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的玩物(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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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九音的巴掌落在田爾嘉的臉上,一字一句道:「我不許你亂說! 我jiejie好好地活著!我為什么要哭,她沒死,她沒有死!」田爾嘉愣了一會兒, 揪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拽到墓碑前,狠狠地一摔,「你給我跪在這里,沒有我的話, 一步都不許離開!還有,一滴眼淚都不許流!別哭瞎了這一雙眼睛,別辜負(fù)了嬈 嬈的一番心血!你的眼睛要是再瞎了,可沒人幫你去找眼角膜,你就做一輩子的 瞎子吧!」天色暗的可怕,分不清是什么時辰了,大概是黃昏,也可能夜幕已經(jīng) 降臨了。 空蕩蕩的山上,空無一人,山腳下的房子亮著燈,大概是守墓人在。雨點打 在身上,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疼,后來就變得麻木了。九音已經(jīng)一點知覺都沒 有,筆直的跪在墓碑前,眼睛沒有焦距的盯著墓碑,那張鑲嵌在墓碑里的照片, 她怎么都看不真切。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身上。潮濕從地面一點點 的泛上來,滲透進(jìn)九音的膝蓋,從而傳遍了全身。她的衣服被風(fēng)漸漸地吹干了, 皺巴巴的,頭發(fā)亂糟糟的黏在臉上,時間久了,也被風(fēng)吹干。 天空慢慢的放亮,山腳下的小房子里,也飄出了飯菜的香味,天氣仍然是不 好的,陰沉的天氣,同昨天一樣的令人覺得壓抑,不知道何時又要下雨了。 墓地的大門開了,守墓人恭恭敬敬的守在一邊。 黑色的勞斯萊斯里,下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大概是為祭奠死者而特意換上 的衣服,一身黑色的西裝,胸前也佩戴著白色的紙花,接過了旁人遞上的一束菊 花,回頭對那人說了聲,「在這里等我?!谷缓蟾谑啬谷说暮竺?,緩緩的傷到 半山腰上。 老遠(yuǎn)的看見,昨天的那座新墳前跪著一個人,直挺挺的,像是雕塑一樣,守 墓人也是嚇了一跳。「她什么時候來的?」 守墓人也答不上來,說是昨天的人沒走吧,也不合理,那么大的雨,誰還在 這鬼地方呆一整夜,不慎得慌?要說是今天一早來的,可他在下面也沒看見啊! 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负昧耍慊厝グ?,我在這里呆一會兒?!埂改呛?,張 先生有事叫我?!故啬谷讼氯チ?,心里還是一陣的納悶。 守墓人口中的張先生并不是別人,是田家一心想將田嬈塞給的張西亞。田家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不好現(xiàn)身,外面的留言他不是不知道,都說田家倒臺是張 家一手策劃的,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也都跟他們家脫不開關(guān)系。所以葬禮人多, 他不方便來,只是田嬈好歹還叫他一聲西亞哥,他理應(yīng)來看看,所以挑了今天的 清晨,本來是想沒人會這個點來,沒想到,那里已經(jīng)跪著一個人了。 張西亞走過去,覺得那個背影眼熟的很,她的身體有些搖晃了,但還堅持著 跪在那里,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毫無血色,一雙眼睛血紅,沒有一絲的表 情,空洞的像一個沒有生機(jī)的娃娃?!妇乓簟箯埼鱽嗇p聲的叫她,生怕自己 聲音大了,都會嚇著她,會讓她破碎了一般。 九音沒有反應(yīng),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盯著那塊墓碑,好似要將墓碑望穿 了一樣?!妇乓簦阍谶@里做什么?什么時候來的?」張西亞又問道。 結(jié)果還是一樣,九音根本就沒有發(fā)覺他的存在。 張西亞嘆了口氣,將鮮花放在田嬈的墓碑前,又拜了拜,伸手就去拉九音, 這一拉才發(fā)覺,她的手冷的像是一塊冰,握在掌心竟然有刺骨的感覺。張西亞不 由得抓緊了她的手,「你在這里呆了多久?跟我回去!」帶了命令的口氣,他大 概猜到了,九音肯定昨天來了就沒有走,那么大的雨,淋了一夜,她不病倒才怪。 張西亞強行的拉她起來,她卻一點力氣都沒了,一下子摔倒,頭撞在墓碑上。 「九音!」張西亞驚呼一聲,連忙松了手,蹲下身來看她,她的額頭已經(jīng)磕破, 血絲冒了出來。 九音哼都沒哼一聲,扶著墓碑直起身子,筆直的跪著。「倒是說句話?。 ?/br> 張西亞急了,怎么叫她,她都毫無反應(yīng)的,他知道田嬈跟九音的感情很好,田嬈 去世,對九音的打擊肯定很大,可是沒料到,他現(xiàn)在看到的九音會是這個樣子, 死人一樣的,哪里還有往日半點的激靈,哪怕她還是冷漠的,只要有個反應(yīng)也好 過現(xiàn)在。 張西亞陪著她,看著她的臉越來越蒼白,身體搖搖欲墜的,他摸了摸她的額 頭,已經(jīng)不像方才那么冰冷了,這會兒是guntang的,他的手放上去,都覺得燙手, 這樣下去,人準(zhǔn)要病倒的?!肝覀兿然厝ズ貌缓??」