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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還是原來那個曲明遠,但又似乎成了個完全陌生的人——他姿態(tài)松弛,眼神里沒有半分攻擊性,再沒半分那個意氣風發(fā)的清俊少年的影子。“哦,一個……老朋友。”古朵聽見他和妻子解釋,然后他尷尬地望了望她:“結(jié)婚紀念日……她非要來這里,呵呵……”“哦,是嗎?孩子都這么大了,挺好?!惫哦涓静恢雷约涸谡f什么,像是忽然陷入夢游般身不由己。而很顯然,曲明遠的解釋并沒有讓妻子信服,她依然不住地往古朵這里看,視線像把刀子般銳利,說話的語調(diào)高昂而意有所指:“我怎么沒聽說過你有這么個漂亮的朋友???”曲明遠尷尬地笑著,用一種略帶抱歉的眼神時不時瞄古朵一眼,卻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她。古朵知道自己應該立刻找托辭走人,卻像被蠟封在了原地般不知所措——這是曾經(jīng)占據(jù)了她全部青春年華的男人,他曾經(jīng)是她的整個世界,曾經(jīng)她根本想象不到他們終有一天居然會分開,所以在離開他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活生生地被剜了下來,徒留一個血rou模糊的空洞。然后這么多年過去,她以為那傷口早已愈合,卻在驟然重逢的此刻,忽然感覺到有冷風,從那洞中吹過,“對不起,久等了吧?”就在她幾乎呆怔的時候,一只結(jié)實溫熱的手臂忽然親熱地搭住了她的肩,古朵茫然地回頭,迎面而來的是邱子寅大大的笑顏,他姿態(tài)沉穩(wěn)而友好地朝曲明遠夫婦頷了頷首,然后含笑望向她:“你朋友?怎么從來沒聽你提過?”古朵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神色恍惚,半句場面話也說不出來,邱子寅立刻看出她的勉強,于是不動聲色地攬住她向外走,邊走邊說“我突然想起來有家更好吃的,要不,咱們?nèi)ピ囋???/br>曲明遠被晾在原地,視線久久無法從他們的背影收回來,他知道背后是妻子懷疑的眼神,但他已全然無法控制自己——這個曾見證過自己所有成長經(jīng)歷和青春歲月的女孩,現(xiàn)在終于……是別人的了么?那個男人看起來很不錯,她現(xiàn)在應該是幸福的吧。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作為那個曾經(jīng)用背叛將她摧毀的劊子手來說,他又有什么資格去揣度她現(xiàn)在的生活是否幸福呢?“看看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看!”他的妻子已然炸了毛:“這飯不吃了!這日子也沒法過了!你一個人吃去吧!小杰,跟媽走!”說著她就帶著孩子一扭一扭地走了,曲明遠嘆了口氣,只能跟上。再見了,我曾愛過的女孩;再見了,我曾擁有的青春。******古朵一手拿著皮皮蝦,一手拿著整瓶啤酒吹著,喝得不亦樂乎,她瞥了眼正憂急望著自己的邱子寅,忽然咯咯笑出聲:“你看我干嘛?喝呀!你也喝,來,我給你倒……”說著她就拿起自己剛吹過的酒瓶往他杯中倒去,然后拿起杯子就往他手里塞,邱子寅一臉無奈地握著酒杯,依舊是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喝啊!喝……”她一個勁兒地把酒杯往他嘴邊湊,他只能無奈飲下,然后忍無可忍地握住她又要把酒瓶往嘴里塞的手:“差不多了小骨頭,我們回去吧?!?/br>他喜歡叫她小骨頭,無論她怎樣抗/議他都不聽,現(xiàn)在聽來卻有種奇異的親密感,他像是忽然化身為一個沉穩(wěn)的長輩,讓她好想撲進他懷里哭一場……可她不能,她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更不能因為脆弱而靠近他,她不能再欠他更多了……天知道此刻她是多么痛恨自己生來的好酒量,為什么怎么喝都醉不了呢?為什么呢……“老板!再……再來一瓶!”她故意大著舌頭,做出已有醉態(tài)的模樣。因為她害怕直面他可能會問的問題,她真的很想找個人傾訴,但這個人不能是他,絕對不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她心頭一震,旋即作出無所謂的樣子嘿嘿地笑:“……什么男人?老板我的酒呢?快點……嗝……??!”“老板!這里買單?!鼻褡右还懿活櫟靥统鲥X夾扔了幾張百元大鈔在桌上,一把扯起她的手臂就走?!鞍ググノ业木?!”她不死心地拿起尚未喝完的半瓶,卻被他一把奪過,仰天一灌就進了肚子。他豪邁地以手背抹嘴:“現(xiàn)在酒沒了,走吧。”古朵頓時來了脾氣,一使勁掙脫他的鉗制:“邱子寅!你以為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替我做決定?老娘還想喝你管得著嗎?!”說著她就賭氣往回跑去,卻被他再次使力捉住。她企圖拿出上次扇他耳光的魄力再度襲擊他,卻不料被他在半空攔截,竟是半分都動不了——他,他,他力氣怎么會這么大?!她驚異地望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假如他不放水,她是無論如何都搧不到他耳光的。“夠了,”他痛心地望著她,一向的玩世不恭瞬間沒了蹤影:“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但那又如何?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孩子都這么大了,你卻還在原地踏步,用得著這么犯/賤嗎?!”她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心中頓時燒起熊熊烈火:“是!我就喜歡犯/賤,這和你有關系么?你管得著么?你以為你是我的誰?這世界難道就特么的允許你犯/賤不許我犯/賤?”這番咄咄逼人的話卻并未讓他退縮,他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忽然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閃得她眼暈:“對,我也喜歡犯/賤,所以我們很配,你不覺的嗎?”那一瞬間,忽然有什么迸發(fā)在她掩藏在最深處的心尖上,她不自在地別開眼,對他這種幾年如一日的無賴行徑已然無計可施:“邱子寅,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彼廊黄届o而淡定,好像早已將這個答案醞釀過千百回一般,暖暖的視線在她臉上坦然地梭巡著,仿佛想要找到什么蛛絲馬跡般執(zhí)著而認真。“你——”她為之氣結(jié)地在原地沒頭蒼蠅般踱步,雖然沒喝醉,但酒意畢竟上來了。她昏昏沉沉地環(huán)視了一圈,忽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正好有一家LoveHotel正燈光頻閃,氣急攻心的她于是奮力一指:“你要我是吧?行!我們現(xiàn)在就去!走!”二呆愣地坐在床沿,仰頭望著天花板上閃瞎眼的巨型鏡面,聽著浴|室里不斷傳出的嘩嘩水聲,古朵失魂落魄地想著——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15分鐘前,她借著酒意把他硬拖到了這間旅館,此刻剛灌下一整杯冰水的她卻忽然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聽見“嗑噠”一聲,她立刻閉上雙眼躺倒在暗紅的圓形水床上,企圖以裝睡來逃過一劫。感覺到腳步聲的逐漸逼近,她更是緊張萬分地閉緊了眼睛,身上的每一寸肌rou都在繃緊——“小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