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我一個人有呢，還是他那里也有同樣的一份？

    崔盡宵握住賀遮的手，笑一聲。

    哥哥好體諒我，郎君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賀遮淡淡的笑，手被她握著，不動聲色。

    若非今日聽哥哥說起，我都不曉得，哥哥為我做了這些。

    崔盡宵倒沒有太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她待她阿姐太好，好到她自己都覺得理所應當，覺得這是應該做的分內(nèi)的事情。

    于是她其實覺不太出這里面潛藏的情誼來，只覺得算是很關(guān)心她。也因此，這事情叫她有一點感動，但絕對不到她自己說的那樣的痛哭流涕的程度。

    然而面對賀遮的時候，她還是語氣真誠，不似作偽。

    賀遮垂眼聽著，一個字也沒信，聽她慢慢講：我有時候想，也許當初我嫁的人是哥哥就好了，哥哥總是明白我、體諒我的，哪怕生了我的氣，也總是不忍心氣我太久。

    只可惜，造化弄人，晚了一些。

    晚了一些。

    賀遮的手指驟然一收，把她緊緊握住，按在掌心里，再開口的時候艱澀許多，不曉得是哪個字眼戳到了他：他生了你的氣嗎？

    他緩了片刻，才尋回平日里從容不迫的語調(diào)，微微低頭，隔一層輕薄的床幔與她短暫相貼。

    阿采年紀輕，氣性總是大一些，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可以說給我聽。

    崔盡宵點頭應是，卻垂了眉眼：只是我總想，其實我也有些對不起他的，我和哥哥之間，這樣不清不白的，他心里有些委屈，也是應該的

    手指抵在唇上，她被迫噤聲，崔盡宵挑起眼，在昏暗燈光里看賀遮。

    看不清他神色，只曉得他指節(jié)在輕微地發(fā)抖，她抿著唇，輕輕彎起，語調(diào)蠱惑：哥哥不要多想，我是真心待哥哥，怎么舍得不要哥哥，只是想，或許這段時間暫時與哥哥少來往一些，待郎君消了氣再講以后。

    她的唇抵著他手指開合，吐出溫熱撩人的氣息：我的襻膊還在哥哥那里，怎么舍得閑置不用了

    含糊的語句讓人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曖昧時刻，冷冰的珠子被緩緩推進人體內(nèi)的時候，一顆顆吃進去，被性器抵著按揉在軟rou上，叫人戰(zhàn)栗舒爽到發(fā)抖。

    崔盡宵的手攀上來，勾著他的脖頸：好不好呀，哥哥？

    她大約是真的和賀采鬧了矛盾，費盡心思要哄好人，想出來的辦法就是把他給棄置一邊，來叫賀采開心一些。

    賀遮垂眸，曉得她眼下是個睜眼瞎，作出可憐的姿態(tài)也沒用，于是只變了可憐語氣：你說對我真心的，可怎么舍得要用我來哄他開心呢

    他的手指抵在她心口：宵宵，你的真心，是只我一個人有呢，還是他那里也有同樣的一份？

    然而他也就只敢這樣抱怨一句了。

    賀遮嘲弄地想，是他差一步，差一步?jīng)]有提親，于是到此刻，連鬧脾氣的資格都沒有，只有卑微地跪在她床邊，幽怨地詢問一句，你不舍得他生氣，怎么就舍得讓我不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