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且慢(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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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哥,你…還好嗎?”看著眼前斯文俊秀的青年,夏如嫣眼底浮起一抹同情,其實(shí)整件事里面他是最無辜的一個,偏偏每個人都想找他麻煩。秦松平?jīng)]有忽略她眼中那抹同情,臉上顯得有幾分黯然,他強(qiáng)打起精神笑道:“小僧無礙的,娘娘不必?fù)?dān)憂。”夏如嫣關(guān)切地問:“你傷在哪兒,能不能讓我看看傷口?”秦松平一怔,有些赧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傷在此處不大方便,還望娘娘勿要見怪。”看到他衣領(lǐng)里露出來的一點(diǎn)白色布條,夏如嫣皺起眉道:“很嚴(yán)重嗎?”“還好,并未傷到筋骨?!?/br>夏如嫣這才放下心來,她從荷包里取出一個藥盒放到桌上,推至秦松平面前:“這是宮里的止血生肌膏,你下次換藥的時候用吧?!?/br>秦松平略一遲疑:“這……”夏如嫣看著他:“秦大哥這是要和我生分不成?”秦松平默了默,終是將藥膏收下,夏如嫣見他收下臉上也不由露出真心的笑容,這盒藥膏是她用宮里的止血生肌膏摻了系統(tǒng)兌換的特效傷藥,這樣一來效果大有提升,但又不會過于逆天以至引人懷疑。站在院子里的傅長卿透過窗戶看到屋里兩人淺笑輕語,袖子里的拳頭不僅握緊了幾分,他眉頭擰得死緊,突然覺得自己帶夏如嫣過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她什么時候給秦松平帶了藥他居然不知道,還有那個秦松平到底說了什么讓她那么開心,笑得那樣好看,真是讓人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去把她帶走!不知道傅長卿心思的兩個人還在屋里說話,夏如嫣為傅長卿的事跟秦松平道了歉,問他有沒有想過要還俗,秦松平默了半晌,最終搖搖頭道:“不必了,我覺得在瀾音寺很好,每天都很清靜,離家里不算遠(yuǎn),也方便家人來探望。”他眼中流露出一點(diǎn)無奈:“而且皇上現(xiàn)在這樣,我若回家只怕會為家人帶來麻煩……”提到趙恒夏如嫣心里更加愧疚,又跟他誠心實(shí)意地道歉,秦松平擺擺手道:“娘娘不必如此,這不是您的錯?!?/br>夏如嫣嘆了口氣,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松平忽然開口道:“其實(shí)小僧會出家并不全是因?yàn)楦荡笕说年P(guān)系?!?/br>聽他提到這個,夏如嫣不免愕然地抬起頭,只聽他又說:“其實(shí)我早就有這個念頭了,就是傅大人沒有干涉我的婚事,我遲早也會出家?!?/br>夏如嫣突然喉頭有些發(fā)緊,她眼眶紅了紅,輕輕地問:“是因?yàn)槲覇???/br>看到女人如此表情,秦松平胸口一痛,忙道:“不是,不是因?yàn)槟锬锬?,是我自己的問題?!?/br>夏如嫣紅著眼睛看他:“真的?”“真的?!?/br>秦松平的表情十分認(rèn)真,夏如嫣不由得便信了幾分,她真心實(shí)意地說:“秦大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br>“嗯,我知道,娘娘也是?!鼻厮善綔芈暤馈?/br>夏如嫣這才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攪秦大哥了,你好好休息?!?/br>秦松平正要送她,在看到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忽然有種預(yù)感,自己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個姑娘了,他鬼使神差地開口喊住了她,卻在她回過頭時失了聲,最后他用盡所有力氣對她說:“嫣兒,我希望你能幸福,雖然我沒能娶到你,但我永遠(yuǎn)都還是你的秦大哥?!?/br>夏如嫣的眼里突然就涌上了淚花,她對他微微一點(diǎn)頭,正要說話房門就從外面被人打開了,冰涼的夜風(fēng)吹了進(jìn)來,讓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傅長卿大步跨進(jìn)門口,冷冷瞥了秦松平一眼,用披風(fēng)裹住夏如嫣便出了房間。傅長卿一路帶著夏如嫣上了馬車,車門關(guān)上后他直接把她放到自己腿上,用懷里的帕子為她擦了擦眼淚,語氣不悅地道:“他和你說了什么?”夏如嫣吸了吸鼻子,聲音啞啞的:“他說希望我能幸福?!?/br>傅長卿毫不猶豫地道:“你當(dāng)然會幸福,這有什么好哭的?!?/br>夏如嫣知道他是醋了,睨了他一眼故意道:“他還說永遠(yuǎn)是我的秦大哥?!?/br>男人的臉果然一下子就黑了,將她的腰扣得死緊,埋首擒住她的小嘴兒狠狠吻了一通,兩個人好久沒有親密,這一吻差點(diǎn)擦槍走火,夏如嫣甚至能感受到屁股底下有根棒子正虎視眈眈地抵著她,還好傅長卿終究克制住了,一吻作罷將她按在胸口,咬牙切齒地道:“他都出家了還做哪門子大哥!”夏如嫣在他懷里發(fā)出悶悶的笑聲,那笑聲好像帶著小鉤子一樣,把男人的心勾得癢癢的,他親了親女人的發(fā)頂,低聲道:“嫣兒,我們和好好不好?”夏如嫣沒有立刻回答,車廂內(nèi)的安靜讓傅長卿的眸子越來越暗,忽然他感到女人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腰身,剛心頭一動,就見她抬起頭在黑暗中凝視著他道:“有件事我想先和你商量商量。”“你說?!备甸L卿毫不猶豫地道。“關(guān)于皇上…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男人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自然是要讓他知道教訓(xùn)。”夏如嫣咬了咬唇:“你能不能…放過他這回?”她說完之后傅長卿也沒有回答,車廂里再次陷入了安靜,只聽得到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夏如嫣也沒催促,就靜靜地等著他開口。“嫣兒?!彼偹愦蚱屏藢庫o,“我在努力改變?!?/br>男人的聲音里帶著無法掩飾的艱澀:“但是你能不能也為我做一點(diǎn)讓步,不要在我被人刺殺以后還要我放過對方,這樣對我來說不公平。”夏如嫣心頭一顫,第一次覺得自己對傅長卿是不是有點(diǎn)殘忍,她用力抱了抱他的腰,用歉然的語氣道:“對不起,長卿,只是皇上他年紀(jì)還小,先帝臨終的時候我答應(yīng)過他要好好照顧皇上…先帝、先帝他以前待我很好…”黑暗中傅長卿的眼神晦暗難明,他此時只覺得口里發(fā)苦,心臟像是有針在刺一樣隱隱作痛,他是那樣深切地愛著這個女人,但是在她心里他的位置恐怕遠(yuǎn)遠(yuǎn)排在趙恒與秦松平之后。他干涉秦松平的婚事,她就要跟他一刀兩斷,趙恒對他和秦松平下手,她卻依舊為他求情,她不在乎他,他心里突然有了這樣一個惶恐的認(rèn)知,他的地位再高,權(quán)勢再大,都無法從她那里得到同等的愛。他閉上眼,過了良久才用沙啞的嗓音回答道:“好,如你所愿?!?/br>——————————————————————————————————————傅長卿:心都碎成渣渣了。趙恒秦松平(?_?):第一次覺得情敵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