是只要我來就夠了嗎?」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鼓翈煹哪樔缤唬骸杆⑦^誓言不吐露秘密, 而她違背了?!?/br> 她再次呆立在那里,安緹自己知道的,當她吐出答案的那一刻,她面對的是 自己的死亡,但她依然選擇了相信她,選擇了把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都交托 她手。「為什么?」苦痛讓她的聲音變得無力:「柯爾特,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 「當威瑪不能護佑他的羊群,我唯有依靠自己?!?/br> 「那是什么意思?」 「抱歉,你無需知曉,你只需要放下武器?!?/br> 「如果你想找的是我,那么放霍登和希穆走?!?/br> 「你現(xiàn)在沒有權(quán)力談條件?!箍聽柼剌p輕搖頭:「不過,我從沒打算要你的 生命,只是今天的儀式需要你的配合罷了,儀式之后,你和你的部下都可以離開 ——但希穆不能,他是今天的祭品?!?/br> 「柯爾特,這是你次讓我覺得寒冷?!?/br> 回應(yīng)她的只有沉默,尸鬼嚎叫著圍上來,霍登輕揮著他的劍:「怎么樣,隊 長,殺個痛快?和你死一塊兒也算是我的榮幸哪,去見威瑪?shù)穆飞弦苍S還能陪你 來一發(fā)。」 她瞪了他一眼:「把劍扔了?!?/br> 霍登聳了聳肩,把劍丟在地上:「好吧,您一直都這么為我著想,今天要是 沒了命,可是少了幾十年的女人哪?!?/br> 有個大塊頭拿著繩子從柯爾特身后走了過來,那不是尸鬼,是個活人,范凱 琳想起了他,他是柯爾特收養(yǎng)的孩子,叫于勒,生來是個啞巴,不過,他現(xiàn)在的 身板倒是夠壯實。他把霍登的手反在身后,從上到下綁了個結(jié)實。 「好了,凱莉,請把衣服脫掉,所有的。」 她楞了一下,但接著照做了,把所有的武器扔到一邊,然后解開腰帶和扣子, 一件件褪下衣物。她淡然地解開束胸,堅挺的rufang裸露出來,梅索留下的傷疤還 在,結(jié)了小小的紅痂,整個rufang都因為充血而微微發(fā)紫。接著她脫下襯裙和里褲, 露出還沾著血跡和藥膏的下體。她把那片布輕蔑地拋到一邊,站直身子,挺起胸 膛,帶著每次和男人上床時的那份火辣與傲氣:「然后呢?」 大塊頭沉默地走過來,似乎根本不關(guān)注她的身體,他撿起地上的東西,用一 只胳膊摟著,另一只胳膊把霍登輕松地扛到肩上,往樹林里走去。 「他不會有事,只要你好好配合?!箍聽柼匾廊黄届o地說。 巫靈飛向了更高的空中,撲動著翅膀,眼里涌出綠色的熒光,她覺得自己的 四肢都好像被抓住了,身體從地面緩緩上升。她的腿在無形的力量下彎曲起來, 向兩邊張開,白皙而狼藉的下體毫無私密地全然敞開,紅腫的花唇間,粉色的嫩 滑媚rou若隱若現(xiàn)。尸鬼蹣跚著圍攏來,她能注意到它們兩腿間懸吊著搖來晃去的 東西,有她的手腕那么粗,那只是尚未勃起的尺寸,而當它慢慢挺立起來的時候, 她覺得自己在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巫靈那條長長的尾巴扭動著,末端卻如同蝎子的毒鉤,它飛向她的身下,尾 尖鉆向粉紅的花蕊,還帶著酷刑傷痕的yindao再一次張開了,而她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 那種疼痛,但突入起來的灼熱刺痛還是讓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尾針肯定已經(jīng)刺進 了她的嫩rou里,有什么guntang的東西被注入進去了,但那還沒夠,尾巴繼續(xù)往yindao 里深入,第二針扎在了她那還帶著燙傷的水泡的宮頸上,接著在劇痛中再一次撐 開那道小小的孔洞,在她的zigong壁上也來了一針。