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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宸安督向宋韻澄的后方一眼,然后微不可查地挑起嘴角。 別擔(dān)心,妳還是很漂亮。他的聲嗓清冷沈磁。 宋韻澄揚眉,對他的反應(yīng)有些不解。他淺淺的勾起嘴角,弧度不太明顯。 不過妳不打算從我身上起來嗎?有人看著不太高興喔。語畢,他把目光放在江逸恒身上。 宋韻澄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扭頭看去,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江逸恒輕蹙著眉頭,目光沉靜,看似毫無波瀾,黑眸卻陰沈得深不可測,眸色沈冷得寒涼,如同刺骨的寒冷。卻透著幾分冷然,一貫清冷的臉沒有仼何笑容,淡漠的唇角看上去極無情。 糟糕。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江逸恒就站在自己身后,立刻從他身上起來,謝宸安也起身。江逸恒似笑非笑的緩步靠近,上下打量他。 氣氛有些難以言喻的怪異,沒有人說話,他們倆用眼神無聲地對峙著。 宋韻澄看看江逸恒,又扭頭看向謝宸安。這兩個家伙在搞什么深情對望? 謝宸安撇開視線,往她的方向看,率先打破僵局,我先走了。 喔,待會見。 謝宸安離開前還似有深意地看了江逸恒一眼。然后宋韻澄白手機震動,是楊詩桃的來電。 江逸恒找到你了嗎?我告訴他你去了保健室。 她坐在床沿,瞥向他,找到了。 你沒事吧?鼻子有沒有歪?楊詩桃急切的問。 她白眼一翻,你去死啦,我沒有毀容。 聽說謝宸安舊患復(fù)發(fā),所以就讓后備上場了。話說那一球是我們班的人發(fā)的,我一定會幫你好好教訓(xùn)他。 謝宸安為什么要說謊?他是因為有傷所以才不進體育班嗎? 楊詩桃又和宋韻澄分享了謝宸安的事跡。原來他初中以前是網(wǎng)球隊,后來因為手腕伸肌使用過度,患有網(wǎng)球肘。 她完全不曉得楊詩桃從哪里打聽他的消息,可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結(jié)束通話,因為她不看要能知道江逸恒現(xiàn)在有多不耐煩。 他挪開腳步朝她走近,什么時候結(jié)束? 這家伙一定要在別人通電話的時候催促人? 宋韻澄招他擺擺手,瞪了他一眼。江逸恒視若無睹,畢竟她一向瞪人都帶著少女的嗔意,倒不像警告,反而似是在撒嬌。 他握住她的手,繼而牽起她的掌心,拇指在她手背上來回摩挲,眼睛牢牢地看著她,不想錯過她每一個表情。 需要很長時間嗎? 我很無聊。 她沒理會他,他就變本加厲,俯身含上她的耳垂。 嗯你這家伙真的總是恣意妄行。 喂?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電話另一端的楊詩桃喊了她幾聲。 骨髓都是癢意,宋韻澄的手抖了一下,差點要把手機摔掉。她不由自主地蜷縮著腳趾頭,縮著脖子想往后躲。 江逸恒摁住她的肩不許她逃,張嘴輕咬她的軟rou,手掌毫無顧忌地在她腰際游移,隔著衣服揉捏她的乳。 呃,這叫她怎樣專心聆聽?宋韻澄忍著快要呻吟的沖動,狠下心跟楊詩桃說了句再見后便把電話掛掉。 宋韻澄使盡力推開他,眼神帶著慍意,抬眸凝視他。 江逸恒也直勾勾地盯住她,嘴角淺淺上揚,眼底的笑意溢滿,卻破天荒地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她覺得這道視線似是要把她生呑。 宋韻澄這才想起自己還在生他的氣,便移開視線不再與他四目相交。她才不會主動跟他搭話,死也不會再開口說話。 她的視線一直往旁邊飄,看在江逸恒眼里卻是心虛的表現(xiàn)。 僵持了一會,他彎下腰靠近她,屬于江逸恒的氣息鉆進她的鼻腔。 宋韻澄正想著他又要干什么時,只見他兩手撐在她身側(cè),然后低身吻她。 她反應(yīng)快側(cè)過臉一躲,柔軟的唇瓣覆上她的頰邊。江逸恒眼里蕩漾著很明顯的不滿,對她的拒絕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不悅。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示意他理應(yīng)要后退。喂!我還未消氣唔!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垂下頭賭住她的唇,柔柔地親了下,接著灼熱的舌輕車熟路地竄進她口內(nèi)四處掠奪。 