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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漸漸地已經(jīng)從黑夜,蔓延到白晝,九音一個人的時候恐懼,有人陪著的時候也恐懼。病房的門突然被撞開了,跌跌撞撞的跑進(jìn)來了一個人,九音嚇了一跳,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可以自己割蘋果吃了,雖然還是會割傷自己。“誰?!”九音驚恐的問道,這腳步聲聽著陌生的很。“跟我去一個地方!”“五哥?”不是不驚訝的,她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該說什么,闊別已久的五哥,竟然出現(xiàn)了,在她的病房里,這么多年沒見,他過得好嗎?她猛然間想起,田陸曉說的話,五哥早就回來了,一直在爺爺那里。腦袋里還亂糟糟的,手腕就被田午伊抓住,他幾乎是強(qiáng)行的將九音拉下床,九音重心不穩(wěn)的摔在地上,腦袋磕在柜子上。她悶哼了一聲,疼的厲害,心里還是不明白,五哥這是怎么了?田午伊似乎很焦躁不安,伸手再次去拽她,“九音,你就當(dāng)積德行善,跟我走!”九音摸索著想要站起身,胳膊卻是一陣的疼痛,刺骨的鉆心的,大概是方才撞了之前骨折還沒完全長好的胳膊吧。她揉了揉胳膊,雖然看不清楚田午伊的樣子,可也感覺到他十分陌生,心里隱約的還有些生氣,他說積德行善,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自己做了什么,需要積德行善?“五哥要帶我去什么地方?我根本就走不出這里的。”九音淡淡的說道,的確如此,能出去,她早就逃了,別看這里是醫(yī)院,可是被田家的那幾個人牢牢地看守住了。就上次擎威來看她,一直不出現(xiàn)的田嬈,怎么就那么巧的出現(xiàn)了?還不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大概那天,田思意和田陸曉都不在,只好找來了田嬈。她的一舉一動,說不好被多少人盯著呢,想要走出這里,談何容易。田午伊看了看時間,直接也不管九音了,拿出電話來,那邊接聽了之后,他暴躁的一頓亂吼,“田嬈你別做傻事!你是蠢貨嗎?你趕緊給我住手!不然田家就給你毀了!”九音驚愕,竟然是打給田嬈的?只聽電話那邊田嬈說道:“怎么五哥還會在乎田家嗎?毀了就毀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家族,早就該毀了!”田午伊暴怒一聲,“你是白癡嗎?!九音的病我們可以再想辦法!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嗎?田嬈,你要是一意狐行,我現(xiàn)在就幫你掐死九音!”“你敢!”“你敢做的事情,我一樣敢做!她就在我的身邊!”田午伊說著蹲了下來,將電話放在九音的耳邊。九音疑惑不已的開口,“姐,出什么事了?”“沒事!你很快就能看到我了。把電話給五哥。乖乖的,等著我回去?!碧飲茰厝崛缢话?,明明是讓人聽著舒服寬慰的聲音,九音卻渾身的不自在,只覺得真的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田午伊接過電話,田嬈平靜的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五哥,已經(jīng)晚了。你就是殺了我的九音,也沒用了。手術(shù)馬上就能進(jìn)行?!?/br>田午伊呆愣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似是萬般無奈的妥協(xié)了,“嬈嬈,早點回來?!?/br>九音掙扎著起身,摸索到田午伊的位置,抓住他的衣角,搖晃著,“五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她看不見,可聽得到,再加上最近那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著,心里早就亂作一團(tuán)了,想讓田午伊給她解答,又怕聽到的是不好的消息。田午伊蹲下身來,抱起了九音,將她放在病床上,順手掖好她的被子,無聲的嘆息,“沒事,九音,你很快就能看見了?!?/br>九音愣了一會兒,喃喃的問道:“五哥,你不想讓我看見嗎?”田午伊淡淡的笑了,撥亂她的頭發(fā),“哪有,亂說什么。我當(dāng)然想讓你看見了!”九音無聲的微笑著,“五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田午伊回答的干脆,“今天剛回來?!?/br>“哦,今天剛回來啊?!本乓羧粲兴嫉臉幼印?/br>田午伊挑了挑眉,“怎么?”九音搖搖頭,“五哥,什么時候開始,你也要騙我了?到底怎么了?我姐她怎么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田午伊愣了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僵硬掉,然后冷卻了,消失了,不見了,換上從未有過的冰冷,盡管九音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也感覺的出,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她記得,五哥是對她最好的哥哥了,是真心真意的當(dāng)她是meimei,只是現(xiàn)在,怎么感覺,也當(dāng)她是個仇人一樣呢?不多時,田午伊嘆了口氣,溫?zé)岬拇笳茡崦乓舻拈L發(fā),將她額前的碎發(fā)理順了,慢慢的滑下去,按在她的后頸,輕輕的揉捏,“九音,我的確騙了你,我早就回來了,在你出事沒多久就回來了。可是我一直都沒來看你,我知道你失明了,我不敢來看你。就像是現(xiàn)在,我不敢看著你的眼睛一樣。以前你最起碼還能讓我看到一點希望,所以我喜歡看著你,可是現(xiàn)在,你的眼睛里一潭死水,出了恐懼,我看不到別的東西,所以我不敢來。九音,你能明白嗎?”九音點點頭,五哥還是五哥,是真心真意的五哥,之前怎么會覺得他變了呢?他的手掌還是溫?zé)岬?,也只有他知道,她的脖子總是酸疼,也就只有他,會幫著她按一按?/br>田午伊將她的長發(fā)扎起來,清清爽爽的樣子,抓過她的手,將袖子擼起來,仔細(xì)的瞧著,“還疼嗎?剛才我太著急了,所以弄疼你了吧?”九音又搖頭,傻笑著,“沒有,五哥我不疼?!?/br>田午伊咬了咬唇,不敢再去看她的眼晴,那雖然空洞,但是對著自己的時候,滿是真誠的眼睛。好在是在醫(yī)院,傷了也有藥膏。他捻了點藥膏,是消腫止痛的外用藥。涂在了她的胳膊肘上,惋惜的說道:“你這傻瓜啊!怎么會不疼呢?都淤青了。你總是這樣,說一些安慰別人的話,可是九音你不知道,你安慰人的技巧真的是爛的可以了,你自己都不相信,還要來騙別人。疼就是疼,忍著做什么?”九音還是傻笑,咯咯咯的銀鈴一樣,沒有忍著,真的不疼呢!”“你果然是個傻瓜!九音,你總是這樣會吃虧的!以后可不能這樣了,別對別人好,就算那人對你很好,也不能交心給他,別再輕易地相信誰。有人對你好的話,你要想想,他為什么會對你好,是出自于什么目的。很可能,他對你好,就是要利用你,然后害你呢。”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