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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謝家皇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7

分卷閱讀187

    。剛才你來之前,她求朕饒恕,求朕能寬恕張俟衡,饒他一命?!?/br>
原來賢妃求的是這個。

“朕本也沒打算殺他?!?/br>
這個謝寧相信。也許賢妃不信,所以皇上才會讓白洪齊傳話,讓謝寧過來,還說她是見證,賢妃才放心。

屋里突然傳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謝寧心猛一跳,那聲音并不高吭,但卻象一把刀子一樣,要把人的心肺都撕碎了。

那是一個男人絕望的哭聲。

這是一對生前被活活拆散的戀人,活著時不敢越雷池一步。

如果他再早到那么一刻,她就還能再看見他一眼。

她趕緊抬手抹淚,皇上的動作比她還快一些,用指腹小心的把她的淚珠拭去:“你看你,心腸軟的要命?!?/br>
謝寧輕聲說:“臣妾是太不中用了。”

皇上把她攬在懷里:“朕很慶幸,朕比他要幸運得多?!?/br>
“臣妾也覺得自己幸運?!?/br>
他們在這個凄涼而傷感的時刻,慶幸彼此間沒有經(jīng)歷生離與死別,沒有那漫長的相思不能相守的折磨。

☆、一百五十二紀(jì)念

在清璧堂住了近一個月,說聲要走,心中不免有些茫然。她才對這里熟悉起來,習(xí)慣了一推窗就看得到滿眼的蒼青翠竹,也習(xí)慣了風(fēng)吹過竹林時發(fā)出的瀟瀟葉聲。

在這里也發(fā)生了太多事,一樁接一樁,明壽公主謀反,賢妃過世,還有皇上的身世。

她現(xiàn)在明白皇上為什么不喜歡來金風(fēng)園了。

這里對旁人來說是避暑的園林,對皇上來說,卻是自己出生、生母慘死的傷心地。這回是因為明壽公主才過來的,大概以后也很少再有機(jī)會來這里了。

雖然說要收拾的東西不少,但這些并不用謝寧忙碌。她攬著玉瑤公主,看大皇子逗弟弟。

二皇子特別吃逗,尤其喜歡大皇子這個哥哥。兄弟倆穿著一樣料子做的衣裳,不同的是大皇子身上穿的是一件天藍(lán)色圓領(lǐng)束腰長袍,二皇子身上穿的卻是一件半袖的小短褂。大皇子清瘦,二皇子卻胖的rou嘟嘟的。

兄弟倆性情也很不同,大皇子笑容靦腆,舉止斯文,二皇子卻從現(xiàn)在就能看出來不是個內(nèi)向的性子,手舞足蹈,笑的咯咯直響。

看著他們就讓人覺得心里歡喜。

賢妃已經(jīng)簡單的裝殮了,用冰鎮(zhèn)著要運回京治喪。謝寧沒再見過張俟衡,不知道他去了何處。畢竟明壽公主的事還未處置妥當(dāng),他不好在人前公然露面。

因為賢妃的事,現(xiàn)在園子里里外外也是一片素孝之色。方尚宮穿著一件老綠色的半舊衫子站在屏風(fēng)邊向謝寧示意,謝寧松開玉瑤公主,讓她站在大皇子身邊,自己出來同方尚宮說話。

“有什么事?”

“內(nèi)宮監(jiān)的人收拾了賢妃的東西,那些衣裳首飾自然是要隨葬的,還有一些旁的,字紙書畫之類,內(nèi)宮監(jiān)的人不敢擅專,來問一問主子的意思?!?/br>
謝寧有些詫異:“這事如何會來問我?”

她又不掌宮務(wù),cao辦這事應(yīng)該是白洪齊在張羅吧?

“聽他們說,正是白公公的意思?!?/br>
那不就代表這是皇上的意思么?

