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威脅
第5章 威脅
紀瑜跟在霍煜文身后,到了地下停車場。 里面清一色的豪車,可她卻沒那個心思欣賞。這個場面她在心里勾畫過無數(shù)次,要對他說的話早已爛熟于心,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手心卻止不住地冒汗。 他看上去跟以前沒什么不同,甚至還笑了幾次。但紀瑜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那個人......那個人跟她說過,霍煜文這個男人陰晴不定,不按常理出牌。不笑的時候可能心情其實不錯,笑的時候可能心里琢磨著怎么弄死對方。 說他是個危險的變態(tài)也不為過,去招惹他是件極為冒險的事。但紀瑜沒有猶豫,她沒得選。要是不主動出擊,任由霍煜文繼續(xù)折騰,她和弟弟是活不成的。 她死了沒關(guān)系,可紀謙不行。犯錯的是mama,不告訴他真相的是jiejie,紀謙從頭到尾什么也不知道,他很乖,他甚至有夢想,縱然遭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他卻仍對未來抱著滿滿的期待。 嘭地一聲,他已經(jīng)上了車,關(guān)上了車門。 紀瑜站在副駕駛座的外面,被這聲響動喚回了神。 白皙的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然后她聽見了車門落鎖的聲音。車窗緊閉,車門緊鎖,她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怎么,難道不是有話要說?男人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說吧。 他看起來很正常。 紀瑜深吸口氣,說:我想請你接受紀謙,不要再......為難我們。 男人嗤笑一聲,側(cè)過頭來:不然呢。 不然你做的事,就會被公之于眾。紀瑜的聲音鎮(zhèn)定了很多。跟了霍煜文半年,她多少還是明白些的,在他面前害怕是沒有用的。他不吃這套。 聞言,男人的手倏地伸過來攥住了她的下巴。細膩嫩滑的觸感,立時勾起了一些回憶?;綮衔难凵裎⒆?,但很快恢復過來。 紀瑜的臉被捏得生疼,若是以前,她不會吭一聲。但被他觸碰的那一刻,那些羞恥的惡心的畫面瞬時涌入心頭,她用力偏頭躲開了。 緊接著,一張身份證甩在霍煜文身上。 我只要紀謙好好的。她說。 霍煜文看到上面的出生日期,總算明白了從她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就是徹徹底底的圈套。 他們第一次那晚,是她十七歲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說,那天她還沒有成年。 車里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紀瑜屏息看著霍煜文,卻看不明白他正在想什么。這的確是她早就計劃好的,就是為了算計他。她甚至慶幸霍煜文當初只讓她考慮三天,如果超過三天,她還需另想別的方法引他上鉤,但被他察覺的幾率就大了。 半晌,車里終于傳來一聲輕笑。 霍煜文干凈修長的手指拿著那張身份證,看著上面那張精致的臉蛋,是不是還留了不少證據(jù)? 當然。 編好的故事是什么? 霍總誘 jian 未成年,并用脅迫手段要求對方 性 服務(wù)長達六個月,期間強迫和粗暴性行為導致對方多次受傷,驗傷證明俱在。 性丑聞這種伎倆,看似事情不大,用在政商兩屆有時卻能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效果。這種成本不高卻又有用的法子,霍煜文也用過好些次,使起來得心應手。 只是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陰溝里翻船。 但不巧,他知道怎么用,也知道怎么解。 身份證被扔回到紀瑜手里,你要是覺得這點事就能讓我進監(jiān)獄,把霍家拱手讓給你弟弟,就盡管來。 我知道你有很多辦法,這點事也不會讓你坐牢。