明明看起來外表就像個斯文的貴公子,動作卻極其野蠻粗魯,只是發(fā)泄性地狠吻,她覺得舌尖發(fā)麻。 現(xiàn)在消氣了嗎? 他溫和地笑,捏著她的臉,迫得她抬起下巴,指腹撫過她紅腫的唇,她張嘴就咬。 可他不但沒抽出手指,嘴邊的笑意反而更深,看著很享受的樣子。 宋韻澄神經(jīng)緊繃,自知理虧,松開他的手指,咬咬牙。 還沒。她冷聲道,一臉氣憤。 見他又俯首,宋韻澄趕快地用手捂住他的嘴。江逸恒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做,微瞪大眼睛,漂亮的桃花眸寫滿錯愕。 別、別再親了。 他不再逼她,不過在直起身之前還用舌頭舔了她的掌心,眸中含有幾分得戚的狡黠。 宋韻澄心中不悅,反射動作快過大腦思考,本能地用他的上衣擦拭濕漉漉的手,一面嫌棄。 你的口水她碰到他的制服時又收回手。 江逸恒居高臨下的瞅著她,聲音壓得很低,我不喜歡他。 更不喜歡他碰妳。想到他剛才的眼神,江逸恒就很不爽。 宋韻澄瞇起眼看他。江逸恒從來都不喜歡她身邊的異性朋友,就是沒由來的討厭別人。無可置疑江逸恒就是她情場的絆腳石。 她穿上外套,很敷衍地哦了聲就起離開,沒有等他就回到教室上課。 宋韻澄背著書包走到校門口便看見江逸恒佇立在旁邊,身姿挺拔,而他的視線牢牢落在她身上。 對視的那一瞬,她忽然覺得那雙本是多情的桃花眼帶著若有若無的情意,好看到讓人挪不開眼。 她能感覺到,四周的女生紛紛把目光放在格外惹目的江逸恒上,可見他光站在這就已經(jīng)能處處留情。 她若無其事的向前走,他就靜靜的跟在她身后。宋韻澄停下腳步,側(cè)身凝望他。 不要跟著我。 我也走這邊。他一面理直氣壯。 她看了他一眼就轉(zhuǎn)過頭,故意走向反方向的路,就是不想跟他一起走。 宋韻澄,那不是回家的路。 江逸恒平靜的說,接著他走上前牽上她的手,緊緊扣住,不許她掙脫。 我們回家吧。 那一刻,他們彷佛回到小學(xué)三年級的那一年。 剛升上三年級,她父母就離婚。他們從以前不知不覺就不斷地爭執(zhí)。宋韻澄不愛看到這樣的場面,每次都躲到江逸恒的家里?,F(xiàn)在,她終于如償,不用兩看到他們吵架了。 宋韻澄根本沒有心情上課。她無法習(xí)慣家里總是空蕩蕩的,昔日的天倫之樂都消失殆盡,那些美好的時光只留在回憶之中。 某天,她自己一個回家。由于江逸恒是英語社團的成員,那天又是他們的社團交流會,所以她就沒有他的陪伴。 宋韻澄獨自一人在敞大的公寓里,靜謐得落針可聞,同時又一點點悄無聲息地侵擾著她的神經(jīng)。因為太靜了,靜得可怕。 因為父母離異,她母親最近都早出晚歸。 江逸恒不在身邊,那孤寂的感覺更強烈。 她抱住自己窩在沙發(fā)上,雙目無神地盯住墻上的時鐘,望著秒針不斷在走。時間在流逝,她覺得寧靜彷佛是一個無盡深淵。宋韻澄再也抵受不了,什么也沒有帶就這樣不負責(zé)任聲離開。 她漫無目的地走,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有多遠,后來天色昏暗,她也累了,就直接走進一個公園靜靜的待著。 街道蕭條,不像黃昏時車水馬龍,靜得仼何細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 宋韻澄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她的大腦會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 曾經(jīng)說最愛她的爸爸不要她了,也離開了mama,那mama也會拋棄她嗎?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江逸恒呢?最后也只會剩下她一個人嗎?想到這里,兩行熱淚從眼眶落下。 她抱著雙膝把臉埋進腿間,肩膀顫抖著。她無聲落淚,細小的嗚咽聲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然而,下一刻,有人緊緊抱住了她。熟悉的氣息讓她瞬間安下心來。她抬頭看,視線模糊,隱約見到一個人影。 宋韻澄,我們回家吧。江逸恒還喘著氣。 我沒有家爸爸都不在了她已經(jīng)沒有完整的家了,那樣還算是家嗎? 他用指腹替她拭去淚水,然后牽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他溫柔地說:回我家,以后我就是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