張西亞再次開口,不知不覺 的溫柔了許多,哄著她一樣,他還從來沒有對誰這樣的溫柔過?!肝医隳芨覀?/br> 一起回去嗎?」九音忽然開口,聲音沙啞的像是破舊的土罐摩擦的聲響。 張西亞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不能。」九音稍微的側(cè)了側(cè)腦袋,「可是我 想跟我姐在一起,她以后說什么我都不會反對了,她要我怎么樣,我就會怎么樣 了,再也不推開她了,再也不了。這樣還不行嗎?」「你清醒點行嗎?」 九音搖了搖頭,「我很清醒呢,我一直在想,這陣子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 會出這么多事情,現(xiàn)在我都想通了,想明白了,姐說得對,田家太骯臟了,我們 應(yīng)該離開這里,過我們的生活。我現(xiàn)在想通了,還可以嗎?我姐在哪里等著我呢? 我得去找她??!」張西亞的耐性被她全都磨滅了,他不是那種可以陪著你做夢的 人,活在過去沒意思,人得向前看,這是他一貫的作為,當(dāng)即就抓住了九音的肩 膀,用力的搖晃著,「你給我醒醒!腦子進(jìn)水了嗎?九音,你欺騙你自己有意思 嗎?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不能面對真相?田嬈在一周之前墜樓,搶救無效當(dāng)場 死亡,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他這陣子雖然一直消失不出面,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田家出了什么事情,九音 車禍的時候,他向來看,可是剛好公司有事走不開,忙的昏天暗地,好不容易閑 下來了,田家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的父親自然脫不掉干系,他就更不好去看 望。 腦袋里竟然總是想著九音那丫頭怎么樣了,聽說她失明了,他也是焦急的, 暗地里找專家問過,這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他一直留意著有沒有合適的眼角膜, 剛好有人捐獻(xiàn),但是等著做眼角膜移植手術(shù)的人,多的你都數(shù)不完,剛想為九音 加塞安排的時候,就聽說田嬈已經(jīng)安排好了,并且馬上就動手術(shù)。這下放心了, 但是誰想到又逢變故。 聽說那天田藝馨被送進(jìn)搶救室,總算那一刀刺的不夠深,不然真的傷了內(nèi)臟, 誰也救不活。再后來是田嬈被送進(jìn)搶救室,這一次,手術(shù)臺都沒下來。最后是有 人在天臺上找到九音,脖子上全都是血,送進(jìn)手術(shù)室的時候已經(jīng)神志不清,眼角 膜移植手術(shù)做的還算成功,只是她一直都沒醒過來,直到昨天田嬈的葬禮。 九音木訥的看著張西亞,「騙人!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說完這句,她 就不再看張西亞,喃喃的說著騙子。 天空再次下起雨來,司機(jī)焦急的跑上來給張西亞送雨傘,張西亞卻將雨傘撐 在九音的頭上,順勢將她抱住,「跟我回去?!埂覆灰灰乙粼谶@里!」 九音在他懷里掙扎著,張西亞也不敢用力,怕傷了這個近乎瘋癲的女孩。 張西亞瞪了瞪眼睛,「我說跟我回去!」「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我哪里 都不去!」「難道你真的要陪著田嬈一起死嗎?看看你這個樣子!還像個人嗎?!」 「我本來就不是人,二哥說了我不是人,我連一滴眼淚都沒掉呢,我原來還不想 來的,我哪里算個人呢!二哥說了,我要一直跪在這里,哪里都不能去的?!箯?/br> 西亞氣急敗壞的說了句,「你們田家的人都是神經(jīng)?。 股砗笸蝗幌肫鹨粋€聲音, 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既然田家的人都是神經(jīng)病,那么請張先生離開這里吧?!?/br> 張西亞回頭,看著田爾嘉,突然有了怒氣,「是你讓她跪在這里的?你瞧瞧她都 什么樣子了?」 田爾嘉瞥了一眼九音,冷笑著,「她就是死了,也還是我田家的人,不勞煩 你費心。」「田爾嘉!」「張先生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請離開吧!這里是田家 的私人地方?!埂肝乙獛摺!埂笍埾壬沐e了吧,那個怎么說也算是我的妹 妹,你憑什么帶走?」 張西亞啞口無言,田爾嘉的橫眉冷對,他也知道是為了什么,當(dāng)初他拒婚的 時候,田爾嘉就恨不得殺了自己了。田爾嘉說的對,人家的meimei,你憑什么帶走, 就算你張西亞再很行霸道,也該出師有名??! 田爾嘉就九音強行的拉起來,「你倒是老實了,跟我回去!」九音的腿腳早 就麻木了,哪里還站得起來,田爾嘉幾乎是拖著她在走。張西亞想要攔著,可田 爾嘉哪里給他機(jī)會,一直說著,他的田家的人,張西亞管不著。 張西亞也來了氣,憤憤然的離開,哪里有人給他這么大的氣受,田爾嘉那態(tài) 度也就算了,最可氣的是九音,不跟自己走,卻跟田爾嘉走了,先前不是一直想 要離開的么,這會兒卻不要了?當(dāng)他張西亞吃飽了撐的,看見她那可憐的模樣, 還想要帶著她離開,看來全都是他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的留戀,以后就不要再 來跟他說什么離開田家的話,全都是鬼話! 田爾嘉強行的將九音拖走,也不管她是不是不舒服,故意忽略了她那蒼白的 臉色。