最后,它抽出尾巴,把最后一 針扎在她小小的yinhe上。 她沒法看到自己身體里在發(fā)生什么,只能感覺到奇異的灼熱、脹痛和酥癢, 但yinhe上的變化卻是清晰可見的,她正在一點點膨大起來,撐裂了覆在表面上的 皮rou,變得像一顆圓潤鮮紅的紅杏。巫靈輕輕來回觸碰著她,那就足以讓她的身 子無法壓抑地瘋狂亂顫,心跳在加速,像發(fā)瘋一樣搏動,血液飛速地沖過頭腦, 讓她幾乎要昏厥過去。而很快,她也能感覺到y(tǒng)indao里有什么東西在膨脹起來,傳 來讓她發(fā)抖的感覺,就像是在里面多出了一顆yinhe一樣,而且更大,更敏感,它 在往外慢慢凸出來,擠壓和摩擦著xuerou,帶來雙份的快感。她最終突然醒悟到, 那是她自己的宮頸。 她開始覺得害怕,惡魔的毒素并不是簡單的藥物,而是混合著魔力的媒介, 它甚至能讓死尸復(fù)活,那它到底要在自己身上達到什么樣的目的?但她又忍不住 有一絲興奮,受刑時的那種詭異的放蕩感又重新燃了起來,私密之處的畸變帶給 她強烈的屈辱和羞恥感,但那卻讓她激動,何況這樣的畸變的是快感,而不 是疼痛。 只尸鬼行動了,她懸浮的高度正好能讓私處對準它那小腿粗細的陽具, 她咬著牙關(guān),緊縮著眉頭,瑟瑟發(fā)抖著,碩大而惡臭的guitou一點點撐開合苞的花 蕾,把她脹成薄薄的粉色rou膜,最后完全滑進蜜xue里,xue口柔軟地收縮著,含緊 粗大的roubang,rou壁本能地蠕動吮吸著里面的guitou。她能感覺到陽具只插入一點點 就已經(jīng)頂?shù)搅伺虼蠡兊膶m頸上,她明顯離xue口比以前近了許多,而被guitou碰撞 摩擦帶來的快感更讓她無法自已。最后她再也把持不住,喘息著吐出了聲放 浪的呻吟。那意味著心理防線的解除,她拋卻了維持矜持的企圖,放任自己慢慢 變回小yin婦的狀態(tài)——既然沒法反抗,為什么不好好品嘗一下呢? 一呎多長的粗大roubang在roudong里搗弄著,每一次都試圖繼續(xù)往里深入,把整個 宮頸和zigong都頂向腹腔深處,讓她覺得內(nèi)臟快要被壓扁一樣。她能感覺到腫脹的 宮頸口隨著沖擊一點點張開,慢慢裹住那顆想要往里沖刺的rou球,尸鬼腥臭潰爛 的粘滑肌膚緊貼著她的身體,讓她覺得無比惡心,但那種反差卻讓快感更加劇烈, 自那次受刑之后,她已經(jīng)想清了自己的獨特之處:越是表現(xiàn)得下賤,越是表現(xiàn)得 無恥,就越會讓她感到刺激?,F(xiàn)在,機會再次來臨了,她已經(jīng)開始感到沉迷,她 期待著巨大的roubang快點完全撞開那道rou孔,直插到她的最深處。她開始試圖蠕動 自己的器官和血rou去配合它的沖刺,最后,隨著再一次猛力的突刺和她自己呻吟 著的用力擠壓,宮頸的屏障終于被突破了,就像初夜時陽具次擠進還不太濕 的xiaoxue里一樣,這一次,更深的門庭松開了,比初夜大上十倍的尺寸,闖進了更 為私密的器官里。宮頸傳來的快感前所未有地熾烈,就和整個yinhe都在被揉搓的 感覺一樣。 