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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里支撐她繼續(xù)走下去的唯一信念,五年來這幾乎已經(jīng)變成了她全部的信仰。她以為此刻自己應(yīng)該會狂喜不已,可為什么……她居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正在這全體亂成一鍋粥的時刻,一個聲音卻成功的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那是鼓掌的聲音。唐禮笙沒事人似地起身走到薄曉微身邊,親昵卻不失紳士風度地攬住她的腰:“不瞞大家說,唐某此刻已不是錦臣的股東,之所以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想親眼見識一下我們新任控股人的風采。當然,雖然各位可能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會有些詫異,但唐某覺得以薄小姐圣安德魯斯大學工商管理碩士學位的學歷,和她在各部門間成功輪轉(zhuǎn)時所吸取的寶貴經(jīng)驗,相信她一定能帶領(lǐng)錦臣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各位覺得呢?”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老股東互相交換了眼神,心知唐禮笙驚人的背景和身份,卻沒想到這個乳臭未干的女孩子居然背靠著如此一尊大佛,自然是萬萬得罪不起。于是集體轉(zhuǎn)得飛快,紛紛點頭認可,甚至不知誰起的頭,一起鼓起了掌。石暮塵一直鎮(zhèn)定的神色終于在唐禮笙攬上她腰肢的瞬間宣告分崩離析,他暗暗攥緊了桌面下的橫檔,為了不讓自己沖動地上去揮他一巴掌,用力到渾身肌rou都近乎抽搐;而她卻像毫無所覺般木然地直視前方,對于正在發(fā)生的事,以及緊貼在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61章石暮塵已經(jīng)不記得會議后來都說了些什么,薄曉微也毫無懸念地跟著唐笙禮走了。一切似乎都徹底到達谷底,他的心卻因此莫名地靜下來。她一定會回來,這里有太多他們之間的回憶,她不會舍得全數(shù)丟棄,他有著奇異的預(yù)感。所以,他只需要靜靜等待。傍晚時分她真的出現(xiàn),換了身輕便的裝束,不再像上午的造型那樣咄咄逼人。兩人一個在門里,一個在門外,靜靜對視了數(shù)秒——“我來拿我的東西?!?/br>“進來吧”一切似乎已無需過多解釋,前一晚還相擁而眠的兩人,竟就如此平靜地接受了決裂的此刻。他像從前一樣為她取來她的拖鞋,而在她收拾自己的物件時,他始終默默倚在門邊看著。她的東西并不多,必要的更少,不一會兒她便簡單收拾完畢,走出房門的一刻,卻聽見他開口——“能不能別走?”她幾乎啞然失笑地回過頭:“別走?石暮塵,你難道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靜靜回望:“那就請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吧?!?/br>唇邊漾起一朵詭譎的笑花,她挑眉:“你確定?”他依舊波瀾不驚:“我確定?!?/br>“那這個故事可有點長呢……”她輕輕坐下,美麗的雙眸像是蒙了一層霧靄,開始娓娓道來——“七年前,有個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小姐忽然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筆遺產(chǎn)??刹皇橙碎g煙火,只知貪圖享樂的她對商業(yè)上的事從來沒有興趣,好在公司里有不少忠心老臣在替她汲汲營營,她也就樂得逍遙自在、享受生活,直到一年后,她遇到了那個男人。”“那是她年少時的家庭老師,更是貫穿了她整個青春的夢中人。她覺得‘既然是為了真愛,放下些自尊又何妨呢?’于是她開始利用職務(wù)之便對他窮追不舍,死纏爛打,甚至在明知他另有所愛的前提下,仍是不愿放棄地繼續(xù)守候。她為了他嘗遍所有從未受過的委屈、不斷刷新自己的承受極限、甚至有任何不開心都不敢讓他知道。”“終于有一天,她守得云開見月明,那個男人接受了她,他說愛她,還說要娶她,那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好像浸在蜜罐里一樣?!?/br>“就在她將要踏進禮堂的前夕,一封匿名快遞卻向她揭露了一個殘忍至極的真相——原來那個男人接近她的真正目的,居然只是她所擁有的產(chǎn)業(yè)。不幸的是,那一刻她早已糊里糊涂地簽署了讓渡書,一切已然無法挽回。后來發(fā)生的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拿著包裹里匕首到了那男人的辦公室,她想親手殺了他,卻終究只是刺了他一刀便落荒而逃?;挪粨衤分兴隽塑嚨?,醒來已經(jīng)是幾天后的事了?!?/br>雖然這一切石暮塵都知道,但聽她這樣親口說出來,依然有種被凌遲的錯覺。他喉口像是被堵了棉花,連呼吸都顯得沉重,只能默然傾聽。[].“她醒來以后見到的卻是另一個男人,她知道他是那個男人的哥哥,可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救自己。”她頓了頓,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沒猜到吧?救我的人,居然是李賀。”他因為震驚而瞇起眼,幾乎忍不住要開口,卻不敢出聲打斷她,只得生生咽下。“他說可以幫她報仇,但此刻的她已經(jīng)無法相信任何人,雖然表面上答應(yīng)了他的提議,并在他投資開設(shè)的會所里陪酒度日??墒聦嵣?,那段日子她白天拼命念書,晚上則整夜整夜地嬉笑陪酒,在那里她見識到了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世界,漸漸從一個一無所知的單純女孩,變成了一個深諳男人脾性的歡場中人,甚至無意中獲得了不少人脈,關(guān)于這一點,她倒是很感謝把她帶進圈里的那個人?!?/br>他暗暗攥緊拳頭,心痛到接近窒息。“而在那些人脈中,唐禮笙無疑是她最大的收獲。他英俊、儒雅、沉穩(wěn)、睿智,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流連夜場的男人所普遍具有的污濁之氣,每次來都只是和她聊聊天,連酒都很少喝。那時她囫圇吞棗般讀了不少書,對于商界的認知卻始終停留在書面上,卻從和他的交流中得到諸多寶貴經(jīng)驗。而他也和尋??腿舜笙鄰酵?,雖然常常點她來作陪,卻從來沒有占過她半分便宜。半年后他向她求婚,表示愿意帶她回到曾經(jīng)生活過的英國,切斷所有過去,開始新的生活?!?/br>“可是她拒絕了,她無法拋下復(fù)仇的執(zhí)念,她決心以自己的力量平地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將那個男人逼入絕境。唐禮笙當時笑得很無奈,但他沒說什么,依舊偶爾過來點她作陪,和她聊些云淡風輕的話題。一年后她終于順利畢業(yè),自己開的小公司卻依舊風雨飄搖,別說復(fù)仇,就是自保都力不從心。此時他忽然提出可以幫她實現(xiàn)這個愿望,但前提是,實現(xiàn)后她就要和他一起去英國重新開始,忘記從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