將她塞進(jìn)車?yán)镆院?,才發(fā)覺,她的胳膊和腿上有多處的擦傷,向來都是方 才自己所為。 九音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眉頭緊緊地皺著,雙唇毫無血色,已經(jīng)有些干 裂,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也沒有為那雙唇帶來絲毫的滋潤,額頭上的傷口隱隱 的滲出血來,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有許多處的擦傷,她的眼睛周圍還有淺淺的疤痕, 帶了血的痕跡,是眼部手術(shù)遺留下來的,才一周而已,照理說兩周拆包扎正好, 拆了包扎還要靜養(yǎng)一兩個月才會好,只是這一次有些急了,也不知道那眼睛能不 能回復(fù)的好。 汽車緩緩的啟動,司機(jī)瞥了一眼自己老板的臉色,沒敢多言,直接開去醫(yī)院, 反正老板最近都是住在醫(yī)院里的。 田爾嘉在一側(cè)冷冷的看著九音,不做聲的,氣氛有些沉悶。 道路崎嶇,盡管這車是好車,司機(jī)是好司機(jī),開起來也是顛簸的。平常人倒 是沒什么,九音就更加的難受。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吃過東西,又淋了整整一夜的 大雨,病怏怏的樣子,輕飄飄的,好似會被一陣風(fēng)給帶走一樣。 九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上一陣?yán)湟魂嚐岬?,冷的時候像是被丟在了南極, 刺骨的寒冷,讓她瑟瑟發(fā)抖。熱的時候又像是被人扔進(jìn)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以 為能練出一雙火眼金睛來,奈何她不是通天的孫猴子,只覺得要被融化了一樣。 這會兒胃里翻江倒海的,她閉緊了嘴巴,生怕這一張嘴,就吐出來,弄臟了 田爾嘉的車子。 好不容易路面平坦了些,因為連續(xù)的暴雨帶來的坑洼總算是過去,車子平穩(wěn) 的行駛著,越開越快,九音就更加的難受了,她閉著眼睛什么都不說。 田爾嘉也懶得看她了,眼睛望向了窗外,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終于忍不住 回頭問她,「你跟張西亞是什么關(guān)系?他怎么會在那里?他為什么要帶走你?」 眼皮上似乎壓著千斤重?fù)?dān),九音想要睜開,卻連一條縫隙都難維持?!冈趺?? 難以啟齒?」田爾嘉冷哼了一聲,心里是難以抑制的怒火。 張西亞是誰?是嬈嬈的未婚夫,盡管嬈嬈現(xiàn)在不在了,可九音跟他走那么近 做什么? 九音朦朧的聽到田爾嘉語氣不善,張了張嘴,想要回答他,誰想到,哇的一 下子吐了起來,一陣陣的干嘔,全都是黃色的苦水。 田爾嘉一把推開她,看著自己褲子上的污濁,憤然的皺眉?!改恪咕乓?/br> 被他推了一把,倒在座椅上,依舊是嘔吐著,她也捂住自己的醉了,可是還是止 不住那陣反胃。 田爾嘉氣急敗壞的喊了聲,「停車!」車子停穩(wěn)了之后,田爾嘉將九音拖了 下來,讓她扶著路邊盡情的嘔吐,可九音哪里站得住,腳上虛浮的,在田爾嘉松 了手之后,她就直直的摔倒在路邊?!笡]用!」田爾嘉怒斥了一聲,可還是將她 拉起來,公路上的車多,免得她丟人現(xiàn)眼。 九音被田爾嘉半抱著,胃里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一點都沒有減輕,她已經(jīng)什 么都吐不出來了,只是干嘔著,像是要把苦膽都給吐出來一樣。 那異味鉆進(jìn)田爾嘉的鼻子里,讓他也跟著一陣的反胃,對九音也就更加的厭 惡,但是又不能就這么扔下她不管,盡管他十分想將這個丫頭給碾死。 無意中,田爾嘉碰到了她裸露的皮膚,竟然燙的厲害,再一看九音,已經(jīng)是 昏昏沉沉的樣子,嘴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湊近了才聽到,她再喊姐 姐。 田爾嘉愣了一下,旋即將九音打橫抱起,再次上車,脫下自己的衣服裹住她。 「去中心醫(yī)院!」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九音已經(jīng)完全的昏睡過去,趴在田爾嘉的懷 里安靜的象一只貓,小小的,軟軟的,輕飄飄的。她已經(jīng)柔軟成這樣,只剩下了 皮包骨,卻從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 醫(yī)生給她診治的時候一直皺著眉,怎么就給折磨成這個樣子?儼然只剩下半 條命么!但是他嘴上不好說,田家二少爺那樣子像是要吃人,只跟他說并無大礙, 安心靜養(yǎng)就行。 田爾嘉聽了瞥了一眼九音,「死不了就好!安心靜養(yǎng)?她也配!」醫(yī)生渾身 一震,這惡狠狠的語氣真的是再說自己的meimei?「她在這里的消息,不許告訴任 何人,我要的是絕對的保密,明白嗎?」 田爾嘉忽然說道,冷漠的讓人不得不折服,醫(yī)生和護(hù)士都應(yīng)聲,盡數(shù)退出去。 這不是九音一直住著的醫(yī)院,田爾嘉故意帶九音來這里治療,并且以后就讓 她住在這兒,原來的那醫(yī)院,并不方便,爺爺住著,大哥住著,還有其他的兄弟 來回進(jìn)出,把這丫頭放在這里,其他人就眼不見為凈了吧! 