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勺子舀一口，卻是滿嘴芥末味，她看著對(duì)面的人兒笑得停不下來，一時(shí)不知如何是好。

“你故意的?！毙」媚镎f，卻也并不生氣。

她把蓋子蓋了回去，漱了口，回頭又去倒酒。許寧忙阻止她，可惜來不及。

紅酒不好喝，白蘭地倒是不錯(cuò)，心口暖呼呼的，她按著許寧坐回去，自己抱住了他，聲音沉悶悶的：“對(duì)不起，不要不理我。”

空氣忽的安靜了下來，許寧半天沒有回應(yīng)，直到后來才嘆了口氣，他說：“我不要你道歉?！?/br>
子襟怕極了冷戰(zhàn)，她低頭吻他，濕漉漉的吻落在耳際，許寧想推開她，小姑娘用上了牙齒。

“……”許寧覺得疼，抗議道，“你別咬我?！?/br>
他的注意力全在耳朵上，那種guntang炙熱，又帶著濃郁酒氣的觸感弄得他心慌意亂。很癢，被她咬了一口的耳垂還有點(diǎn)疼。但他沒來得及消化這種甜美的痛苦，小姑娘的手探進(jìn)他腿間，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掐了上去。

“你干嘛！”許寧疼得抽了口氣。

子襟垂眼看他，身下的人兒暈濕著淚水，眼神無辜極了，她又揉了揉，放輕了力道。

“別這樣。”許寧盡量穩(wěn)著聲音。

那種略顯嚴(yán)肅的聲線沒來由的令人害怕。子襟克制著心慌，搖了頭。

她抽出他的皮帶，伸手摸了進(jìn)去，略硬的恥毛，性器半軟不硬。許寧不習(xí)慣被壓制的感覺，委婉建議道：“我們換個(gè)位置?！?/br>
子襟還是搖頭。

她沒敢往下看，只憑感覺擼動(dòng)了幾下，耳邊的氣息一下子重了起來。小姑娘還沒來的及得意，就感到對(duì)方的手探進(jìn)她的裙子，揉捏臀部的力道大得令人羞恥。

“子襟?！?/br>
“嗯？”

“把衣服脫了吧?！?/br>
“……”

子襟忽然不好意思了，覺得兩人分別太久，要坦誠相見好像還差那么點(diǎn)火候。她于是搖了頭，說道：“我不做?！?/br>
話一說完，又覺得這樣有點(diǎn)不妥，她主動(dòng)的，現(xiàn)在又拒絕，這不是玩弄是什么？

“對(duì)不起……”

可她還沒想好，許寧就撐著她的肩把她推開了一些。

“沒關(guān)系，我不強(qiáng)迫你。”

“許寧……”看著他穿好褲子，子襟有些后悔，“我可以幫你口?！?/br>
許寧看起來很意外，他笑了下，搖了頭：“你在說什么呀?！?/br>
在他的認(rèn)知里，子襟就該是被人寵愛的對(duì)象，怎么能做這種事……

想到這里，許大人的笑容忽然僵了下，思維控制不住地回到百年前正月的夜晚，倭寇破城之后。

他咬住了下唇，呼吸有些凌亂，子襟看著他站起來走到窗前，不解地歪了歪頭。

他的背影看起來冷漠寂寥，不近人情。子襟對(duì)他始終存著些許敬畏，哪怕之前他熱情有加，她也覺得兩人間隔著層薄紗。

許寧的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拳頭捏了又捏。子襟從背后抱住他，伸手覆蓋住他的口袋，感受到捏緊的拳頭松了開來，她又小心問道：“你怎么了?！?/br>
“沒什么?！比耘f是很輕飄的聲音，走神一般茫然。

12.我想上你（H）

留宿似乎是很自然的事，子襟莫名安心，靠在他肩頭睡得很沉。

許寧的狀態(tài)卻是截然相反，他壓力大，入睡困難，早上又醒得早，情緒消沉到無以復(fù)加。他看過醫(yī)生，身體沒什么問題，醫(yī)生給開的不過是各種維生素，安慰劑而已。

