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寵(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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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嫣化形之后,很顯然之前為她準備的食物就不夠吃了,獢把她放到墊子上,從角落拿過來一張他收存的動物皮毛蓋到夏如嫣身上,舔了舔她的臉頰道:"我去給你找吃的,很快回來."他說完就走出洞口,還不忘把木柵欄拉過來,然后凝神看了柵欄好一會兒才化身成豹躍了出去.夏如嫣看獢離開,拎起他丟給自己的動物皮毛嫌棄地扔到一邊,這些東西堆在角落也不知道蒙了多少灰,她才不要蓋這玩意兒.夏如嫣從墊子上爬起來,雙腿還有些打顫,她走到洞xue另一邊,把平時她洗完澡獢用來為她擦干皮毛的麻布翻出來,這塊布料比較大,她當做裹胸圍在身上,剛好可以遮住大腿根,就是屁股有點涼嗖嗖的.她走到洞xue口,用力把柵欄推開,耀眼的陽光讓她一時有些睜不開眼,夏如嫣用手擋在額頭上走到溪邊,低頭看向溪水里的自己.還真像是兔子變的,皮膚異乎尋常的白,瞳孔跟瑪瑙一樣紅,臉蛋圓嘟嘟的,一個小小的下巴,夏如嫣穿了這么多個世界,還是第一次長成這么幼齒的樣子,她摸摸頭頂?shù)耐枚浜推ü珊竺娴奈舶?郁悶地想:難道是化形不成功嗎?為什么還保留了這些兔子的特征?夏如嫣嘆了口氣,捧起溪水喝了兩口,又洗了把臉,正在這時她忽然聽到背后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是獢回來了,臉頰頓時一紅,扭扭捏捏地轉(zhuǎn)過頭去."啊!"夏如嫣剛轉(zhuǎn)過頭就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差點落進溪水里,過來的根本不是獢,而是她剛到這個世界時遇到的獨眼狼!它剛從灌木叢里鉆出來,正在抖落身上的葉片,那只剩一只的綠眼死死盯在夏如嫣身上,盯得夏如嫣背后直冒冷汗,雙腳軟得站都站不起來.她緊緊握住溪邊的石塊,在心里盤算自己究竟有沒有逃走的可能性,而這時獨眼狼已經(jīng)抬起爪子朝她一步步逼近,夏如嫣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雙手在地面摸索尋找有沒有更大的石塊.隨著獨眼狼的靠近,夏如嫣幾乎要嚇暈過去,如果是以前的她哪有這樣軟弱,可是兔子天性膽小,饒是她內(nèi)心如何強大也敵不過身體的本能反應.她顫抖著嘴唇,眼眶已經(jīng)溢出了恐懼的淚水,就在這時,那頭獨眼狼居然在她眼前活生生變成一個渾身赤裸的灰發(fā)男子,他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正要開口說話,夏如嫣就大喊了一聲:"別、別過來!"那男子腳步一頓,對著夏如嫣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不讓自己靠近,夏如嫣捂住眼睛尖叫道:"滾、滾開!"灰發(fā)男子見她好像很排斥自己,表情有些遲疑,正在這時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咆哮,灰發(fā)男子轉(zhuǎn)眼就被一個白色的身影撲倒在地上.他立刻化形為狼試圖反抗,可是來者不是其他野獸,正是獢,他露出尖利的獠牙毫不留情地往對手身上撕咬,爪子更是迅如閃電般在獨眼狼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獢!"夏如嫣驚喜地喊了一聲,然后爬起身躲到旁邊的巖石后面觀察戰(zhàn)況,這場單方面碾壓的戰(zhàn)斗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幾分鐘就以獨眼狼的失敗宣告終結.獢用牙齒抵住對方脖子,從喉嚨里發(fā)出威懾的低鳴,獨眼狼四腳朝天被他按在地上,嘴里不斷喘著粗氣,卻只能表示認輸.獢又沖他吼了幾聲,然后才松開他的脖子,獨眼狼一個打滾翻身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和草屑,不甘心地看了夏如嫣一眼,一瘸一拐鉆進灌木叢離開了.