田爾嘉坐在九音的床前,盯著她脖子上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 了,只剩下一個淺淺的牙齦痕跡,是田嬈留下的。他伸出手,閉上眼睛,細(xì)細(xì)的 撫摸著那個痕跡。感覺到九音guntang的皮膚,以及她不安的動了動,猛然的驚醒了, 手慢慢的縮回來,狠狠地瞪著她,突然掐住了九音的脖子。 呼吸越來越困難,九音的手腳開始亂動著,想要擺脫這束縛,一張蒼白的臉, 憋得有些發(fā)紫。到后來,九音也不掙扎了,任由他掐死自己。 田爾嘉忽然就松了手,頹廢的坐在床邊,癡癡的笑起來,眼底隱約有些淚光。 九音睜開了眼睛,吃力的看著他,嗓子像是被一切兩半了一樣殘破,斷斷續(xù) 續(xù)的說道:「二哥怎么松手了呢?」「嬈嬈臨死前只跟我說了一句話,讓我照顧 你。可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找死一樣,我怎么照顧你?我憑什么照顧你?九音, 你給我活著,我要你痛苦的活著,比死海還難受的活著!」九音再次閉上了眼睛, 她是要活著,可卻不是痛苦的活著,她要活得更好。 上一次淋過雨,眼睛有些發(fā)炎,醫(yī)生重新給九音包扎過,眼睛充血的厲害, 有好幾次都流了血淚出來,嚇人的很。 醫(yī)生總是勸說九音,不要胡思亂想,安心的養(yǎng)病,嘮嘮叨叨的說一大堆,把 醫(yī)者父母心這幾個字發(fā)揮的淋漓盡致,熱情的都讓人懷疑,田爾嘉到底給了他們 多少錢,他們這樣的盡心盡責(zé)? 自從上一次,田爾嘉送九音來了這里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距離那天, 到底過去了多久,九音也不知道,她對時間沒概念,對白晝和黑夜沒有概念,對 人也沒有概念。 她很配合醫(yī)生的治療,護(hù)士遞過來的一大把藥丸,她從來不抗拒,甚至沒有 糖果也可以吞下去,沒有水,也可以將藥片含化了。可那舌頭,好似已經(jīng)麻木了 一般,嘗不到任何的味道。 三餐變著花樣的送來,色香味俱全,那賣相絕對看不出是醫(yī)院食堂里做出來 的東西,九音吃在嘴里,也是如同嚼蠟。 九音仍舊做夢,一個比一個恐怖的噩夢。夢里面,一個面目全非的女人,張 牙舞爪的向九音撲來,幽怨的喊著九音的名字,一遍遍的問九音,愛不愛她。很 快的,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將九音纏住,用她渾身是血的身體,越來越緊,九 音都快要窒息了一樣。 九音害怕極了,但是跟許多做惡夢的人一樣,張開嘴卻什么都叫不出來,好 似喉嚨被人堵住了一樣。想要清醒過來,眼皮卻睜不開,完全不聽使喚的,可繼 續(xù)這樣的沉睡,又被惡夢糾纏著。她覺得恐懼,那些夢真實的可怕,不斷的重復(fù) 著,是她跟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糾纏在一起的夢,夢里面,她跟那個接吻,那個 女人的手在她的全身撫摸,然后zuoai,用手或者其他的道具。 充滿了血腥的味道的夢,讓她恐懼的夢,偏偏還是一個春夢,而夢里那個面 目全非的女人,她知道就是田嬈。 害怕成這個樣子,她潛意識里,還是想做這樣的夢,最起碼的,還能見到田 嬈,在夢里,她不再反抗了,任由那個女人為所欲為,只當(dāng)作是田嬈回來了。 醒來的時候,渾身都被汗濡濕了,精神不佳,再到后來,她的感冒完全好了, 她就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人也越來越沉默,萎靡的像是枯萎了。這種狀 態(tài),與她原本想的背道而馳,她想要好好地活著,可是卻如此。 再后來,每到天黑,護(hù)士會給她一些藥,九音真的就睡著了。只是她越來越 依賴,這種藥物為她帶來的片刻安寧,藥量也越來越大,很多時候,護(hù)士都不敢 給她吃藥,她就自己偷偷的拿藥服下。 又是那個夢境,比以往還要真實了幾分,田嬈抱著她,在她的耳邊呢喃細(xì)語, 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么,嘴唇被吻住,窒息一樣的感覺,猛烈的讓她都快要承受 不住,一聲聲的嚶嚀從唇齒間流出來,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現(xiàn)實。 她猛地驚醒了,以往從來沒有過的經(jīng)歷,眼睛上的紗布已經(jīng)拆下去了,九音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渾身的疲憊,她用力的按著床頭的鈴,不一會兒護(hù)士就急急 忙忙的跑過來,一臉焦慮的問道:「田小姐怎么了?又做噩夢了嗎?沒事了,醒 了就好?!咕乓舸謿猓o(hù)士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拍著,她突然抓住護(hù)士的手, 嚇得護(hù)士下意識的就想往回縮,九音卻抓得更緊,骨瘦如柴的手也不知是哪里來 的力氣。「今天幾號?」 護(hù)士愣愣的,這位田小姐住院這么久了,還是次關(guān)心日期的問題,看了 看手表,凌晨已經(jīng)過了,遲疑了一下,護(hù)士問道:「今天是七月十八號,田小姐 你怎么了?」「十八號了?真的是十八號?」「是啊,凌晨剛過呢,十八號了?!?/br> 九音噌的一下掀開了被子,掙扎著就要下床,卻被護(hù)士給攔住了,「田小姐你要 做什么?」 九音沒理會她,再次用力的推開她,穿上鞋子就往外奔。 護(hù)士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田小姐!