紀瑜緩緩側(cè)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但這可以讓股票大跌,惹來董事會質(zhì)疑,讓霍家本來就盯著你的位置蠢蠢欲動的那些叔伯堂兄弟火上澆油,給你招來無數(shù)麻煩。那時候,大概你也抽不出手來做別的。就算抽得出手他也不會讓你動我和我弟弟。 他,是指霍江。盡管退了休,卻還持著不少股份。他當然不會看著霍煜文坐牢,但同樣不會看著霍煜文弄死弟弟meimei,這一點毋庸置疑。至于公司,只要是自己的兒子去坐那個位置,霍江不會有二話。 而他現(xiàn)在有兩個兒子。 霍煜文不說話了,就這么盯著紀瑜。 盯了片刻,他忽然笑了。 我說呢,原來當真是背后有人指點。霍煜文發(fā)動了車,一腳油門踩了出去,紀瑜聽到這句話時心頭猛地顫了一下。 這些年老頭子為了找你們費盡心思,但次次都不成。偏偏這回,像是有人引著一樣找去了津城,找到了你弟弟,而你,時機掐得剛剛好,不僅從我這兒全身而退,還能在進霍家第一天就下這么一劑猛藥。他單手控著方向盤,車速非???。 就算他要把車開到海里去淹死她,紀瑜也不會多說一句的。她暗暗下定決心。 但霍煜文竟沒有追問。 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說清楚。 紀瑜一怔,隨即終于松了口氣。看來這招對他的確有用。 就像那個人說的一樣,霍煜文是個不能犯錯的人,因為他時時刻刻都被一群猛獸盯著,這些年他手段狠毒地把那群猛獸關(guān)在籠子里,積累的怨恨早已噬滅親情。 除了霍江,霍家的每一個人都巴不得霍煜文出事,越大越好,這樣他們才能將他拉下來,狠狠滴踩在腳下。 讓紀謙成為名正言順的霍家人,給他最好的生活條件,支持一切他想做的事。 說出這話的時候,紀瑜甚至有點在做夢的感覺。畢竟曾經(jīng)她和紀謙覺得有個長久的住處,能過上不為生活費發(fā)愁的日子都是一種奢望。而現(xiàn)在,紀謙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甚至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想到這里,紀瑜覺得一切都值得。 她只有弟弟了。曾經(jīng)那個待她百般好的爸爸出車禍死了,親生母親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親生父親是婚后出軌又負不起責的所謂富豪,她一個都不想認,更不屑有這樣的父母。數(shù)不清的孤寂頹然時刻,是紀謙握住了她的手,望著她笑。兩人一路相伴,這才走到了今天。 這點要求對霍煜文來說是松松手就能做到的事,但若沒有今天的攤牌,他不可能答應。 你呢,要什么。他問。 紀瑜說:我不用。 霍煜文看了過來。 怎么,替你弟弟安排好了一切,自己想跟霍家撇清關(guān)系?剛才那聲大哥怎么就能叫得那么順口。 聽到大哥兩個字,紀瑜眸中微動,流露出來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霍煜文舔了舔唇,笑得邪性。初夜那晚她哭成那樣,如今想來肯定不是因為疼。 是因為什么呢?大概是因為進入她身體的男人是把她逼到走投無路的人,還是跟她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親大哥。 連他看到那些照片,知道她身份的時候,心中都忍不住泛起異樣感覺,更何況是她,明知道一切,還任由他分開她的腿,抬起她的腰,在那緊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嫩xue里肆意抽插。 該是難受至極,惡心至極了吧?霍煜文想,不然怎么會哭成那個樣子。 可是怎么辦呢,我還挺想有個meimei的。 車停在了紀瑜學校門口。然紀瑜沒下車,正警惕地看著他。 你算計了我一把,總該讓我消消氣吧?;綮衔恼f得理所當然。 她惡心什么,厭惡什么,他就全部送給她。不要可不行。 我說了,我不用。她加重了語氣。 我答應你可以不動紀謙,但也可以讓你們這輩子見不了面。霍煜文笑道,得禮尚往來,只收不送可不是大哥的風格。 紀瑜有一種要被關(guān)進牢籠的感覺。盡管此時此刻,霍煜文解了車鎖,讓她順利地下了車。 只是下車前,他叫了她一聲。 叫的不是紀瑜,是霍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