她顫抖著,額上布滿汗珠,仔細品味著尚未孕育過生命的zigong緊裹著比拳頭 更大的guitou的感覺,那毒素無疑讓zigong也變化了,在摩擦下帶著陣陣酥麻,而且 富有彈性。梅索的刑具雖然進入過一次,但那畢竟只有一吋多粗,在那時候她就 忍不住憧憬過,如果男人的陽具插進去會是什么感受,而現(xiàn)在,愿景實現(xiàn)了,并 且比想象的還要夸張得多。 那顆guitou在zigong里搗弄著,讓她覺得zigong的內(nèi)膜都快要被摩擦得脫落,而當 陽具想要往外抽出時,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宮頸已經(jīng)不自主地緊裹住了guitou后 方的狹處,把guitou緊緊含在了zigong里,沒法拔出來。她努力地想要讓宮頸放松下 來,卻沒法做到,在強烈的刺激感下她反而更加拼命緊縮。陽具一下下粗暴地向 外抽拔著,她覺得整個zigong都快要從腹腔里被拉脫下來了,恐懼感再一次滋生起 來,如果zigong爛掉了會死嗎?但快感如潮般涌來,飛快地把那點念頭淹沒在洪水 里。宮頸在身體里隨著陽具前后掙扎著,最后,她干脆選擇了相反的方法:收緊 腹腔的肌rou,夾緊宮頸不讓她動彈,這次她成功了,隨著猛力的拉扯,guitou終于 再次沖破了宮頸的束縛,帶著血絲猛地抽出了yindao。與此同時,一股清澈的水流 也從她的尿眼里激射而出,那朵回縮的rou花也在節(jié)律地蠕動——她高潮了,在丑 陋怪物的夸張jianyin下高潮了,她滿臉潮紅地呻吟著,眼里卻帶著淚水,她已經(jīng)搞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傷心還是快樂了。 陽具再一次猛地刺入花心,深深地闖進zigong,她浪叫著,這次抽出沒有那么 艱難了,她開始學會掌握宮頸的力度,讓她能盡量緊地裹住陽具,卻又不至于讓 它難以拔出,她使勁律動著整個yindao,同時帶給yin虐的雙方的快感,直到滾 熱而洶涌的jingye噴向她的zigong,她覺得肚腹兩側(cè)都在陣陣發(fā)痛,那些液體似乎帶 著微弱的腐蝕性,讓血rou覺得灼痛,而它們甚至沖進了輸卵管,直涌到卵巢上。 次注入結(jié)束了,但還有的尸鬼接踵而來,身上的膿瘡和潰瘍淌著濃 汁,把腥臭的陽具塞進她嬌小的私處。其實她已經(jīng)不算「嬌小」了,但每次陽具 抽出之后,她都能奇妙地回縮,變回那朵誘人的小小玫瑰。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 毒素的效果,還是自己身體的特質(zhì)。宮頸的彈性則似乎比陰戶更好幾倍,每次射 精之后,當陽具抽出時,她都會立即鎖得緊緊,把jingye全都留在zigong里。每一次 射精的量都大得驚人,像是要把一輩子的jingye都一次用光一樣,三四個尸鬼yin虐 過后,她的肚腹就已經(jīng)明顯地鼓起了。她翻著白眼,毫不拘束地喊叫著,每一次 高潮都帶著急促的噴射,比和男人zuoai時的感覺熾烈得多,這樣的噴射她以前只 經(jīng)歷過偶爾幾次,但現(xiàn)在,畸變的宮頸和yinhe帶來的快感實在太過洶涌了,讓她 覺得整個身體和靈魂都快要融化。 當十幾個尸鬼都享用完了她的身體,她的肚皮已經(jīng)鼓得像四五個月的孕婦, 但這沒結(jié)束。巫靈繼續(xù)帶著丑陋扭曲的猴子笑臉湊過來,把尾部刺進盛滿jingye的 zigong深處,幾滴發(fā)綠的jingye溢了出來。