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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莫名其妙的故意,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在賭氣。棲墨張了張口,最終什么都沒說,發(fā)動車子,從路邊拐出來。這并不是他們回家的路,只是他臨時想要停車才來了這里,單行線,要回去的話,得調(diào)頭。想著也不會又什么危險,于是調(diào)轉(zhuǎn)車頭,剛才上道,忽然聽到刺耳的鳴笛聲,并且越來越刺耳,越來越緊。棲墨瞪大了眼睛,迅速的打轉(zhuǎn)方向盤。眼前的世界一片的光明,有些刺眼的那一種,九音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啊的一聲尖叫著。棲墨大吼了一聲,可九音根本就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說時遲那時快,碰的一聲巨響,兩輛車子撞在了一起,棲墨的車被另一輛小型貨車橫推著,一直打滑,車輪與地面摩擦出火花來,好似下一秒就會爆炸一樣。滂湃大雨,漸漸地收斂了幾分,越來越小。車撞在了石壁上,停了下來,車門嚴重的變形,而那輛小型貨車,像是要刺穿了那輛跑車一樣。貨車上的司機也是驚呆了,他不過是低頭找煙的功夫,對面就突然沖出來一輛車,他按了喇叭,也無濟于事,踩了剎車,卻因為這雨天路面打滑。“個老子的!”司機咒罵了一聲,成了傘下來觀望。看見那輛被他撞得有些面目全非的跑車,心里咯噔一下,他大概猜想到,能開上這樣好車的人,估計是個有錢人,要么就是身份顯赫的。無論是哪樣,他都惹不起,這要是知道他撞了任,他還有活路嗎?一家老小等著他養(yǎng)活呢!司機朝車里看了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抱著那女的,胸膛還在起伏著,似乎只是昏迷了。他略微放了心,又四處看了看,確定這里沒有監(jiān)控器之后,再次咒罵了一聲,“可不是我不仗義,是你們自己沖出來的!”言罷,開車門上車,揚長而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里怦怦直跳。消毒水的味道,永遠讓人覺得不舒服,健康的人誰又喜歡去醫(yī)院呢?房間里的花香四溢,但是仍然蓋不住消毒水的刺鼻,隱隱約約的聞到一些,兩種味道夾雜在一起,變得不倫不類,尤其是郁金香的味道。九音對這種花香,有些過敏。前些日子還好,九音雖然睡的昏昏沉沉的,也并沒有什么不適,只是這忽然來的郁金香的味道,讓她極其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就在這一陣刺鼻的郁金香花香中醒了過來,病房里的光線很暗,也看不出是白晝還是夜晚,九音瞇著眼睛,適應著這昏暗的光芒,眼前一陣的眩暈,還有一種惡心干嘔的沖動,大概是睡得久了。渾身酸痛的,好似這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九音試著動了動,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她哎喲一聲,叫的有些有氣無力的。“先別動!自己都什么樣子了,還逞能嗎?”略帶了責備的口氣,是個男人的聲音,他站起身來,幫九音掖被子。那張臉,越來越近,眼前的輪廓卻還是有些模糊不清的,九音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可視線還是有些模糊,她用力的搖搖頭,那種眩暈的感覺更嚴重了。“你干什么?!找死??!”男人按住了她的頭,捧著她的臉頰。“四哥?”九音試著開口,這聲音覺得耳熟。男人笑了笑,“還認得我?喲!真不容易!”可不就是田思意么,他坐在她的床邊,托起她的頭,讓她靠著自己,環(huán)抱著她,一瞬間溫柔如水,讓九音都詫異,所以才不確定的問他。九音瞇了瞇眼睛,可眼前還是模糊的一片,她不是什么都看不見,只是全都只看了個大概,她有些著急,摸索著抓住了田思意的手,“四哥,我的眼睛怎么了?”田思意音調(diào)抬高了幾分,卻是所答非所問的。“你跟棲墨怎么回事兒?竟然搞了個車禍出來,是覺得咱們家這日子過的太消停了?”九音更加著急,握著他的手更加用力,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深深地印記,田思意一聲不吭的任由她抓著,她的手很涼,他一直都捂不暖。九音掙扎著起身,面對面的坐著,靠近他的臉,可是鼻尖都頂著鼻尖了,她看到的還是模糊,九音撫摸著他的臉頰,聲音已經(jīng)開始顫抖,“四哥,我怎么看不清楚你呢?”田思意淡淡的笑了,順勢抱住她的腰,“我說九音,你知道你這一睡,睡了多少天嗎?你知道你四哥我跟這兒照顧你多久了?還有啊,你睡覺怎么還會流口水?以前我可沒發(fā)現(xiàn)你有這毛病?。≮s緊給我改了!惡心死了!”九音一把推開他,手臂再次傳來一陣的刺痛,鉆心的難以忍受,她的額頭慢慢的滲出汗水來。田思意怒目圓睜,這丫頭總是搞不清楚狀況,若不是她這會兒受傷了,他肯定是要把她按在床上,好好地揍幾下解恨的??墒沁@會兒哪里還下的去手,只厲聲說道:“你干什么?瘋子啊你!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九音摸著自己的手臂,上了夾板,方才只顧著眼睛了,一點都沒感覺到,原來胳膊也不對勁兒。田思意見她難過的樣子,也開始不忍心了,柔聲說道:“只是骨折而已,你不用害怕。醫(yī)生說過陣子就好了?!?/br>九音昂起頭來,那雙完依舊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她嘶吼著,“四哥!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訴我??!我怎么看不清楚呢?這房間里怎么昏昏暗暗的?沒開燈嗎?”田思意咬緊了下唇,下巴忍不住的顫抖,他盡量平靜的開口,帶著些玩笑的口氣,“當然沒開燈了!你不知道省電?。∵@住院費貴著呢!該省就要省!老一輩留下的精神,你是一點都沒學會,勤儉節(jié)約,這四個字會寫嗎?”九音搖著頭,顯然是不信他的話,那個瘦弱的身體,爆發(fā)出獅吼一樣的震撼。“四哥,你別跟我拐彎抹角了,你直接告訴我,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病房的門忽然打開,只聽到有人說了句,“你瞎了!這還用問?”“田陸曉!你給我閉嘴!”田思意暴怒一聲,頓時覺得窗戶都在顫抖,可見他的憤怒。田陸曉卻笑了起來,“四哥,你瞞著她干什么?瞎了就是瞎了,你就算不告訴她,她就能看見了嗎?”九音渾身開始顫抖,像是羊癲瘋病人發(fā)病一樣的駭人,田思意一把將她摟在懷里,雙臂緊緊地抱住,可她還是在發(fā)抖,像是一片葉子飄零而落,他心里頓時萌生處一股酸澀,怒視著那幸災樂禍的田陸曉,“你他媽的給我閉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