黑夜到來時(shí)，那種壓抑的感覺膨脹開來。他寫過幾萬字的日記，卻根本找不到原因。他的世界像沙砌的城堡，海浪一來便分崩離析。

紅燈籠，陶瓷魚缸，青苔瓦片，漆黑的深井。

他聽見韁繩勒馬的聲音，裹挾著風(fēng)聲呼嘯而過，推開的木門咯吱作響，他才剛剛回頭，呈上來的戰(zhàn)報(bào)已是定局。

仆從哭作一團(tuán)，只留他呆滯著站在桌案邊。天色陰沉，往后每年正月，都是陰雨連綿。

子襟醒時(shí)還是凌晨，她是被壓醒的，許寧抱著她，不知何時(shí)睡了過去。他的腦袋埋在她肩頭，手臂橫亙?cè)谒厍?，壓得她喘不上氣來?/br>
子襟試圖推開他，但她只輕輕一碰，許寧就醒了。

對(duì)方很自覺地收回了手，往后挪了挪。

子襟這才感覺哪里不對(duì)，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指尖濕漉漉的，像是淚水。

“你怎么了？”

子襟爬起來，許寧制止了她開燈的動(dòng)作。

他抱著她躺下，好半天沒有說話。子襟只好摸摸他，安慰孩子一般拍著他的背：“做噩夢了？”

對(duì)方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

空氣莫名潮濕起來，她一時(shí)分辨不清這是否是夢境。借著深夜的荷爾蒙波動(dòng)，她問出了近來折磨她許久的那個(gè)疑問：“這些天你為什么不理我？”

許寧沉默了，他沒法解釋。

子襟不放棄，她說：“如果你不喜歡我，那我們現(xiàn)在是在干嘛？如果你喜歡我，那我也喜歡你，你在糾結(jié)什么？”

子襟自認(rèn)為自己的邏輯很清晰，許寧卻捂住了她的嘴，他低頭吻她，唇舌印在額頭上，憐惜而虔誠，可他沒有松手。

子襟開始掙扎，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她去推他，本能地曲起膝蓋。許寧終于撐起身子，在那剎那間，她看見他的眼睛，黑夜一般深沉，瞳孔卻帶著金色的光，詭譎異樣。

“你……”子襟呆住了。

許寧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shí)，一切都隱沒在黑暗中。

子襟開了燈，光線有些刺眼，許寧開始揉眼睛，淚水一點(diǎn)點(diǎn)溢出，慌得子襟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小姑娘拿著面巾紙，不知所措地看著。

許寧臉上沒什么表情，他避開了她的視線，伸手去關(guān)燈，子襟想阻止他，卻被抱了個(gè)滿懷壓在了身下。

“我想上你?！?/br>
對(duì)方的聲音很輕，低沉壓抑。

他那么一本正經(jīng)，說的卻是那般情色，曖昧伴隨著某種禁忌感在耳邊炸開。子襟感到心跳慢了一拍，可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雙腿就被分開，某個(gè)硬挺的事物抵上私處，隔著內(nèi)褲都能感受到那份溫度。

她伸手摸了上去，許寧低頭吻她，呼吸近得要融在一起。

他很難從夢境里抽身，他也根本沒法確定她是否真實(shí)存在。哪怕她說愛他，哪怕他切實(shí)的占有她，一切還是如流水般逝去，星辰變化，終無定數(shù)。

她回應(yīng)著他的吻，唇舌纏繞，胸脯起伏著。對(duì)方的腦袋往下，磕著她的鎖骨，睡衣扣子被解開，許寧拉下她的胸罩，揉捏間含住了頂端的凸起。

又是那種帶著重量的沉悶感，壓得人喘不上氣。子襟抱著他坐起來，許寧停了一停，忽然開口：“我開下燈。”

“什么？”

“拿下安全套?！?/br>
燈光亮起，子襟猝不及防，她一下子紅了臉，抱住膝蓋，堪堪遮著胸部。許寧翻出套子，回頭時(shí)就見小姑娘滿臉通紅，羞澀得要蒸發(fā)一般。

他忽然停了動(dòng)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子襟原先埋著頭，此時(shí)被蠱惑一般地抬起腦袋。

被盯著看可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覺，子襟猶豫了下，松開了膝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