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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時爾抱到醫(yī)院來的,只記得護士慌張的喊“你快放開她”。醫(yī)生說病人只是太勞累,休息和飲食都不規(guī)律,稍微修整就好。路子及還是心慌,以至于他顧不上感受重新觸碰愛人的喜悅,他寧愿遠遠地看她一眼,也不想今天的情景再發(fā)生第二次,這簡直活生生的摘下他的心來。時爾這樣面色蒼白的躺在他面前。兩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她的體溫。路子及的情緒復(fù)雜極了,也不曉得是痛苦更多還是欣喜更多,滿腔的話都哽在喉頭,像是一個秤砣一樣把他往下拉,他把臉埋在時爾的手心里,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沉默的留著眼淚,只有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著。無數(shù)個從噩夢中驚醒的深夜,無數(shù)個痛徹心扉的瞬間,無數(shù)次煎熬的想念,不是不曾埋怨。為什么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我,明明你也是那么愛我,為什么可以這樣干凈利落的抽身離開,挽回的機會都不曾留給他。可再多的埋怨也比不上萬分之一的愛,路子及自認(rèn)驕傲,但在時爾身上卻屢受挫敗,每一次,都心甘情愿的被擊倒,雖然他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了——他離不開時爾,這輩子都甘心為她蹉跎歲月。淚水從時爾的指縫間溢出來,路子及又一根一根的把幫她擦干凈,啞聲對著床上沉睡的時爾胡亂說話:“時爾,還記得齊家面館的貓嗎,它生寶寶了,三只,長的和它很像,你以前還和老板說過等它生了就領(lǐng)養(yǎng)一只,不過你現(xiàn)在有雪茄了,那也很好,師哥給我看過照片,很可愛.....”路子及沒敢在病房里待太久。臨走前他矮下身子吻了吻時爾,萬分溫柔道:“下次我再來看你?!?/br>簡照南見他這么快的出來很是吃驚,問道:“不多待一會兒嗎?”路子及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她不想看到我...”皮熠安看他通紅的眼角,雖然冷著臉卻也沒再張嘴說什么,卻沒料到路子及主動和他說話。他微微欠身,卑微的拜托她,說:“嫂子,麻煩你照顧她,提醒她吃三餐,等她醒了之后先讓她喝粥,我已經(jīng)訂好了,一會兒就能送過來?!?/br>皮熠安本是想發(fā)脾氣的,心想你路子及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說這些話,我和十二睡一個床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兒呢,后仔細一思量,今天的事確實是她做的不好,光顧著和顧延廝混,她是應(yīng)該過來接十二的。再者說了,人家都叫上“嫂子”了,她還能說什么?這么一心虛,皮熠安也只能冷著臉說句“你放心吧”。路子及回頭看了一眼,咬牙大步走了。在進病房門之前,皮熠安背著簡照南賊眉鼠眼的打了個電話,簡照南還以為她是打回家哄顧延,也就沒管她,誰知半小時后一個少年驚慌的奔跑而來。還沒進病房就被皮熠安拎到一邊,一個字一個字的交代。“白嘉宴,你給我聽好了,接下來的話會決定你和時爾以后的關(guān)系,我說什么你都要照做,別的都不要問?!?/br>白嘉宴滿心都是時爾,邊扯著脖子往病房里看邊點頭。“如果時爾問起來,你要記住,時爾因為作息紊亂太過勞累暈倒在公寓外,是你碰巧救了她送她到醫(yī)院,沒有別人,明白嗎?”白嘉宴一臉不解:“到底是誰救了時爾?咱得謝謝人家??!”皮熠安有那么一刻是后悔把白嘉宴弄過來的,謝人家?人家能拿手術(shù)刀給你捅了!簡照南在一旁聽得眉心直跳,他有心阻止皮熠安的胡作非為,可確實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了。十分鐘后,時爾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睜開了眼。首先就是眼淚汪汪的白嘉宴,握著她的手一陣嚎,青蔥少年哭起來并不難看,反而我見猶憐,“哭什么,我還沒死呢?!睍r爾無奈訓(xùn)道。白嘉宴看她那樣子更加難受,寒假里他被家里人壓著去了國外進修,想跑都跑不掉,剛開學(xué)他就去日日去十熠蹲守,今兒剛下課就接到皮熠安打過來的電話,差點嚇的他掉了三魂七魄。現(xiàn)下瞧見人醒了,還能開玩笑,心里的大石頭才算落了地,委委屈屈的開口:“奶奶,孫子來找你了。”時爾一愣,轉(zhuǎn)而笑到不住的咳嗽。白嘉宴倒是眼疾手快的,馬上扶著他奶奶喝了水,瞧那手腳利索勁兒,說是李蓮英轉(zhuǎn)世也不過分,忒會伺候人。這邊剛喝完水,時爾就被皮熠安訓(xùn)了一頓,時爾也知道自己這一趟怕是把皮熠安嚇夠嗆,拉著她的手軟乎乎的討?zhàn)?,白嘉宴是沒見過她這樣子的,新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時間心里忍不住的偷偷嫉妒皮熠安。他的高嶺之花原來也有這樣柔軟的一面。不一會兒,路子及訂的粥到了,白嘉宴想喂時爾,被時爾一揮手拒絕了,自己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接過碗一勺一勺的喝。皮熠安見時爾遲遲不問是誰送她來的醫(yī)院,一顆心慌得砰砰的跳,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回多虧了白嘉宴,是他送你來的醫(yī)院。”時爾頭都沒抬,吹了吹粥里的熱氣,淡淡說了句:“是嗎?”很是不在意的模樣。皮熠安還想說什么,卻被簡照南阻止,他搖了搖頭,示意皮熠安不要再提。一時間病房里陷入了沉默。時爾安靜的喝完了一整碗粥,一抬頭發(fā)現(xiàn)大家都滿臉寫著沉重,她卻扯起嘴角笑了笑,說道:“怎么了這都,我真的沒什么事兒,歇兩天就好,皮總能放我?guī)滋旒賳幔俊?/br>皮熠安忍住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覺,陪著笑說:“能,多久都能,你這段時間搬我那兒去吧,一個人怎么行?!?/br>時爾搖了搖頭:“你還當(dāng)我十八歲啊,我自己也可以的?!?/br>皮熠安肯定是不放心的,她皺眉說:“你可以什么啊,都把自己折騰到醫(yī)院來了,聽話啊?!?/br>時爾抬頭看著皮熠安,溫柔但堅決的回道:“皮皮,我想一個人待幾天,靜一靜?!?/br>皮熠安盯著時爾滿含沉靜的雙眼,陡然察覺出,時爾她真的發(fā)生了一些變化。這兩年,即便時爾的外型氣質(zhì)再怎么不同,可在皮熠安心里她也始終是那個需要被照顧的,依賴自己的小姑娘。今天的時爾卻給了她截然不同的感覺。在悄無聲息中,她已經(jīng)開始成長,這或許來的有些慢,但依舊來得及,她在努力的走出過往,盡管這對她來說是那么的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