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惡
真可惡
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燈火光怪陸離。 這是顧念過去十八年里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 和所有花季少女一樣,她幻想過自己的未來。她讀著書本上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也曾思遐于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也曾期盼過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青澀的戀愛,是從小心翼翼的如同蝸牛伸出觸手一般的相互試探開始,而后升溫,再來一次恰好碰撞的曖昧,情到濃時,由一個吻將愛意推向高潮,再然后,是逐步將對方納入自己的生活與規(guī)劃,習(xí)慣于玄關(guān)擺著兩雙拖鞋,床上放著一對枕頭,直至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這是顧念的同桌對她說的,那時她托著腮,臉上是癡癡傻傻的笑容,對顧念感慨道,這才是完美的戀愛?。?/br> 顧念不知道自己理想中的戀愛是什么樣的。 是的,有許多人對她展示過愛意,陽光的少年,秀氣的少女顧念能從他們的眼眸里看到溢出的傾慕,但她從來沒有接受過。 她畫了個圈,很好地將自己約束在里面,除了偶爾從題海里抬起頭的時候,她腦袋里會突然迸出一個念頭:她的愛情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到來呢? 是驀然回首的一眼萬年,還是相濡以沫的日久生情? 可是,再怎么突兀,再怎么猝不及防,也不該是這樣的。 從她踏入這個房間起,這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里,她略過了常規(guī)的戀愛的大部分階段,沒有攀爬就直接品嘗到了樹頂?shù)慕涛丁?/br> 她丟掉了她的初吻,來不及回味兩唇廝磨的觸感,就被迫張開嘴渡著津液黏黏糊糊的舌吻。 她褪下了她的衣物,被扒成一只白羊,身體的每一寸都暴露在毫無遮掩的視線下。 她 顧念不敢再想下去。 太荒謬了。 她看見了她的jiejie指尖拉長的粘膩的水線。 就是這根蔥白的手指,攥住了她的弱點,讓她從頭到腳都顫栗。 只是稍稍想一想那奇怪的讓人想要逃離的觸電感,顧念就感覺自己的小腹里又慢慢匯聚起一股股暖流,似乎馬上就要從難以言說的地方流出來。 她夾緊了腿,察覺到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她咬咬牙,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念念 顧念的心突突跳起來。 又是這樣,顧妤又這樣喊她了。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時隔多年,再一次回蕩在她的耳邊。 她想起小學(xué)的下午,老師放了課,她背著書包,隨著其他小朋友一起走到校門口的大榕樹。那時天氣很熱,她會在樹下等一會,蟬鳴響了幾十聲后,她就能如約聽到有人喚她念念。 那個纖細的少女,總是穿著一身洗的干凈的校服,她立在陽光里淺淺地笑,拿過她的書包,給她遞一根稍稍化了的甜蜜的雪糕。 此后好長好長一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顧妤像是風(fēng)箏般飛去,顧念拉不住那根細細的線,她將這些回憶掃進了腦海深處。 而今夜,顧念又聽見了。 念念這兩個字反復(fù)縈繞在顧妤的齒間,還是那般溫柔的模樣。 盡管顧念再三告誡自己,一切都不同了,榕樹下的少女再也不會回來,她也得不到雪糕,這只不過是顧妤將要換著花樣侵犯她的號角。 可她的耳垂還是不爭氣地?zé)崞饋怼?/br> 她甚至可悲地產(chǎn)生了心口不一的期待。 顧妤能多喚喚她就好了。 眼前突然亮起來,顧妤拉開了她的手。 顧念倉皇地撇開臉去。 顧妤俯下身來親她的臉。 她一下一下地,像是花蕊搭到花瓣般擦過顧念的眼眸,側(cè)臉,下頜。 念念 溫柔的聲線在耳畔響起,顧念被握著下巴轉(zhuǎn)過來。 舌尖被吮住的瞬間,面前美麗的面容和那干凈的少女重合起來。 顧念無力地合著眼。 真可惡。 ps:以后應(yīng)該都不會收費了,只能靠偶爾發(fā)發(fā)打賞碼維持生活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