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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電流,酥酥麻麻的,像是窗外皎潔的月光,又像是南海石礁旁鮫人的歌聲。可即便是這樣的動人的聲線,時爾卻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男人正在唱。歌曲已到結(jié)尾處。他唱:我沒有運(yùn)氣放大自私的失意,更沒有道理在這日你得到真愛制造恨意,想心酸、還可以、想心底、留根刺,至少要見面上萬次。耳鳴的痛感伴隨著歌聲一齊涌來。時爾脆弱的倒了下去,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生生的熬了過去。男人一曲歌罷,沉默片刻后開始低聲說話,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問題,他啞聲笑了笑。說道:“對,很忙,所以最近幾年都不會有線下。”“我變的愛說話了?大概是因?yàn)?,怕有人會忘記我的聲音?!?/br>“我喜歡木棉花?!?/br>“為什么?因?yàn)?..也沒什么,就是喜歡?!?/br>“我不喜歡冬天?!?/br>時爾一夜無眠。早晨蒙蒙亮,她按了按刺痛的眼,翻身起床,洗漱干凈,給雪茄添了足夠的貓糧,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你乖乖在家里玩兒,我要出門了?!?/br>時爾驅(qū)車到了醫(yī)院,掛的是耳鼻喉科。年邁的醫(yī)生讓她做了一通檢查,最后皺著眉推了推老花鏡,講了一堆專業(yè)術(shù)語后,委婉的對時爾說:“阿囡,或許你應(yīng)該去心理咨詢科看一下?!?/br>心理咨詢科的人出奇的少,今天坐診的是個年輕的男醫(yī)生,身上有極其的書卷氣,為其平淡的五官增添了一分神采。他稍微看了看時爾在耳鼻喉科的診斷書,只一小會兒就放在了一旁,抬頭沖時爾笑了笑,仿佛帶著潮濕的暖風(fēng)。時爾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也不開口問什么,事實(shí)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是莫名其妙來到這個科室這間房,或許五分鐘后她就可以拿著這名年輕醫(yī)生開的藥離開。沒想到對面的醫(yī)生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吃早飯了嗎?”時爾一愣,臉上的冷漠已有裂縫,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喝了一杯熱可可。”小醫(yī)生仍舊帶著笑,十分熟稔的問:“我也還沒來得及吃,剛剛買了一些曲奇餅干,要不要一起吃?”時爾:“...好?!?/br>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快到下午了,時爾上了車才發(fā)覺,自己在心理門診待了三個多小時,只是和小醫(yī)生一起吃了早飯和聊了聊家常。天氣很好,時爾突然不怎么想回家,好在雪茄的小碗里有足夠一天的貓糧,時爾索性驅(qū)車去了公司。皮熠安剛忙完手里的工作,助理定的午餐還沒吃幾口,就看到時爾推開了她辦公室的門。她目瞪口呆的問:“你不在家歇著跑這兒來干嘛?”時爾把她的外賣扔到垃圾桶里,笑著說:“過來請你吃午飯?!?/br>公司附近的日料是她們常去的,時爾看了半天菜單,最后只點(diǎn)了壽喜鍋,皮熠安接過菜單又添了許多,納悶的問:“你今兒怪怪的,那么討厭生雞蛋怎么會想要吃壽喜鍋?!?/br>時爾:“你不是愛吃嗎?”皮熠安:“...多謝時總體貼?!?