這大半夜的,您到底要做什么?」 九音還是不說話,只顧著要出去,護(hù)士死死地護(hù)住了門口,不讓她離開這里, 田爾嘉走的時候說過,好好照顧她,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誰擔(dān)待的起? 只聽哐當(dāng)一聲,護(hù)士被九音退到了,裝在柜子上,身體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九音撒腿就跑,也不管護(hù)士在后面喊了些什么?!柑镄〗?!你回來??!你這是去 哪里?回來啊!」護(hù)士急的快要哭出來,田九音瘦弱成那個樣子,恨不得風(fēng)過都 能帶走的人,哪里來的這么大力氣? 九音跑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護(hù)士面上一喜,「田小姐,有什么話慢慢說,別到處亂跑?!咕乓舻椭^, 盯著護(hù)士的口袋,迅速的伸進(jìn)手去,將護(hù)士的錢包掏出來,再次的逃跑。 護(hù)士呆愣的看著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嘴巴大張著,驚愕的說不出話來,這也 叫病人?片刻之后,護(hù)士大喊了一聲,「搶錢了!」走廊上哪里還有九音的蹤影, 她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夜深人靜,護(hù)士的那一嗓子,尤其的突兀,卻病沒有人理她,想了想覺得不 對勁,又喊道:「田小姐跑了……」話音未落,從值班室里出來一個男醫(yī)生,一 邊跑還一邊系扣子,顯然就是突然被吵醒的?!柑镄〗隳??跑了?」男醫(yī)生問道。 護(hù)士方才閃了腰,這會兒怎么都站不起來了,不然也不會讓九音跑了。護(hù)士 點點頭,將方才發(fā)生的都說了一遍,醫(yī)生一拍大腿,滿臉的焦急,「你怎么不早 點喊我呢?這下怎么辦?田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怎么跟田先生交代?等著 下崗吧!」護(hù)士還一臉的委屈,她喊了,可是沒人理她。 又找了幾個護(hù)工,一起尋找九音,門衛(wèi)那邊問過,并沒有看到九音出去,又 將醫(yī)院里里外外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九音,調(diào)了監(jiān)控錄像,九音最后的影像出現(xiàn) 在花園。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趕過去,才發(fā)覺,花壇后面的鐵柵欄,中減少了一根, 正好可以鉆出去。 醫(yī)生拍了拍大腿,哭喪著臉,「真不愧是jian商的meimei,太狡猾了!」忐忑不 安的給田爾嘉打了電話,本以為天少爺會大發(fā)雷霆,結(jié)果田爾嘉只是淡淡的哦了 一聲,聽起來心情不好,低沉得很。然后掛斷了電話,弄得醫(yī)生和護(hù)士再也合不 上眼睛,一整夜都在莫名其妙。 田爾嘉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公寓里,臨窗而望,下面是一片的模糊不清,因為 樓層高的關(guān)系,他的衣服有些凌亂,領(lǐng)帶松散的掛在脖子上,身邊放了許多的空 酒瓶,懷里抱著一個相框,借著昏暗的燈光,還可以看到相框里是一男一女,女 孩明媚的小臉?biāo)坪蹩梢渣c亮夜空,她挽著男人的手臂,頭輕輕地靠在男人的肩膀 上,臉上梨渦乍現(xiàn),而一邊的那個男人,帶著金絲的眼睛,斯斯文文的微笑著。 幾時開始,他也學(xué)會買醉了?買來的不是陶醉,是迷醉,若是可以,但愿不 醒。 他低頭看了一眼照片,唇溫柔的印上,「嬈嬈生日快樂!」醫(yī)院大連電話就 說九音跑出去了,他的反應(yīng)很平淡,真想讓那丫頭,就這么消失掉,最好就死在 外面??墒?,真的能不管她? 過了許久,田爾嘉拿起電話,吩咐自己的助手,去尋找九音的下落。 可天亮了,他的酒喝空了,也沒有九音的消息,打電話去催的時候,竟然說 找不到。還能就憑空消失了不成?田爾嘉壓著怒火,幾天不能發(fā)火,只吩咐了繼 續(xù)找,將就用以前去過的地方都說了,她唯一的幾個朋友家的地址也報上了,就 不信找不到那丫頭。 自己卻親自去花店,拿了之前訂的一束黑色郁金香,稍微等了一會兒,在英 國拍下的青花瓷空運過來,這才開車去了墓地。他的頭還是暈暈的,酒精似乎麻 痹了他的精髓,不過去公墓的人少車少,還不至于出事。 還是晨曦,路上霧氣不小,他放慢了速度。 墓地的鐵門緊鎖著,他按了按喇叭,守墓人來為他打開大門。「二少爺來了?!?/br> 田爾嘉點了點頭,開門下車,原本車是空運在開一段路程的,可他選擇了走路。 「我上去看看。別讓人打擾?!固餇柤握f道?!付贍敗故啬谷擞杂种?, 好似有些為難的樣子?!冈趺戳??」 守墓人一臉的焦急,好似不太想讓田爾嘉上去,支支吾吾半天,說道:「二 少爺難得來一趟,先休息一會兒吧!」田爾嘉皺了皺眉頭,「你有事瞞著我?」 守墓人頓時一驚,臉色有些難看。 田爾嘉冷下臉來,「有話就說!是不是上面有人?誰在上面?」「二少爺對 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不應(yīng)該放她上去的!可是昨天大半夜的九小姐就來了,一 直求我,我心一軟,就讓她上去了!二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看她可憐, 二少爺原諒我吧,再也不會有下次了!」