謝寧沉默了下:“知道了。讓他們列份單子,東西先封存起來?!?/br>
方尚宮點頭應(yīng)是。從身后夏月手中取過一只錦盒:“這是他們送了來的,說想請主子過目。”

“這是什么?”

“奴婢們沒敢打開,不知道里頭是什么。”

看錦盒的大小應(yīng)該是畫卷字軸一類。

謝寧想,內(nèi)宮監(jiān)的人總不會為了巴結(jié)她,現(xiàn)在就把賢妃的珍藏體己昧下來偷送過來的吧?

這事兒在宮里不是什么秘密。淑妃去了之后,按說她的衣飾等物都要一起隨著下葬,但是謝寧也知道,內(nèi)宮監(jiān)的人應(yīng)該沒少從中做手腳,悄悄把里面的一些東西漏記、偷換,從中謀利。這些人那是油鍋里的錢都敢伸手去撈來花,淑妃若沒有失勢,林家也沒有查抄,那他們還有所顧忌??墒珏俏纷镒圆?,那他們還有什么懼怕?

“打開看看吧?!?/br>
夏月應(yīng)了一聲,過來打開盒蓋,將里面的畫軸取出,和方尚宮一起將畫徐徐展開。

畫卷在謝寧面前漸漸展現(xiàn)了全貌。

謝寧知道自己剛才想錯了。

內(nèi)宮監(jiān)的人把畫送來,是因為畫上有謝寧,所以他們才會不敢擅自做主。

這張畫,是一張飲宴圖。

就是數(shù)日之前明壽公主的水榭之宴上,張俟衡畫的那一張。因為畫上沒有明壽公主的身影,被她怒而撕破。

后來就發(fā)生了謝劉氏母女的事,謝寧早把這張被撕的畫忘了。

“這畫怎么會在賢妃手里?”當(dāng)時張俟衡畫時并沒來及上色,后來又被撕了。可眼下這張畫已經(jīng)著上了顏色,裱糊的相當(dāng)用心,即使仔細(xì)去尋,也看不大出來曾經(jīng)撕毀又被拼接起來的痕跡。

“回主子的話,據(jù)懷壽堂的人說,這畫是賢妃這幾日自己修補上色,和身邊的宮女一起動手裱糊起來的。剛剛才弄好,賢妃就……”

原來是賢妃把這畫給帶回來了。

那天宴上,眾人都沒有再關(guān)心過那張畫的去向,謝寧當(dāng)然也沒有。

張俟衡是丹青高手,上面繪的每個人都生動宛然,雖然隔著一道簾,卻一看就能讓人辨出各人的身份,絕不會弄錯。后來顏色上的也好,要不是剛聽人這樣說,謝寧還要以為這畫是一個人完成的,而非兩人合力。

那天她坐的靠邊的位置,賢妃是客人中地位最高的一個,位置正挨著主位。畫上的她手里拈著一柄滿月色綃絲素面團(tuán)扇,斜倚在那兒,看起來仿佛若有所思。

謝寧轉(zhuǎn)過頭去。

物在人亡,看了教人傷心。

“收起來吧。”

方尚宮應(yīng)了一聲,和夏月一起又將畫軸卷起收進(jìn)盒中。

如果能再見到張俟衡,這畫還是交還給他吧。這是他們見到的最后一面。又是他打的底稿,由她最終將畫完成了。

應(yīng)該還給他,好歹是個念想。

方尚宮見到謝寧神情黯然,輕聲勸慰:“主子放寬心。俗話說得好,生死有命,賢妃這么些年拖著日子,其實自己也是活受罪。主子往好處想,她這也算是終于解脫了?;噬辖o的追贈封謚也是極盡哀榮,她也算是不枉了這些年的煎熬?!?/br>
懷壽堂的事謝寧沒有同方尚宮說,畢竟皇上的妃子心里裝著的別人,這對皇上不恭,謝寧決定把這事爛在自己肚子里,對誰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