/br>一小時后,時爾靠著和皮熠安耍嘴皮子結(jié)束午餐,又不顧皮熠安勸阻回公司忙了一下午,晚霞漫天的時候被皮熠安冷著臉轟回了家。把車開進(jìn)地下停車庫,時爾又想起放在干洗店的衣服忘記拿,還好離家不過一百米,她也想沿著街道走一走,拿到了衣服回程的時候時爾才注意到道路兩旁的木棉花已開。茂密錯交的枝杈上,開放著著一樹的火紅,仔細(xì)看,擁有強(qiáng)勁曲線的花瓣包圍著黃色的花蕊,在初春中傲然的佇立在枝頭,遠(yuǎn)遠(yuǎn)看去,竟像是一棵火樹,顯示出蓬勃的生命力。深圳的街頭有數(shù)不清的異木棉樹,它仿佛能代表這個城市,青春、昂揚(yáng)、創(chuàng)新,仿佛所有的人都能在這里奮斗出新的人生。這是時爾當(dāng)初選擇來到這里的初衷。她邊走邊看,不覺已經(jīng)到了公寓樓前,公寓樓門口恰好有一棵極高的木棉樹,樹下有市政安置的木質(zhì)長椅,以供行人稍作休息。時爾握緊的拳用力到微微顫抖,費(fèi)力的移動腳步坐到了長椅上。隔著一條街,是她常去的24小時便利店,此刻店內(nèi)櫥窗后,似乎有一名身穿黑色長衣的男人安靜的坐著,他戴著一頂帽子,帽檐壓的極低,看不清面容,卻顯露出繃的很緊的下頜線。正是晚高峰,人流、車流不止,放學(xué)歸家的孩童、上了一天班疲憊的青年人和擁堵的車輛,構(gòu)成了這條馬路上所有的景色。在這樣一個煙火氣十足的市井街頭,時爾卻深覺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另一個世界。車輛快的幾乎只能看見紅色的車尾燈,人流幻化成虛影,笑聲、車輛的喇叭聲全都靜止,一切都虛假的好似夢中,只有隔街的那抹黑色是真實(shí)的。他或許和自己一樣慌張,也或許緊張到坐立難安,他或許想沉默的坐下去,也或許期待著穿過車輛奔跑而來。時爾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有一片木棉花瓣在空中打了個旋,晃晃悠悠的掉落在她的膝頭。隔街的黑色人影依舊在,他仿佛一動不動,沉默到化成一尊石像。時爾眼中的光一點(diǎn)點(diǎn)散去,拂去膝頭的花瓣,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聽見一聲驚喜的呼喚。是白嘉宴。他穿了一件粉色衛(wèi)衣,白色的耳機(jī)一只掉落在肩頭,一只還塞在耳朵里,下身穿淺色牛仔褲和運(yùn)動鞋,隔了十幾米蹦起來沖時爾招手,笑的像一只金毛幼崽,唇紅齒白、黑發(fā)清爽,當(dāng)真是青春無敵,一團(tuán)朝氣,連木棉花都不如他招人歡喜。時爾驀然間身心都放輕松下來,也不知怎么,市井的喧鬧聲伴隨著白嘉宴的那聲呼喚統(tǒng)統(tǒng)回歸。此時此刻,時爾是這樣的篤定,她需要這團(tuán)朝氣帶來的溫暖,她需要這只金毛幼崽的陪伴。直到白嘉宴小跑著,站到了時爾的面前。他似乎還有些忐忑,憨憨的笑了兩聲,緊張的撥弄著頭頂?shù)男【戆l(fā),說:“我忍了三天,今天實(shí)在忍不住了,才過來找你,我...”時爾忽然打斷他的話,仰頭和他說:“你穿粉色很好看。”白嘉宴一愣,許久才回過味兒來,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說:“你要是喜歡,我以后每天都穿...”時爾盯著小孩眼底的光亮,終于做了什么決定一般,拽了拽他的衣角,說:“你蹲下來。”白嘉宴不明所以,仍舊半跪著在時爾面前蹲了下來,換成他仰頭看著她,從這角度看來兩個人竟有一種奇異的合拍。時爾摸了摸白嘉宴的臉,用指尖一寸寸的描摹少年的輪廓,感受玉一般的觸感,輕嘆了一聲,問:“白嘉宴,你喜歡不喜歡我?”白嘉宴的心率陡然間加快,他似乎突然之間有了第六感——好事將至,以至于緊張到舌頭都快伸不直,磕磕絆絆的喊道:“喜...喜歡!特別喜歡!”隔街的黑色身影似是有所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