守墓人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語序有些混 亂,他是怕,田爾嘉之前吩咐過,不許兩個人來這里,一個是張西亞,兩一個就 是田九音。二少爺?shù)钠馑擦私猓瑒e看平時笑嘻嘻的,好似很好說話的樣子, 實際上狠辣著呢! 田爾嘉愣了一下,抬頭向山上看了看,喃喃的說了句,「你說九音昨天半夜 就來了?」 守墓人也愣了下,點了點頭,「昨天半夜我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當(dāng)時嚇了一 跳,出來一看才知道是九小姐,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一時心軟,就……」田 爾嘉目光突然一凜,冷冷的說道:「沒有下次!我說過的話,你牢牢記住,你心 軟想做好人,那么我可以讓你一輩子都做好人,回家去做你的好人!」「是。」 守墓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 田爾嘉一個人上去,陰沉著臉,腳上的步子,還有些搖晃,明顯看出是喝了 酒的?!附?,昨天晚上你跟我說什么了?我沒聽清楚,你在跟我說說行嗎?可別 說我笨,是你聲音太小了,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好不好?」 溫柔的聲音傳到田爾嘉的耳朵里,那個瘦弱的人兒,靠在墓碑前坐著,抱著 墓碑癡癡地笑著,墓碑前放了一束百合花,有些焉了,一個小蛋糕,上面的花樣 也單調(diào)的很,還有些破損,大概是被摔過的,歪歪扭扭的寫了生日快樂幾個字。 「哎呀!」九音突然驚呼一聲,嚇了田爾嘉一跳?!缚次冶康模趺赐?,姐, 我買了蛋糕??!許愿吹蠟燭,然后吃蛋糕!」九音笑瞇瞇的說著,笨拙的拿出蠟 燭,插在蛋糕上,點蠟燭的時候,卻怎么都點不著,手抖得厲害。 田爾嘉看到,她手上有大片的擦傷,隱約還是腫的。身上的那件病號服寬松 的穿在身上,有風(fēng)吹過,勾勒出她的身形,更顯得瘦弱。 九音似乎一點都沒有發(fā)覺,她身后站著田爾嘉,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姐, 吹蠟燭了。吹了蠟燭就可以許愿了,很靈驗的?!顾龑⑾灎T吹滅,喃喃的說道: 「姐,你上次問我,愛不愛你,現(xiàn)在我來告訴你,我愛你啊??墒遣恢朗遣皇?/br> 你想要的那一種愛,我試過,很努力的試過。姐,你說要帶我離開田家,過只屬 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我現(xiàn)在有多想你知道嗎?我想跟你一起走,過我們的生活, 可是現(xiàn)在晚了。姐,若是再來一次,我就努力愛上你,管他是男是女的。反正也 就只有你對我好?!固餇柤未翥蹲。犞乓舻泥?,她說嬈嬈愛她,她說 她們原本是要離開,她說,嬈嬈是同性戀?難怪嬈嬈拒絕跟他走,難怪嬈嬈對她 那么好,難怪嬈嬈臨死都對九音念念不忘,這一切難道不是姐妹情,是……愛情? 田爾嘉忽然笑起來,說什么,我們是兄妹,沒有可能,說什么,你是我最親 愛的哥哥,說什么倫理道德,原來都不是理由,原來都只是借口,原來就算他不 姓田,田嬈也不會喜歡自己,原來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九音被這一陣笑聲驚醒,回頭看著田爾嘉,「二哥,對不起,我只是想來看 看。今天是我姐生日,我……」「誰讓你來這里的?!你也配來祭拜嬈嬈?就憑 你也配?!你給我滾!離開這里,永遠(yuǎn)都不許出現(xiàn)!滾!」田爾嘉發(fā)瘋似地咆哮 著。將九音買來的鮮花踩得稀巴爛,「這是什么?你以為嬈嬈會喜歡嗎?這么低 賤的花!跟你一樣的低賤!你以為她會喜歡嗎?」 九音親眼看著那束雖然不怎么名貴,但是是她精心挑選的花束,在田爾嘉的 腳下一點點的變成破爛,靜靜地說了句,「可她確實喜歡?!埂改阒纻€屁!嬈 嬈喜歡的是郁金香!你以為你了解她多少?你才跟她在一起多久?!還有這個, 這是什么?狗吃的嗎?你就買這種糕點來?」田爾嘉怒不可止,將那蛋糕踢翻, 也不顧皮鞋上是否沾染了奶油。 九音始終靜悄悄的,看著田爾嘉發(fā)怒,等他把能砸的都砸了,這才說道: 「二哥對我姐又了解多少呢?真的了解嗎?你踩爛的花,曾經(jīng)我姐給我買過,她 說她喜歡百合的純凈。二哥提爛了的蛋糕,是在我姐最喜歡的糕點店里賣的,雖 然不名貴,可是她真的喜歡。她曾經(jīng)帶我去過很多次。這些你都不知道吧!其實, 你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了解我姐,你,包括田家所有的人,其實都不知道,我姐 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還有……」「閉嘴!」田爾嘉厲聲打斷道?!负玫?,二哥 不想聽,我就不說了。反正是屬于我跟我姐的記憶,也沒有必要來跟你分享。」 「馬上給我滾!」九音昂起頭來直視他,不卑不亢的說道:「二哥心虛?」「你 找死嗎?」「好,二哥讓我走,我可以走,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埂改憬o我記住, 這里你永遠(yuǎn)都不可以來,你不配!」「我只是想來看看我姐,那個人是我姐。這 樣都不行?」「滾!」九音沒再說什么,咬了咬唇,慢吞吞的離開。 田爾嘉一個人坐在墓碑前,掏出一瓶酒,是法國的伏特加,田嬈也喜歡這種 辛辣的味道,什么都不添加的純純的辛辣。