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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端著那杯茶站到了連城面前,另一只手?jǐn)傞_,掌心里卻是一大一小兩顆玉色的糖丸。連城不敢去問這些古怪的東西是什么,溫旭堯手里既然握著將軍令,那想取代小皇帝簡直是輕而易舉,他這個先帝舊臣就更沒什么勝算了。他死不要緊,只是他不能留下容嘉一個人。連城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這可是個寶貝,本王原本是打算給公主用的呢。不過英武侯幫了本王大忙,這東西也就用不上了。”溫旭堯勾著笑,“將那顆小的給你帶著的那個小丫頭吃了,大的是引子,在她附近捏碎了,她就再也離不了你了。此物名為,癡、纏、蠱?!?/br>“一月為限,若不生效,連將軍方才喝下去的母蠱便會身死化毒,無藥可解。至于這蠱的解藥,待將軍他日請旨賜婚,本王自會奉上。”連城霍然抬頭,怎么都沒想到溫旭堯準(zhǔn)備的居然是這種東西。“為什么?!”溫旭堯單手支著額角:“殺了你太簡單,何況,本王一向惜才。這將軍令,本王的皇兄找了一輩子,卻不知父皇早就給了我,姜鈺和紀(jì)驍都有,連將軍想要么?”“既然王爺握著將軍令,為何還要……”屈居在年幼的小皇帝之下,被防備被猜忌?似是想到了什么,溫旭堯唇邊的笑變得溫柔又繾綣:“這天下隨時都能得,可是本王貪心,還想要她心甘情愿?!?/br>這個她是誰,過了今晚連城也不用懷疑了。“王爺與卑職說這么多,就不怕卑職轉(zhuǎn)身便將王爺出賣了?”“你如果敢,也可以試試本王的手段。況且你如果今晚應(yīng)了本王,往后少不得要有很長一段憋屈苦悶的日子,總該給你點(diǎn)安心?!?/br>約莫一刻鐘的時辰過后,連城才端著粥點(diǎn)回到營帳。聽到動靜,容嘉從被子里警惕地探了個腦袋出來,看見是他方松了被子跑下榻撲進(jìn)他懷里:“表舅怎么去了這么久,是不是……是不是王爺他為難你了?”連城悶哼一聲,卻還是沒舍得推開她,只將托案放到桌上:“到了這兒你就沒吃什么,我從膳房里端了些素粥,你先吃了墊墊肚子。”“表舅你哪兒不舒服呀,王爺他是不是罰你了?你怎么不告訴他說我們會保守秘密的呢,還是他不相信你?”容嘉聽見了那細(xì)微的聲響,如何還能顧得上用餐,頓時急得不行。連城扶著人坐下,從懷里摸出了那顆白玉丸子,便如以往她小時候那樣逗著她:“嘉嘉快別哭了,哭得表舅心肝都疼,嘉嘉給表舅笑一笑,表舅就什么傷痛都好了?!?/br>“表舅!”容嘉雖然橫著眼眸剜他,卻沒阻止他將那顆丸子塞進(jìn)自己嘴里。連城目光暗了暗,卻沒說什么,只繼續(xù)哄著她用粥。這一夜,連城獨(dú)自睡在營帳的角落里,留了臥榻給容嘉,尚且相安無事。只是還能維持多久,他并不知道。翌日上午剛進(jìn)巳時,所有參與圍獵的臣子便都換上了騎裝,由小皇帝下令,敲響戰(zhàn)鼓即縱馬齊發(fā)。連城位列其中,溫旭堯底下的姜鈺和紀(jì)驍也在。容嘉擔(dān)心連城的身子,加上這次圍獵承獻(xiàn)侯府也沒來,她便淡了去找其他小姐妹的心思,只呆呆地坐在自己席位上。而無意間的一抬頭,容嘉就看見了帝位旁邊溫旭堯,以及并肩坐在他手邊的溫寧。皇叔【024鹿血】夏日多熱,水果不易保存,送呈給皇家的那都是放在冰鑒里用千里馬一路換著跑,才能保持著新鮮。溫旭堯這會兒并不看溫寧,手上剝著荔枝的動作也不見停頓,末了那白玉似的手指托著白玉似的果rou,就遞去了長公主的唇邊。玉色的白,襯著那瑰色的唇,妍麗又嬌媚。容嘉不知道溫旭堯剝了有幾顆,只知道這三顆結(jié)束后,他便讓宮人撤了那盤還有的荔枝。長公主似有不樂意,與攝政王爭執(zhí)片刻,最后,那荔枝還是被撤走,長公主的臉色依稀不大好看。攝政王尋了帕子擦手,轉(zhuǎn)身與內(nèi)侍吩咐幾句,不一會兒,內(nèi)侍就捧來了湯盅,而攝政王的手邊,也剔好了一小碟的烤乳鴿。他低頭與她說話,烏黑的長發(fā)垂落,他沒顧著自己,卻將她粘在唇上的發(fā)絲給撥了去。他說的什么,容嘉聽不見,卻覺得他的模樣是那樣溫柔,看得她雙眼都發(fā)酸。原來,他是真如自己想得那么好,可想起昨夜回望時凜冽如寒冬的眼神,她再怎么天真也是明白的,他的好給的不是她。容嘉低了目光不再去看,但終究酸澀難掩。他不是長公主的皇叔么,怎么還能有這樣的感情,怎么還能做出那樣有悖人倫的事來?以溫旭堯的敏銳,自然是知道有人在看著他們,總歸他現(xiàn)在也沒做什么出格的舉動,便也聽之任之了。不過眼一刮,他便知道連城還沒有碰那個小丫頭,恰逢這時候有士兵在下方報喜,說是有人獵到了只鹿,溫旭堯心念一動,偏頭問溫寧:“要不要與皇叔打個賭,猜猜看是誰獵了這鹿?”“若是猜對了,皇叔有賞?”她斜著眼眸睨他。“公主什么都不缺,不若就賞給公主所押之人如何?陛下以為呢?”溫瑞正是玩性大的年歲,自然連連應(yīng)好:“皇叔,朕也來!朕押平南侯!”“那我得押姜鈺了?!?/br>溫寧挑著眼尾反問:“皇叔身邊不是還有個紀(jì)驍?為何不押他?”“紀(jì)驍年紀(jì)小,只會盯著虎狼,便是有鹿出現(xiàn)在眼前,他也不要。”溫寧低低冷冷輕哼一聲:“本宮押左將軍連城?!?/br>又去半個時辰,出去的那些將領(lǐng)和臣子便漸漸都回了,清點(diǎn)了一看,居然是有兩頭鹿,平南侯顧清遠(yuǎn)和姜鈺一人一頭。“哈哈,皇叔,朕這算押對了是不是?”溫瑞喜道。溫旭堯瞥了眼暗暗鼓著腮幫子的溫寧,輕睨著笑道:“自然,鹿rou和鹿血都是滋補(bǔ)之物,如今有兩頭,陛下不如就分了其中一頭做賞賜?”“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