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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把柄牢牢握住。小姑娘構(gòu)思得細(xì)致完美,只可惜許大人并不是會按劇本來的人,而子襟自己也不是什么灑脫的人物。許寧說失蹤就失蹤,連課都不來上了。對于每節(jié)課都坐第一排的人來說,逃課實在過于明顯,可教授連問都沒問,同學(xué)們也和平常一樣低頭玩手機,對于某人的缺席毫不在意。子襟終于按捺不住,在下課閑聊中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許寧呢,怎么今天沒有看見他?”她說這話時很尷尬,在她的設(shè)想中,自己應(yīng)該冷淡矜持,把小日子過得風(fēng)生水起,只等著某人過來求他,然后再驚訝地說:“啊,原來你喜歡我,我還不知道呢?!?/br>幾個女生像是才注意到有人不在,過分好心地大聲問道:“哎,許寧呢?”男生們紛紛抬起頭望過來,子襟拉都拉不住,漲紅了臉低頭默默不語。于是,三天過去了,許寧消失得無影無蹤,老師同學(xué)們毫不關(guān)心。子襟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一場大戲。他不會出事了吧?細(xì)想過來,從學(xué)生時代開始,許寧就是毫無存在感的一個人,沒有親人,也沒有特別好的朋友,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有一天真的離開了,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小姑娘提心吊膽地給他打電話,但對方似乎開了免打擾,聽筒里全是忙音,她于是給他發(fā)微信,顧左右而言他:“你國慶回鯉城嗎?”高冷的計劃已經(jīng)被徹底遺忘了,子襟抱著手機站在許大公子的宿舍樓下,覺得自己就像某個悲情女主。宿管還不讓她進(jìn)去。她跑回了家,換了黑色的外套,和寬大的卡其色長褲,把長發(fā)盤起來塞在帽子里,可那嬌小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男生,她忐忑地過去,正好碰上晚餐時間,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多,宿管阿姨正和人聊天,沒有注意到她。一路跑上三樓,在男生堆里她看起來很顯眼,走廊上一陣口哨聲,子襟面紅耳赤地站在303的門口,小心翼翼敲了門。沒有回應(yīng)。直到有人過來,也沒說什么,粗暴地哐當(dāng)當(dāng)砸門:“簡大瘋子,人呢?”子襟嚇了一跳,忙讓到一邊,小聲道:“我找許寧?!?/br>“哦,”那人哈哈笑了起來,轉(zhuǎn)而用曖昧的聲音調(diào)侃道,“許寧,你女朋友?!?/br>門打開時子襟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但扶著門的是個她不認(rèn)識的人。頭發(fā)亂蓬蓬的,鼻子上架著上個世紀(jì)的金絲邊眼鏡,白襯衫沒系扣子,大刺刺敞開著,子襟一低頭就看到他精瘦的腰身,一時不知道該把目光往哪里放。簡大會長看起來心情不好,瞪了那人一眼,一把拉開了門,聲線低沉道:“進(jìn)來?!?/br>子襟猶豫了一下,還是進(jìn)了屋。小小的房間里擺著兩張上下鋪,上鋪堆著各式行李,房間正中間是張桌子,很大很亂,上面有不少酒瓶。簡商在其中一張床上盤腿坐下,打了個呵欠道:“許寧不在?!?/br>他也沒請她坐下,子襟都不知道自己該站哪里,只得小聲問道:“他去哪了?”簡商眼神空空地發(fā)了會呆,又聳了聳肩:“我不知道?!?/br>“他沒事吧?”簡商思考了下:“他好像回去了?!?/br>子襟:“……”簡大商人費勁地回想著,從他那被酒精泡壞的腦子里找回四天前的記憶。“那天早上,他說他很傷心?!焙喩逃浀眠@個形容詞,主語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的眼睛亮了亮,轉(zhuǎn)頭看向子襟,意味深長道,“原來如此,你們分手了?”子襟:“……”她壓根沒聽出對方言語里的調(diào)侃意味,只覺得心沉了沉,好半天,她才開口,聲音很悶,壓抑潮濕:“我不知道?!?/br>簡商:“……”他站了起來,有生以來第一次意識到看女生哭是多么頭大的一件事,雖然對方還沒有哭。他的視線并未落在她身上,只是聚焦在不遠(yuǎn)處的一點。在那一點上,他清楚地看見她飽含淚水的目光。在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之前,他一把拿過了小姑娘手里的手機,語速很快地建議道:“他應(yīng)該是提前回鯉城了,你存一下我的微信,我會幫你找他……也別難過,彼此冷靜一下也好?!?/br>子襟在回去的路上哭得停不下來。從一開始她可能就錯了。他對她的愛大概很單純,那是種夾雜著仰慕和驚異的喜愛。這種東西把玩不來,脆弱得像是虛幻的肥皂泡。每一次,她的玩笑、她的無所謂,都像根針,刺破某人構(gòu)建的美好幻影。在彼此還沒有什么感情基礎(chǔ)時,她就已經(jīng)在做破壞彼此感情的事了。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大廈將傾之際,她已經(jīng)深陷其中無法逃離。她想起許寧的眼睛,漆黑深沉,或是帶著某種不正常的金色。她不確定那是否是同一雙眼睛,會有人同時具備兩種眸色嗎?14.子襟meimei簡商給許寧發(fā)信息,添油加醋道:“小美人快哭暈了,心疼不心疼?”遠(yuǎn)在鯉城某陰暗宅子里的許大人火冒三丈,秒回道:“你這是非法拘禁!”簡商不以為意:“小心永遠(yuǎn)出不來?!?/br>時光仿佛倒退了。那棟他重新粉刷過的白房子忽然變了樣。填平的池子溢滿了水,小巧的碗蓮抽拔出了身子,圓圓的葉片下是不知何時游回的錦鯉。夜色深沉,明月朗照,拔了一天雜草的許寧氣憤地扔掉了籃子。他都快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的院子是什么樣。放假前照例會分配小組,不同于其他科目的自由組合,院長的課程是隨機編號,40個人按名次分為四個等級,每個小組從四個等級里各分一個人,總共四個人,非常公平。這一門課算的是小組分?jǐn)?shù),小組分?jǐn)?shù)又往往指望前面那兩個人,許寧前十,子襟前二十,兩人很幸運地分在了一起。但也很不幸,許寧根本不見人影。小組里另外兩人埋頭玩手機,子襟則忙著拍PPT記作業(yè)要點,三個人一致通過了組長人選,在交上去的分組名單里填了許寧的大名。迅速拉了群,把照片發(fā)了上去,順帶@許寧,告訴他幸運地榮任組長這一職位。那一頭的許寧滿臉黑線,拿著手機卻什么也發(fā)不出去,抗議的話語旁帶著紅色感嘆號。另一界面里,簡商則耐心勸慰著:“這不叫與世隔絕,這叫世界聽不到你的聲音?!?/br>國慶放假7天,時間漫長,子襟自然要回鯉城。想到自己和許寧在同一個城市,她心情好了一些,但之后的漫長時間里她所做的僅僅是克制住想要聯(lián)系他的沖動。這家伙都不回她微信了,她沒道理再自說自話。倒是簡大會長遵守了諾言,他給她打電話,邀請她參加一個party。“我辦的,地點在許寧家?!?/br>對方興致勃勃,電話那頭嘈雜一片,只能聽到震天響的音樂和女生嘻嘻哈哈的笑聲。子襟萬分懷疑:“許寧知道這件事嗎?”“那是自然?!?/br>簡商笑得花枝亂顫,掛斷電話后,子襟還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