他想跟田嬈說些什么,可忽然發(fā)覺, 一肚子話,都爛了,一個字都說不出,靜靜地坐在那里,喝光了一瓶酒,最后在 田嬈的墓碑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下山的時候,守墓人一臉惶恐的守在一邊,田爾嘉陰沉著,再次交代了, 「田九音以后絕對不許出現(xiàn)在這里?!故啬谷嗣c頭答應(yīng)著。 這才離開。 車子開出去,有一小段并不好走的路,他開的很慢,從后視鏡里,竟然看到 了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在悄悄地潛入墓地,居然是九音那丫頭。賊心不改嗎?! 他憤然的停下車,快步走過去,一把揪住九音的后衣領(lǐng),「我不是讓你滾嗎? 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九音整個人被他揪了起來,雙腳騰空著,她掙扎著,這種被 吊起來的感覺十分不好,也因為衣服的關(guān)系,她被勒的喘不過去來,「二哥,放 我下去……我,我只是想跟我姐……說幾句話……放開我……」田爾嘉不由分說 的將九音拖到了自己的車?yán)?,不顧她的掙扎,硬是塞了進(jìn)去。 九音起初是撕打著他,后來是鬧著,再后來就是哭喊,聲嘶力竭的,「讓我 下去!你憑什么這樣對我?你憑什么?我不過想跟我姐說幾句話而已,為什么你 就不允許?我只想陪陪她,難道也不行嗎?難道這樣都不行嗎?!」田嬈死的時 候,她都沒用這樣的哭過,她趴在田爾嘉的懷里,狠狠地咬著他的肩膀,哭得撕 心裂肺,眼淚淹沒在田爾嘉的肩頭。「不行!就是不行!你不可以出現(xiàn)在嬈嬈的 面前!如果你沒有出現(xiàn)過,她就不會變成這樣,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這害 人精!為什么,她會愛上你這樣的人?為什么?你哪里好?嬈嬈愛你?她竟然會 愛上你?你到底哪里好?告訴我,哪里好?」 唇上突然一片的溫?zé)幔€帶了濃烈的酒氣,充斥著九音的口腔,舌頭被他緊 緊地糾纏住。「嗚嗚……」天陰沉著,并不是好的天氣,好似又要下雨一般,最 近的天氣不知道是怎么了,總是在下雨,有時候,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晴空萬 里的,到了中午就變成了瓢潑大雨,讓人始料不及,真是比六月天還要變幻莫測。 不多時,雨點砸下來,敲擊著車窗噼里啪啦的,映襯著車內(nèi)糜爛的春光,瘋 了一樣的糾纏。 身體不受大腦的控制,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田爾嘉瞇著眼睛,壓在 九音的身上,高級的車座,比起床來,還有舒服幾分,他完全不顧身下人兒的掙 扎,粗暴的按著她的身體。「放開我,你放開我!你要干什么,瘋了嗎你,田爾 嘉你放開我……」九音趁著他嘴唇離開的間隙嘶吼著,他卻全然不顧這些,真的 就如九音一樣發(fā)了瘋,他是瘋子,早就瘋了,若是可以在瘋癲一些,他也無所謂。 「啪」的一聲,并不清脆的巴掌聲,因為距離太近,所以并沒有使出力氣,九音 想要打醒他,卻被他抓了手腕,牢牢地鉗制住,他將九音的兩只手按住,扯到一 邊,用安全帶綁住,跨坐在她的身上,牢牢的壓住她不安的身體。 刺啦的一聲,有些刺耳的,藍(lán)白格子的病號服,破碎的掛在九音的身上,破 布下的她是不著存縷的,他將衣服撕得粉碎,索性將那么破碎的布片,團(tuán)成一個 團(tuán),塞進(jìn)了九音的嘴巴里,堵住了她所有的咒罵和哀嚎。 他殘暴的撤掉九音的褲子,赤裸的身體,只剩下雙腿間半褪的底褲,映襯著 她白皙的雙腿。他將她的腿分開,抬起,然后開始解自己的褲子,九音眼睜睜的 看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睛一陣陣的刺痛,眼淚充斥著還未痊愈的眼睛,手 不斷的掙扎著,手腕上已經(jīng)隱隱的有了血痕,她嗚嗚的叫喊,什么都阻止不了那 個瘋狂的男人。 幾乎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他將自己的堅硬抵在她粉嫩的私密,沒有任何的 潤滑,生澀的闖進(jìn)去,她干澀的很,狹窄的甬道并不能裝下他的碩大,他只好退 出來,將她的腿再打開一些,狠狠地撞進(jìn)去。 九音疼的身體蜷縮著,額頭上滲出汗水來,想要尖叫,身體隨著他的不斷進(jìn) 攻一陣陣的痙攣,沒有一絲的快感,甚至比次的時候還要疼痛,身體真真的 是被他撕成了兩半,小腹中央鼓了起來,是被他盛滿了的效果。 他一連串的進(jìn)攻,她的身體一直都濕潤不起來,他只能這樣生澀進(jìn)出,這種 生澀,這種被夾緊的感覺,又恰恰的刺激了他的情欲,讓他那顆被酒精混沌了的 腦子,更加的不知所以。 那虛弱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他如此猛烈的進(jìn)攻,起初九音還會掙扎反抗, 后來就只有默默地流淚,再后來就是昏睡過去,臉上還掛著淚痕。而那個男人絲 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沒有親吻,沒有愛撫,只是一味的奪取她的身體,在她的 身體里面攻城略地,似乎是要將她給刺穿了一樣,為這一場近乎瘋狂的zuoai,畫 上一個休止。 她被他折騰的身體都要散架,再次醒過來是因為他更加猛烈的撞擊,整個車 廂里都充斥著糜爛,jingye的味道讓人一陣陣的作嘔。 什么是zuoai?最起碼要有愛的存在,而他這樣活生生的讓就要想起交配這個 詞來,惡心的她撞擊都不愿意說出口。 