見獨眼狼被打得落花流水,獢在夏如嫣眼里的形象突然更加可靠了幾分,她從石頭后面跑出來奔向獢,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有些后怕地說:"你、你要是、再、再晚點……"獢聽懂了她的意思,轉(zhuǎn)過頭舔了舔她的臉,然后化成人形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撫摸著夏如嫣的頭發(fā)說:"是我的疏忽,一會兒吃過東西準備一下,我們要搬家了."他牽著夏如嫣的手走到不遠處一顆大樹下,從地上拾起一個葉片纏好的包裹,然后又牽著她走到溪邊,揭開葉片,里面是好幾個像是梨的果子,他用溪水洗干凈一個遞給夏如嫣,夏如嫣就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吃起來.她雖然保留了兔子耳朵和尾巴,好在牙齒還是化形成功了,一排潔白的貝齒咬在果子上,然后腮幫子一鼓一鼓,她也是真的餓了,一大上午沒吃東西,還被翻來覆去折騰,雖然吃得秀氣但速度挺快,沒多會兒就吃掉了兩個果子.獢看她吃完,忍不住湊過去舔了舔她的唇角,然后牽著臉紅紅的夏如嫣走回洞xue開始收拾東西.說是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獢?shù)募耶斂梢杂靡桓F二白來形容,除了一些動物皮毛、陶具、他睡覺的那個墊子,其他就沒有什么值得帶走的了.他把這些東西用藤條全部捆好綁到腰上,然后化身為豹伏低身體,示意夏如嫣坐上去.夏如嫣拽住他背上的毛爬上去,然后好奇地問:"我、我們、去哪兒?"獢對她低鳴一聲,接著就躥了出去,他速度控制得當,風朝夏如嫣迎面而來卻不會刮疼她的臉,她新奇地看著沿途的風景,之前是兔子的時候她并沒有走得太遠,每天都只在洞xue口的空地上活動,唯二兩次出門都是被獢帶去集市和他父母家,路上并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欣賞風景.這會兒她興致勃勃地東瞅瞅西瞅瞅,對于她一個從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來說,即使穿了那么多個世界,也從未到過這樣的原始森林,四周的植物、動物都令她覺得有意思極了,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甚至連獢停下來都沒有察覺到.獢突然變幻成人把夏如嫣嚇了一跳,他摟住她的腰把她輕輕放到地面,又牽起她的手說:"綿綿,以后我們就住這里了."獸寵(十一)新的住所是一間依山腳而建的小木屋,看上去還算新,只是屋頂上和木屋四周堆滿了落葉,似乎很久沒有人居住的樣子?斍W畔娜珂痰氖腫囈去,小木屋分為三間房,里面有一些簡單的家具,看得出來家具都是新的,似乎自打造出來就沒有使用過,只是放在這兒蒙灰?獢把他的家當丟到地上,對夏如嫣說:"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你先等等,我打掃一下."他說完又把夏如嫣牽出去,從屋后找到一個桶和一塊布,在小木屋旁邊的溪流中打上水,開始了清掃的工作.夏如嫣跟在他后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本來想幫忙,獢不肯,只讓她呆在旁邊等,但經(jīng)歷過剛才獨眼狼的事件,夏如嫣暫時不敢一個人呆在屋外,于是就跟條小尾巴似的晃來晃去.好在屋子不大,獢很快就收拾妥當了,夏如嫣打了個呵欠,一雙紅眼睛淚汪汪的,獢看她這副樣子也知道她今天是累壞了,便把他的墊子打開鋪到地上對夏如嫣說:"你先休息會兒,我出去找吃的."夏如嫣一聽他要離開,頓時緊張起來,她扯住獢?shù)母觳矓鄶嗬m(xù)續(xù)地問:"你、能不能、帶我…一起…"獢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別怕,這里是我們豹族的地盤,沒有其他獸敢過來,我出去找點吃的很快就回來."夏如嫣聽到他這樣說才稍稍放心了些,她點點頭,又不舍地望著他:"那、那你快點…"夏如嫣的舍不得是出于自身安全考慮,而看在獢眼里就變成了另一層面的不舍,他抿唇一笑,摟住夏如嫣的腰就親了下去,男人炙熱嘴唇落在夏如嫣唇上,把她親得又禁不住嬌喘起來.剛開葷的年輕豹子總是難以克制自己,這親著親著就有些變了味,當獢下腹的昂揚抵在夏如嫣小腹上的時候,她忽然"砰"的一下,就變成了一只毛茸茸圓滾滾的小兔子,坐在獢?shù)氖终菩暮退笱鄣尚⊙?獢:"………"看著眨巴著無辜大眼的夏如嫣,獢滿腹yuhuo就像是被澆了盆冷水,他嘆了口氣,把手里的毛團子狠狠蹂躪了幾下,直到夏如嫣不滿地發(fā)出"嘰嘰"聲才把她放到墊子上,關上門出去捕獵了.