它在里面停留了一小會,似乎又注入了什 么東西。最后它抽出尾巴,雙爪拿著一根短繩,飛快地伸進她的yindao,在她的痛 叫聲中,緊緊地綁在宮頸上。 她驚恐地聽見自己的zigong里發(fā)出駭人的咕嚕聲,在撕裂般的痛苦中,她看見 自己的肚子飛快地鼓起,沒多久就達到了將要分娩的尺寸,但還在繼續(xù)擴大著。 繩索捆緊了宮頸口,讓里面的東西一點也漏不出來。而尸鬼們再一次靠近, 開始蹂躪她的身體,這一次不僅是yindao,它們開始嘗試她下身別的孔xue,她那尚 未痊愈的肛花很快就被撐開了,被再次撕裂的傷口淌著鮮血,她早已經(jīng)不再抗拒, 而是盡力放松去配合它們,一是因為畏懼疼痛,二是她已經(jīng)完全沉浸到了自甘下 賤所帶來的刺激之中。兩根碩大的陽具一前以后地深深刺入她的身體,直沒到根 部,她有點訝異自己的身體原來有如此的潛能,能容納下如同水缸的zigong再加上 兩條人腿一般的陽具。那讓她心里洋溢起滿足感:如果一輩子都沒能有次這樣的 經(jīng)歷,那該是多遺憾的事情? 她甚至期望下身上的最后一個洞也被開墾,她覺得那兒肯定承受不了這么巨 大的插入物,但越是覺得不可能,她反倒越要想去嘗試。當又一支挺立的陽具湊 向她的下體時,她居然自己試著挪動身子,把yinhe和蜜xue之間那個沾滿高潮汁液 的小眼往guitou尖上湊。尸鬼感覺到了那個小孔的緊窄感,開始像本能似地往里突 入,那劇痛讓她后悔自己的沖動,但卻已經(jīng)晚了,現(xiàn)在她想要停止也不再可能, 她緊繃的潮紅面容瑟瑟抖動著,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慘叫,她盡量把注意力集中 到roudong和yinhe的快感上,好讓撕裂的劇痛輕緩一點。guitou只插入到一半,那層嫩 rou就破裂了,尿水帶著血從縫隙稀里嘩啦地流出來,她再一次開始恐懼死亡,但 緊接而來的荒唐念頭卻是:死之前能試一次,其實也很好不是嗎? 現(xiàn)在她下身上所有的洞兒,陰戶、尿眼、肛門、宮頸,全都不可思議地洞開 過了——被相當于人類陽具許多倍尺寸的東西。她大口地喘著氣,汗津津的臉上 卻浮起不易察覺的微笑,和汩汩流血的下體擱在一起,帶著難以言喻的瘋狂和詭 秘。身體里的抽插還在熱烈地繼續(xù),她覺得心底里那個瘋狂的自我正在慢慢吞沒 掉她理智的那部分,那些古怪的念頭再次如飛而來……作為一個漂亮女人,這樣 子被玩上一次才不叫浪費啊……如果這樣子挨cao下去,被cao個一月、兩月、一年 ……也許那才是女人的天堂呢…… 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場yin虐到底持續(xù)了多久,最后她連高潮的抽搐都沒有力氣了, 整個身子虛弱地漂浮著,下體的鮮血還在流著,但卻已經(jīng)少了許多,只是縷縷滲 出的血絲。而膨脹的肚子凸在身前,她覺得自己要用雙臂才可能把它合抱起來。 巫靈再次飛近,尸鬼們往后退去,圍成一圈,那家伙解開她宮頸口的捆縛,剎那 間,滾熱的混濁液體帶著惡臭從她的下體里奔流而下,如同溫泉??聽柼匾呀?jīng)開 始攤開書卷,念誦咒文,那些液體如同荷葉上的水滴,完全不被泥土吸收,而是 像有生命一樣,自己流進那些錯綜復(fù)雜的溝痕里。 巫術(shù)解除了,她虛脫的身軀落回沾滿她自己yin水和血污的地面上。 大塊頭從黑暗中走近,扛起她一絲不掛的身體,走向樹林,沒入黑暗中,在 十幾碼外的地方,他扔下她?!改氵€好吧,隊長。」黑暗里傳來霍登的聲音。 