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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她舉起自己的這一雙冰冷的手,竟然覺得上面染紅了鮮血。比讓她自己去殺人還要可怖。若是真的要如此,她寧愿一輩子都只看這朦朧的世界。若是真的要去殺人,那么她寧愿動手的是自己。九音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第一次見到田嬈的時候,她穿著潔白的公主裙,站在陽光里,對著自己甜甜的笑,那時候九音就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個天使。而不是現(xiàn)在為了她去殺人的魔鬼。這份罪名,讓她來承擔(dān),豈不是更好么?反正,在乎她的人,只有田嬈,反正疼愛她的人只有田嬈??蔀槭裁?,要讓天使一樣的田嬈來做些?殺人償命,這有什么異議嗎?若是在幾車前,她相信,田嬈就算殺人了,田家也可以幫她粉飾大平,可是如今風(fēng)雨飄搖的田家,誰還有那個能力,為田嬈解決這一場禍端?無休止的恐懼籠罩著九音,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洞,找不到出口,好不容易看到了類似光明的東西,走進了才知道是另一個深淵。砰砰砰……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敲門聲了,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聲音大,似乎門外的人很著急,而這一次已經(jīng)像是在撞門了。“田小姐您在嗎?馬上要手術(shù)了,您倒是把門打開??!”“田小姐您開門!別害怕,只是小手術(shù)而已!很快就結(jié)束了,一點都不疼的!”……不斷的有人來勸說,醫(yī)生和護士安慰的聲音交叉著傳進來,他們以為這不過是病人的恐懼癥而已,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病人,害怕動手術(shù),怕自己下不來手術(shù)臺,他們一遍遍的勸說著,甚至已經(jīng)還是哄著她。好似用盡了自己一生所有的耐性,來規(guī)勸著任性的田家九小姐開門。可是九音只是將自己抱得更緊,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聽不看不想,任由著他們。她總覺得,只要自己不開門,不接受手術(shù),那么田嬈所作的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余地,那個被田嬈無辜?xì)埡Φ呐ⅲ蜁钸^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只要她熬過去今天,那么什么都好起來。包括田家,包括棲墨,包括五哥,一切都會恢復(fù)原樣。“沒有鑰匙嗎?”沉著冷靜的聲音,帶了不耐煩.掩飾著她的焦慮,又是冰冷的,不怒自威,天生的一種震懾力。是田嬈的聲音。“這是高級病房,里面鎖了,就算我們有鑰匙,也打不開門。”醫(yī)生唯唯諾諾的開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田家的這位大小姐,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田家在他們面前,還是有威嚴(yán)的,之前千叮萬囑的好好照顧九小姐,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害怕?lián)?zé)任。田嬈沉默了片刻,“把門撞開!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里面任何的東西壞了,我十倍賠給你們!撞開!”三五個工人一起撞擊著房門,奈何那房門結(jié)實得很,聽到巨響,卻紋絲不動,最后是有人拿了斧頭一下一下的將那扇門給劈爛了,這才伸過手去,將門打開,又有幾個人將沙發(fā)歸置到一邊去,閃開一條路來。一時之間人涌進來,黑壓壓的,都在擔(dān)心田家九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醫(yī)生和護士更是瞪大了眼睛在尋找著人的蹤影,還有一些好事者瞧熱鬧。田嬈皺了眉,冷冷的說了句,“請你們在外面幫我把門給關(guān)上!然后請各干各的!我要跟我meimei說幾句知心話,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遂客令下的還算客氣,眾人不得不出去,順便將那扁殘破的門關(guān)上,各司其職去了,但是心里的疑惑還是沒有散去。田嬈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窗簾,看到窗簾下的那個人在瑟瑟的發(fā)抖,她嘆了口氣,心疼了起來。“九音,我是jiejie啊,你怎么了?鬧什么脾氣呢?乖乖出來,讓我看看。好不好?嗯?”田嬈溫柔的開口,最后的那聲尾音,像是一個溫柔的蠱惑。她慢慢的走過去,蹲在九音的面前,隔著窗簾抱住她,“你這傻孩子,躲起來做什么呢?jiejie也不要了?讓我看看,你這是在做什么?!?/br>說著田嬈將窗審掀開一部分,自己鉆了進去,狹窄的空間里,田嬈慢慢的靠近著九音。九音的頭埋在雙腿之間,肩膀不斷地抖動,一看便知是在哭,田嬈嘆了口氣,將她抱緊,手在她的背上摸索著,輕輕地拍她,“你這傻瓜,躲在這里哭什么呢?把自己鎖起來,不知道我會擔(dān)心你嗎?九音,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不開心了?你來鬧這樣的脾氣?抬起頭來,讓我看著,眼睛腫了沒,腫了可就不好看了!”“姐……”九音撲在田嬈的懷里,將她抱得緊緊的,豆大的眼淚砸下來,流淌進田嬈的脖子里,田嬈更是心酸。“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你就跟我說啊!誰欺負(fù)你了?九音,到底是誰欺負(fù)你了?姐給你報仇去,你說話,別只是哭??!”田嬈急得不行,她還沒見過九音這樣哭,總覺得這丫頭堅強的很,倔強的很,哪里會想到,也會哭成個淚人一樣呢?不知不覺的,她將九音抱的更緊了。“好了,你不想說,就先不說,只是不哭就好了,九音你這么苦,姐也想哭呢,不哭了好嗎?”田嬈更加溫柔的哄她,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替她擦去淚水,可那些淚水開閘了一樣,從她的眼眶里奪出,肆意的流淌著。九音什么都說不出來,一張嘴全都是嗚咽泣不成聲,她看著田嬈的那一雙手,好似上面沾染了血液一樣,但是并沒有覺得恐怖,只是覺得內(nèi)疚。田嬈長長地嘆氣,然后笑了起來,捏了捏九音的臉頰,因為悶熱,她的臉頰紅潤的,剪水雙瞳,梨花帶雨的臉,我見猶憐,她咬著自己的嘴唇,紅艷艷的,嬌羞可愛的模樣。田嬈撫摸著九音的臉頰,輕柔緩慢的,像是在擦拭一件陳年的古董,那種細(xì)心的樣子,看得人心潮澎湃,田嬈沉靜美好的臉,九音看不到,她眸子里的情欲,九音也看不到,她度秒如年難耐的sao動,九音統(tǒng)統(tǒng)都看不到。田嬈慢慢的靠近了九音,唇邊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的氣息噴灑在九音的臉上,慌亂而急促的呼吸。一雙溫?zé)岬拇?,吻住了一雙冰冷的唇,電光火石一般,在這種冷熱的交替,冰與火的糾纏中,瞬間進發(fā)出一種激情。好似壓抑了漫長的歲月,這種情感從深淵里被人解救出來,迅速燃燒了那個不清醒的靈魂,。那雙唇壓過來的時候,九音腦子里發(fā)瘋滋長的種子瞬間爆炸,腦子里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骸,又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