夏如嫣團在墊子上想睡覺,可不知怎么的本來很困的她突然又睡不著了,她在墊子上打了幾個滾,四仰八叉地仰頭看著屋頂,突然一咕嚕爬起來,重新化為人形打開屋門走了出去.既然獢說過這是豹族的地盤,夏如嫣也就不再害怕,她沿著溪邊走了一截,轉(zhuǎn)了兩個彎之后果然看見還有其他房屋,她止住腳步,歪著頭好奇地打量那些房子,離得這么近,算是他們的鄰居了吧?不知道獢和他們認識嗎?她看了一會兒就見有人從其中一所房屋里走出來,是個漂亮的雌性獸人,她拎著一個桶似乎是要來溪邊打水,不期然就跟夏如嫣的視線對上了,對方愣了好半晌,又從頭到腳仔細打量夏如嫣,然后便沖她喊道:"哪兒來的兔族,不知道這是豹族的地盤?還不快回去!"夏如嫣被她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她往后退了兩步想離開,正在這時房子里又走出一個雄性獸人,夏如嫣一看見他眼睛就亮了,這名雄性不是別人,正是獢?shù)拇蟾缗?她下意識就沖他揮了揮手,高興地喊:"彭!"彭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定睛一看是個從來沒見過的雌性,重點是這名雌性長著顯眼的兔子耳朵,整個人又白又小,明顯是兔族,而且還是化形不完全的兔族,他什么時候認識這樣的雌性了?而旁邊那名雌性,也就是彭的妻子月,見夏如嫣興高采烈地喊自己男人,頓時心里就腦補了一百種丈夫出軌小三上門的場景,當下臉就綠了,她丟開水桶,一把揪住彭的耳朵怒吼道:"你跟她什么關系!?給我老實交代!!!""哎喲!阿月你做什么…嘶——阿月你別這樣,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彭被她擰得齜牙咧嘴,忙不迭大聲辯解.可月正在氣頭上哪里信他的話,又伸出腳狠狠踹了他兩下,嘴里怒罵道:"你不認識她人家怎么會叫你的名字叫得那么熱絡?還不給我從實招來!今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于是二人一個打罵一個喊冤,鬧得是雞飛狗跳,夏如嫣被嚇得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自己只是喊了彭一聲怎么就發(fā)展到這樣的地步,正當她焦急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綿綿,你怎么到處亂跑?"獢?shù)穆曇艏皶r在夏如嫣身后響起,她剛提起的心瞬間就放了下來,連忙轉(zhuǎn)身抓住獢?shù)母觳?一手指著彭和月著急地說:"他、他們、誤會……"獢隱約也聽見月和彭的對話,大致猜到他這個彪悍的大嫂是誤會了什么,便攬著夏如嫣的肩膀走過去沖月打了個招呼道:"月,你們在做什么?"月正捏著拳頭要往彭臉上招呼,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竟是獢來了,剛才她以為是小三的兔族正被獢攬在懷里,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改拳為掌,放到彭的胸口輕輕拍了拍道:"沒什么,我跟你大哥鬧著玩呢~"她邊說邊松開了揪住彭耳朵的手,還替他整理好凌亂的發(fā)型,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胸口沖獢甜甜一笑:"獢,你旁邊這位是?"夏如嫣活了這么久大概是第一次見到變臉變得如此之快的女人,一雙紅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月,明明剛才她還恨不得打死彭,現(xiàn)在怎么就變成十足的小女人姿態(tài)了?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彭完全不生氣,還順勢摟住月的腰,仰著青一塊紫一塊的俊臉,用吃驚的眼神看著夏如嫣道:"獢,這是個兔族吧?你跟她是……"獢摸摸夏如嫣的頭,唇角掛起極淺的笑容:"這是我的伴侶綿綿,綿綿,這是我哥哥彭和他的伴侶月."夏如嫣沖他們倆怯生生地笑了笑算打過招呼,月也一改之前的敵意對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而彭卻疑惑地看著夏如嫣喃喃道:"綿綿?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彭突然一拍腦門大喊起來,他震驚地看著獢,指著夏如嫣提高音量道,"她、她該不會是你前兩次帶回來過的那只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