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尺
進(jìn)尺
沈絮在內(nèi)心掙扎了一番,到底還是不甘心的應(yīng)了他的話,并未。 那好。 這一聲清淡低語落入沈絮耳中,惹得她心頭又是狠狠一顫,另一只藏在被褥中的手?jǐn)€得愈發(fā)緊。 她便不該為著爭一口氣答應(yīng)他的,反正她在他眼中早早將臉面丟干凈了,不差今夜這么一點(diǎn)兒。 沈絮泄氣一般再未掙扎,由著李岷扣著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揉捏著,大抵是捏得盡興了,他圈著的力道松泛了些,沈絮眼巴巴瞧著,只等他出去將守衛(wèi)遣了去便借困意逃避。 顯然,李岷并不打算順著她的意思。 他身子稍一后傾,靠上了床榻邊沿的長欄,眼眸微微垂著,半分起身離去的意圖都無。 終于,還是沈絮撐不住了,問道:哥哥不出去遣守衛(wèi)么? 不急。伴著這么一句,李岷抬眼望向她,絮絮很急? 亦或是說,絮絮急著借什么由頭將我遣出去? 沈絮被他說中心思,一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她小臉皺了皺,松了一直攥在手中的被褥,身子再度往前,幾乎與李岷貼合在一起,那只空閑的手去扯他的衣袖,半是討好半是為自個兒找由頭:哥哥怎會如此想,絮絮怎會將哥哥遣出去。 絮絮可是真心的?他問得認(rèn)真。 不能再真心了。 沈絮說著,手腕動了動,扯著李岷的衣袖拽了又拽,眼眸更是一眨不眨的與他相對而視,意在表真心。 倏忽間,那只李岷圈箍著的手被松開,繼而發(fā)頂有一股力道壓了下來,好似還輕緩揉了揉。 沈絮面上一時未能撐住,錯愕的神情隨之浮現(xiàn),連帶著原本有些惱意的心緒也退卻了不少。 他方才 沈絮搖擺的手停住,揪著一小段布料在手心揉著,心口翻騰著一股子酸意,原本水潤的眸子半闔下來,遮住幾乎止不住要往外溢的情緒。 上回李岷這般對她還是她為入宮時,而入宮之后呢 是無盡的爭吵與強(qiáng)迫,是他以強(qiáng)硬手段對她鋪天蓋地的壓制,是再無法反抗的無力。 他許久不曾這般對她了,似乎入宮以來他也不復(fù)從前,笑意被封存,難以得見。 可今晚卻不似那般,他對她笑,他依著她,還有方才那樣的舉動要她不需回想便憶起從前的時日。 這才是她的瀾庭哥哥。 手中的衣料被揉得不成樣子,沈絮好容易整理好情緒,她舔了舔下唇,這會所說的話不加以絲毫思索:哥哥,絮絮所言句句真心。 話音方落,發(fā)頂揉弄力道重了些,似乎是她說出這句的話嘉獎。 憑著本能,沈絮與李岷貼得愈發(fā)近了,面上也隨之顯現(xiàn)出閑適的神情來。 她喜歡他這樣對她。 許久,沈絮柔柔開口,這回語氣之中再無半分不愿:哥哥去將守衛(wèi)遣遠(yuǎn)些,絮絮在帳內(nèi)候著哥哥。 這回得到了一聲低低的好,可李岷并未立即起身,而是傾身將她身側(cè)散落的被褥重新攏在一處,又垂眼定定看了半晌后才轉(zhuǎn)身離去。 她聽見他掀開帳簾的細(xì)微聲響,隨后帳簾落下將外間的聲音全數(shù)隔絕。 不多時李岷便回轉(zhuǎn)到帳中,沈絮稍稍傾身往外探,卻并未瞧見抬水進(jìn)帳中的宮人,只有他一人。 哥哥這是?她蹙眉問道。 李岷簡言意駭,我?guī)跣跞チ硪惶幭淬濉?/br> 九月方入秋被褥應(yīng)當(dāng)不厚,許是她來此之前病過這會兒攏在身上的被褥悶得沈絮出了一身薄汗,黏黏糊糊不太舒服。 她再未糾結(jié),抬手將被褥褪下,又看了看離床榻幾步之遙的李岷,有些難以啟齒卻到底還是道:哥哥,抱。 見他不為所動,李岷又連忙補(bǔ)了句,身子聚不起力氣。 語氣委委屈屈的,似是在控訴什么。 李岷失笑,微微偏頭不去看她,我記著,似乎是絮絮主動的。 沈絮面上炸開一抹紅暈,再出口的話磕磕巴巴的,是是又怎樣,哥哥不是也未曾阻止。 還還很舒服的樣子。 沈絮如此說著,又偷偷瞧了眼李岷,方才見他還是偏著頭笑著的,不知何時竟正色過來,定定望著她。 沈絮鼓了顧腮幫,不管不顧道:是哥哥害絮絮聚不起力道的,合該哥哥抱我。 說著,她身子前傾,兩手大開,一副等著他抱的模樣。 是,是我害的,合該我來抱絮絮。 話音未落,她便落入了李岷懷抱之中,而下一瞬耳垂一緊,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絮絮這下可滿意了? 滿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