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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不熱道。陸與修趕緊把電腦放到茶幾上,一拍自己大腿:“明月坐我腿上,你不就有位置了!”他這一說,讓陸與辭笑了聲,感情是在這等著呢。但他還沒回話,趙和澤先嚷起來了:“這親兄弟就是不一樣,你哥來就讓他坐沙發(fā),然后我在這杵半天了就得這么一小板凳,半個屁股都露在外頭,還不如直接坐地板呢!”“那是因為你屁股大?!泵髟掠中÷曂虏郏瑹o視掉他橫過來的眼神,說,“你要嫌窄我來坐板凳好吧,陸與辭抱陸小二,你坐沙發(fā)?!?/br>“滾。”即將被抱著的陸與修趕緊呵出聲,他才不要被他哥抱在腿上,像什么樣子。“別爭了,明月來跟我擠呀,我們兩個姑娘多瘦,擠一擠還是可以的?!苯K于成功奪回手機的陳槐加入討論,不停拍著自己旁邊那點地方。她這時候的話宛如天籟,明月趕緊一個貓腰閃過去和陳槐抱到了一起,兩個人黏糊糊地沖著大家傻樂,遠離剛才那個是非之地。最后眼瞅著天色越來越暗,大家才終于決定解散,各自打道回府。作為半個主人當然也是要把客人們送到門口的,陸與修走之前單肩背著他那比磚頭重的電腦,還不忘拉拉明月的小手。“明天你補習班下課以后別亂跑,我來接你,我哥公司加班。”“沒事啊,我跟槐妹一起回來也一樣?!?/br>“她不是古箏課改時間了嗎?”明月差點把這茬忘了,先前陳槐跟她提起過,古箏老師覺得她的水平又有所進步,把她從中級班調到了高級班,時間也就從周日早上改到了每周六下午。這么一來陳槐周六中午就沒時間回家了,直接從補習班下課就往古箏課去。“那行吧?!彼c頭同意,雖然她一個人回來也一樣,但有人陪著總是路上沒那么無聊。“那說定了?。 标懪c修怕她反悔似的,趕緊又交代完,這才撒丫子追上差點被陸與辭直接按關上的電梯。陸mama見陸與修那么出溜著從電梯門的縫里進來,那動作危險得不得了,嚇得她那顆老心臟猛縮,趕忙一掌拍上還按著關門鍵的陸與辭的屁股:“不等你弟??!”都工作了還被家長打屁股,這種事說出去著實丟人,陸與辭斜睨一眼弟弟幸災樂禍的表情,無奈地喊了聲:“媽——”他話音剛落,陸mama又一掌拍上陸與修的屁股:“還有你也是,這么危險就敢沖進來,回頭要是夾著了怎么辦!拿自己命不當命的東西!”“哎喲,媽!”陸與修趕緊捂著屁股躲,“打臉都行啊,別打屁股啊,男女授受不親!”“我管你親不親,你光著屁股的模樣我都見過!”“那時候我才多大?。∥椰F在光著屁股的模樣你可沒見過了??!”陸與修嚷嚷著反駁,突然又想到,誒嘿,他親媽沒見過,明月見過??!一想到明月,陸與修面上的傻了吧唧的笑就忍不住。瞅著被打了兩下反倒突然笑得春心蕩漾,陸mama覺得他兒子可能是瘋了,狐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我這是拍屁股給你拍出腦震蕩了?”陸與辭看著陸小二那猥瑣的笑容,就把他心里正想著的東西猜個八九不離十,冷聲道:“可能是病情又加重了吧?!?/br>這會被雙重嘲諷的陸小二正盤算著明天怎么跟明月這樣那樣的,竟然完全沒有反駁。于是就連陸爸爸都忍不住懷疑:“這小子,怕不是前幾天被人揍著腦袋真給打傻了吧?!?/br>陳家不愛家里住著陌生人,況且陳伯陳姨都覺得自己年紀還沒那么大,做家務活仍舊不在話下的,所以陳家一直沒有請過保姆傭人之類,這會客廳還是一家人一起在收拾。打掃完以后,三個孩子一起上樓。又先經過陳淮房門,他突然拽住了明月,然后招呼陳槐:“你先自己回去,我和她有事說?!?/br>“得嘞得嘞!”陳槐立即換上一副八卦的表情,聽話地一邊鞠躬一邊閃進房間,關上門之前還不忘用雙眼給明月打暗號,要她一會全部交代。明月假裝信號不好,完全屏蔽掉陳槐的眼神波,仰頭看著天花板就被陳淮拉進房間。“你要說什么?”她習慣性地在床邊坐下,雙手撐在兩邊抬頭看他。但陳淮卻蹙著一雙星眉:“你起來?!?/br>“哦。”明月以為他是要整理被子的褶皺,站起來。可緊接著陳淮就著她剛壓出一個塌陷的地方坐下,沖她說:“過來?!?/br>“???”明月沒明白。陳淮嘆口氣,拉著她的手,把明月拽到了自己腿上。“你今天從下課到剛才,沒跟我說過一句話。”他的手摸上明月嬌柔的臉蛋,那個手感越摸越讓他流連,然后沒忍住,在上面親了一口。軟軟彈彈的,像焦糖布丁,但陳槐想起,她的胸脯比臉更柔軟。“你還坐在陸大腿上?!彼遣徽慈藲鈨旱穆曇?,怎么聽著還有幾分委屈?“他摟你的肩膀?!?/br>“阿澤摸你腳?!?/br>“陸二摟你腰?!?/br>他說話向來能簡潔就簡潔,可這一句接一句的,把憋在心里幾個小時的話全說出來了,像是透支了一整年的字數份額,接著就不吱聲看明月。明月覷他,在空氣里嗅了嗅:“你是不是沒吃飽,剩那么多醋等著蘸餃子呢?”陳淮嘴上不回答,環(huán)著明月的胳膊卻又收緊了幾分。沉默。沉默。死一樣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見他老半天不出聲,明月又喊了他幾聲。可陳淮就是憋著不說話,獨自生悶氣一樣。明月動彈兩下,卻又被他環(huán)得更死,沒有了任何活動的空隙。他不表態(tài),明月決定主動出擊。她嘴一撅,狠狠擰自己大腿rou一把,眼眶里立即攢了堆淚水。等陳淮頭往下一低,正見到的就是明月兩眼汪汪地看著他。這下他心里頓時就發(fā)慌,這幾天生活得太安逸,可忘了明姑娘此人有三門絕學——損人、撒嬌、裝可憐。平時她大多牙尖嘴利得不讓人討得一點便宜,可一到關鍵時刻,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掉。“嗚哇……”一見他看著自己,明月的戲精屬性竄上心頭,嗷一嗓子放開了就哭,一邊哭一邊倒打一耙,“你欺負我!你不說話!你不理我!你對我使用冷暴力!你不愛我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