真的就是一絲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巴里有血腥的味道,該是咬破了舌頭吧, 下體是火辣辣的感覺,她強打起精神,盯著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看著她對自己 瘋狂的施暴,再也沒有流一滴眼淚,為誰都不值得,她狠狠地?fù)u著嘴巴里的布團(tuán), 好似那是田爾嘉一樣。 下體又傳來一陣的溫?zé)幔撬膉ingye再次噴灑進(jìn)她身體,田爾嘉終于停了下 來,氣喘吁吁的趴在她的身上,停止了這一場肆虐,他抱著她赤裸的身體,將她 嘴巴里塞著的布團(tuán)拿出來,上面帶了鮮紅的血液。 九音抱住他的脖子,像一只小獸一樣,咔嚓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再次 品嘗到血腥的味道,田爾嘉卻一點都沒有躲,甚至吭都沒吭一聲,默默的忍受著, 九音是恨不得將他咬死,方才那一口應(yīng)該咬在他的動脈上,或者干脆咬斷他的喉 嚨,讓這禽獸再也不能胡作非為。 田爾嘉只是抱住她,越來越近,似乎抱著的并不是九音,而是通過她的這身 體,去感受另外的一個人,他要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去,那樣就誰也奪不走。 天色暗下來,外面的雨夜停了,田爾嘉的電話響過無數(shù)次,誰都沒有理會, 忽然田爾嘉放開了她,九音還咬著他的肩膀,牙齒似乎都長了進(jìn)去,田爾嘉強行 的將她推開,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血rou模糊,輕蔑的一笑,「你恨我?」 就要刺猬一樣豎起全身的刺,警惕的看著這個微笑的男人。 田爾嘉臉上的笑容似乎又加大了幾分,「恨吧!我也恨你呢!人活著,總要 有點念頭,就繼續(xù)恨吧!」田爾嘉從她身上下去,坐回自己的駕駛席,整理衣冠, 不多時已經(jīng)像最開始那衣冠楚楚的模樣,瞥了一眼九音,她渾身赤裸的抱著自己 縮在那里,又脫下自己的外套,丟給她,「穿上吧,我?guī)慊丶??!归焺e已久, 田家的這棟大宅,還是以前的那樣子,金碧輝煌的,奢華的讓人炫目,只是 棟大宅,如今死氣沉沉的,缺少了人氣。再也看不到門庭若市,再也看不到兄弟 幾個嘻嘻哈哈的樣子。 傭人還是原本的那些,只是更加的沉默了,這棟房子像是一座死城,壓抑了 所有的人。 對于九音的突然回來,沒有人多問一句,甚至沒人去看一樣。傭人們還是忙 碌著自己的事情,對于這位消失了幾個月的九小姐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的衣服換過了,過來的路上田爾嘉買給她的,長長的裙子,遮擋了她身上 的傷痕,她快速的走著,強忍著下體的疼痛,想要快點擺脫了田爾嘉,猛然間覺 得這旋轉(zhuǎn)樓梯高的嚇人,她的腳步越快,身后追趕她的那個腳步也越快,她一個 踉蹌,被人抓住了手腕,回頭怒視著田爾嘉,「放手!」田爾嘉不但沒放手,還 抓得更緊,聽得到她的手腕被他捏的咯吱作響。「你要去哪里?」田爾嘉問道。 九音皺緊了眉頭,「回房間!」田爾嘉輕蔑的笑起來,「你的房間在哪里? 還把你自己當(dāng)成是這個家的九小姐?」 九音原本要邁上去的腳步收了回來,與這個男人直視著,她從來沒有當(dāng)自己 是九小姐,她也從來不想成為你們田家的一份子。 田爾嘉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他喊了一聲,「張媽!家里不是缺個掃廁所的 么,這個人交給你了!不過記得好好地招待,這怎么說也是九小姐!怠慢不得!」 張媽是田家的老保姆,在這里有些年頭了,一家子都住在這里,早就對九音有很 大的意見,常常在背后說三道四的,有幾次還被九音給撞見,不過也沒堵住她的 嘴,再后來她越來越過分,被田嬈給撞見了,好一頓的臭罵,若不是九音攔著, 只怕田嬈都能動手打人了。 這件事田爾嘉是知道的,他就是故意把九音交給那個記仇的老媽子帶,不用 他交代,張媽也會好好地調(diào)教九音一番,那丫頭不是硬氣的很么,倒要看看,你 那一身賤骨頭,撐的了多少! 自然是少不了一頓的奚落嘲諷的,九音默不作聲,跟著老媽子也沒什么好爭 執(zhí)的,就算你吵贏了又能怎么樣?她不吭聲不代表退讓,只是懶的理她。 新的房間在一樓,是家里的傭人住的區(qū)域,很久沒人住過的樣子,堆放了一 些雜物,房間的采光不好,只有一個小小的排風(fēng)扇,并沒有窗戶,悶的很,還有 一股子霉味,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再無其他。 不要說跟原來的房間比,就連普通的傭人房間都是望塵莫及的,這絕對是故 意在整她。九音并沒表現(xiàn)出不滿,規(guī)規(guī)矩矩的整理自己的東西。 這倒是讓一直等著找茬的張媽無從下手了,找不到理由來發(fā)脾氣打罵她,憋 了一肚子氣,無法發(fā)泄,最后只能憤憤的跺腳,讓她快點收拾,然后去干活。 想起張媽那狐假虎威的樣子,還覺得好笑,這又不是舊社會,有必要弄得那 么小人得志? 換上了新的床單和被罩,簡單的收拾一下,這房間也不是十分的差勁,比在 孤兒院的時候還是要好很多的。 只是可惜了她的那些書,全都放在原來的房間里,一本都拿不出來,偏偏田 爾嘉還下了領(lǐng)命,將那房間鎖了起來。她還想著今年就算不能去學(xué)校,也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