「還好,沒被cao死。」她沒好氣地回應(yīng)。大塊頭麻利地把她和霍登背靠背緊 捆在一起,然后依然沉默地走到一旁,背靠著一棵大樹坐下。 透過樹木的間隙,她能看到空地上的情形,巫靈揮動著翅膀,詭異的綠色火 焰在法陣中燃起,那些尸鬼一只接一只地走向火焰,烈焰頃刻將它們包裹,如同 稻草人一般燃燒起來,直至化為灰燼,黑色的如同柏油的物質(zhì)隨著燃燒從它們的 身軀上流下,注入到地上的溝痕里,一點點填滿它們。 范凱琳尋思著,如果這些家伙全都自取滅亡的話,情況倒算是在朝好的方向 發(fā)展,但那只巫魔可能比書上寫的任何一只都強,大塊頭也不好對付。當然,現(xiàn) 在想這些都是白費力氣,被繩子五花大綁著,拿再弱的敵人也沒辦法。 「霍登,你玩過兩人三足的游戲嗎?」她突然問。 「玩過,小時候,喔,那可真是個傻游戲,專門讓笨小子跌跤。」他晃了晃 腦袋:「當然,我不是笨小子。」 「很好,不過我想到了個新游戲,兩人兩足。」 霍登沉默了一小會:「很好,小姐,以后我們可以一起玩?!?/br> 「傻大個!」她朝那啞巴輕喊。她記得他雖然啞,但并不是聾子。 但那家伙只是扭頭看了她一眼,并沒站起身來。 「你爹媽是怎么生下你的?cao了母豬還是和公狗通jian?」經(jīng)文在她腦子里飛 過:「凡辱罵弟兄的,難免威瑪?shù)膶徟??!共贿^這投靠惡魔的家伙也不算是弟兄 罷,她想。 她來回換著詞兒,但那大塊頭始終充耳不聞。「該死!柯爾特養(yǎng)你的時候天 天捅你的屁眼結(jié)果捅到腦袋上把你捅傻了么!」她幾乎氣急敗壞地咒罵著。但這 次,她的話落音的那一剎那,啞巴猛地彈起身來,哇啦喊叫著,沖到她身前,狠 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她的鼻孔里冒出血來,但她的嘴角浮起了微笑:「兩人兩足!」 她的手在背后掐了霍登一把。 他們同時發(fā)力,兩雙被綁住的腿從地上彈跳起來,范凱琳側(cè)過頭去,腦袋狠 狠地撞在大塊頭的胸前,那家伙低聲叫喚了一下,魁梧的身子卻幾乎沒動,他舉 起巴掌,想要給她再來一下,但卻沒能再扇下來。 那些尸鬼最大的失誤,就是沒在cao她的時候弄掉她的發(fā)卡。 針管刺進了肌rou,機關(guān)觸發(fā)了,毒素瞬間壓進體內(nèi),傷口離心臟很近。 大塊頭像雕像一樣凝固在那里,臉上掛滿困惑和驚愕,他張開嘴,但沒能發(fā) 出聲音,最后嘭地倒了下去。 他們一點點挪動身子,靠近那家伙的尸身,她側(cè)躺在地上,用牙齒解下大塊 頭腰間的砍刀,把它小心地刀刃朝上擺在地上,再一次兩人一起微微站起,移動 到刀子上方,再坐下去,讓刀子正好卡在兩人之間的縫隙里。很好,差不多了, 慢慢來回挪動,應(yīng)該就能割斷繩子。 但那把刀自己動了。 它抖動著,從他們之間蹦了出去,像有翅膀一樣飛向空中。 「該死!」那懊惱感讓她幾乎要崩潰。巫魔懸在她的跟前,吱吱尖叫著,嘲 弄地擠弄著凸起的眼睛,讓她覺得比一千只老鼠還要可憎。 在空地那邊,所有尸鬼已化為烏有,法陣里騰起煙霧與火光,柯爾特低吟著 咒文,立在石臺前,面朝那赤裸昏睡的孩子,擦拭著手中的匕首。 完了,最終還是失敗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毫無價值,安緹那乞求的眼神和嘶 啞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不斷地縈繞著,讓她覺得心如刀割。應(yīng)該死的人是我!是 我!她在心里嘶喊著。 灰色的影子掠過。 那猴子樣的家伙只撲打了一下翅膀,就癱軟地墜落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掙扎。 一只灰色的貓,有近兩呎長,比任何家貓都要大上幾分,咬住了它的咽喉。 它側(cè)過頭,用綠熒熒的眼睛望向范凱琳。 「湯普森?」她脫口而出,忘了貓聽不懂話。 大貓低頭叼起那只獵物,像叼起一只老鼠或是麻雀,飛也似地消失在黑暗中。 柯爾特依然在專注于儀式,沒有朝這邊張望。他們終于撿回了那把刀,割斷 身上的繩索,范凱琳掙扎著爬起身來,而霍登要慢上一點,長時間的捆綁讓他手 腳發(fā)麻。她的武器和衣物就在一旁,但顧不上穿衣服了,她拾起十字弓,轉(zhuǎn)動滑 輪,上好矢彈。在林間的空地上,閃光的溝痕當中,柯爾特緩緩地舉起了短刀。 她蹲下身,弩身抵肩,視線穿過準星,對準那顆斑白而清瘦的頭顱。風止息 了,正好。 她的手停在扳機上,巍巍發(fā)抖。 「想想安緹,想想戛西,隊長。」霍登的聲音。 她咬緊了牙。 扳機扣下,弩箭嘶響。 柯爾特的手懸在了空中,矢彈穿透脖頸,毒素擴散,麻痹了脊椎,他的身子 像面條一樣癱倒下去。 她站起身來,向那燃燒的法陣跑去,「你不穿件衣服么隊長?那可有未成年 人!」霍登在她身后喊著,拾起她的衣物和劍,跟著追了上去。 她沖到法陣正中,那些火焰看起來洶涌,卻并不灼人,柯爾特的臉朝向天空, 他的面容依然能動,他在笑著,和往昔表揚她的笑容一模一樣。他吃力地張開嘴 唇,微微翳動著。范凱琳彎下腰去,湊近他的臉旁。 「我很……高興……凱莉」他喘咳著,竭力抵抗著涌上頭部的毒素:「因為 我見到……威瑪……籍你的手……刑罰罪惡……」 她蹲下身,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他干瘦發(fā)冷的手,曾經(jīng)溫柔地撫摸她頭頂?shù)?/br> 那只手,每次躲避父親打罵時所握的那只手。淚水盈盈,模糊了視線。 「要……做個……比我……更……好……的」 聲音止息了,他眼里的最后一點光芒消逝下去。 「我會的,柯爾特先生?!顾斐鍪终疲p輕合上他的眼簾。 她站起身來,去解開孩子身上的鐵鏈,它們拴得太緊,盤繞虬結(jié)。 在她的腳下,血絲從柯爾特頸上的傷口里縷縷滲出,它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 如同著魔一般,突然像赤色的毒蛇一樣奔流而下,蜿蜒著匯入燃燒的圖案。 「隊長,好像不太對勁?!够舻堑难劬Χ⒅孛?,慢慢往后退去。 鐵鏈已經(jīng)解開了一道,但還有兩道。 紫色的光輝從溝痕里噴薄而出,如同旭日,如同巖漿。 「隊長,你最好先出來?!够舻窃谌ν夂爸?/br> 她似乎完全沒注意腳下的變化,只是拼命加快著手的動作:「我答應(yīng)過安緹 的!」她平靜地回應(yīng)他。 鐵鏈完全脫落了,她抱起昏睡的孩子,他的身子發(fā)冷,但仍在呼吸。她轉(zhuǎn)身 奔向圈外,但僅僅幾步,她停下了。 整個法陣淹沒在熾烈的光輝中,地面如同泥沼般溶化,她覺得腳下空無一物, 卻無法抬腳。 「把他交給本杰明!」她用全身的力氣把男孩拋向圈外的霍登,他扔掉手里 的東西,接住了那付瘦小的身體。 「隊長!」他急切地呼叫著。 法陣化作光輝如水的深淵,她向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