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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火火跳下床,也沒想起自己的一根東西頂?shù)美细?,飛快地推開暗門走了。沈青珞張嘴想讓他等會兒再走,已經(jīng)不見人了,心道裘世禎不會傻得頂著一個(gè)大帳篷在府里走動吧?忽而失笑了,暗笑自己想的太多,裘世禎自是回房吩咐桂圓去廚下端的,哪用得著他親自到灶房拿吃食。沈青珞太想當(dāng)然了,裘世禎跑回去拉開門便喊桂圓,問她早膳有什么菜式,桂圓被他胯-間那一包嚇著,想避也沒處避,一張臉漲得通紅,說話也不利索,裘世禎尚不自覺,怕使她去端來的早膳不合沈青珞胃口,自己跑灶間去了。一圈下來,那東西軟下去了,可府里的婢女們也看了個(gè)夠。這一次,比錦姨娘有喜更轟動,丫鬟們想上位當(dāng)姨娘的更多了。沈青珞不知裘世禎走了一圈,又給自己招來無數(shù)情敵,兩人吃過早膳,裘世禎不愿離開,去自己房中拿了軟榻讓沈青珞在廊下半躺著吹清風(fēng),自己拿著小板凳半坐半蹲在她身邊給她捏腿捶背說話兒。“這回出去怎么去了那么久?”沈青珞問道。說起下面的事,裘世禎狠罵起蕭汝昌,以前錢莊也有過一些小風(fēng)波,再不似這次弄得這么大。“后來怎么辦?”沈青珞大驚,那么些布出事,抵押入庫時(shí)又是好好的,這官司司可不好打。“我命人把庫房里其他東西悄悄地轉(zhuǎn)移,一把火把那些布燒了。”裘世禎有些郁悶地道。沈青珞驚訝地“啊”了猛地坐起來,剛想責(zé)備裘世禎,告上衙門也未必就會輸了官司,忽一下又醒悟過來——生意人最重誠信,特別是做錢莊的,保住誠信招牌,其他的方能談?wù)f。設(shè)若貸銀到期時(shí)慶豐拿出來的布是壞的,明明是那些商號搞的鬼,可沒有證據(jù),怎么說得清?兩下扯皮,倒會給人以慶豐保管不力卻要將責(zé)任賴到客戶頭上的壞印象,而那時(shí)的賠償,便不止貸銀沒有了!眾所周知,抵押物的價(jià)值是遠(yuǎn)遠(yuǎn)高于貸出的銀子的。一把火燒了,那是天災(zāi),誰也沒法,損失的便只有貸銀和利錢。三十萬兩銀子,還有燒壞庫房的修葺,一下子損失了多少!沈青珞感到心口悶疼。“損失了這么大,錢莊能維持下去嗎?我讓秦管家抵押了一些房產(chǎn)出去,還沒贖回來,要不,賣掉一些吧,像我家,留著那么大宅子,還得雇了人守著打掃著,不如賣了。”“那是你長大的地方,不想賣,我想有時(shí)我們一起回去看看。”裘世禎笑道:“周轉(zhuǎn)方面也不用擔(dān)心,我燒掉了那些布,貸銀和利錢就做了賠償。雖是損失不少,可從別的方面也賺了不少回來,夠抵平了?!?/br>“別的方面?哪方面一下能賺這么多銀子?”沈青珞好奇。“錢莊庫房里還有其他人的抵押品,那些人聽說錢莊走水,以為他們的東西也燒了,想敲錢莊一筆,吆三喝六的,說什么他們的東西比抵押的銀子多幾倍,一來二去扯個(gè)沒完,管事再三解釋沒燒著,他們還不信,我惱了,便逼著他們在見到抵押物前另立一份契約,錢莊若是能歸還他們的抵押品,保證完好無損,他們付本金加本金同等的利錢,就這么著,宗數(shù)多,雖然是小額,也出來近十萬兩銀子。”這些人貪婪,不值可憐,沈青珞也不在意,笑問道:“那另二十萬兩的虧空呢?從哪里賺出來的?”“那二十萬兩,說出來有些冒險(xiǎn),這事,也只敢同你說,其他人一概不知……”裘世禎壓低了聲音。那二十萬兩銀子,是清遠(yuǎn)鶴州等五州總督姚鼐給的謝禮。朝廷派官員給西南邊陲涼州駐軍送軍晌,一百萬兩晌銀卻在鶴州被劫,那么巧押送晌銀的是姚鼐的妻弟肖衍,妻弟押著軍晌在自己的地盤上被劫,兩人沒處推卸責(zé)任,邊關(guān)晌銀一刻拖不得,為保住官帽,姚鼐找轄下的錢莊借銀子,想補(bǔ)上這筆晌銀讓妻弟先送去邊關(guān),自己再悄悄尋拿劫匪。數(shù)額巨大,別的錢莊均不肯借。裘世禎冒險(xiǎn),從鳳都調(diào)了慶豐的備用黃金,以借貸的名義給了姚鼐。沈青珞越聽臉色越白,低聲道:“你忒大膽了,雖說如此給了姚總督人情,可……”“是。”裘世禎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吁了一口氣,低聲道:“我那時(shí)也是給逼得沒法,錢莊里剛走水燒了那些布,官府這邊若是要找不痛快,著實(shí)難辦,且那邊的消息,不能傳回鳳都,才不至這邊也亂了起來,于是冒險(xiǎn)一搏,那時(shí)還不知后來鳳都中竟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沈青珞拍了拍胸脯,嘆道:“那邊發(fā)生那么多事,這邊一絲不聞,是姚總督封鎖消息了?”☆、春懷繾綣“嗯?!濒檬赖濣c(diǎn)頭,道:“他捉拿劫匪,本就五州戒嚴(yán),捎帶著把慶豐發(fā)生問題的消息封鎖了,卻也不是難事,只是想不過劫匪這么快捉拿到,姚大人除了交還慶豐先時(shí)借出的黃金,又多給了這許多銀子,著實(shí)是喜出望外。聽說,姚大人捉住的這劫匪不是普通賊子,是安王爺謀反的窩點(diǎn)呢!”沈青珞聽得一驚一乍,裘世禎講完后,她的臉色還白雪雪的沒有半絲紅潤。“姚大人哪來的銀子?想來是找到賊窩后弄的贓銀,沒有全部上繳朝廷,咱們不會有麻煩吧?”裘世禎笑著搖頭,小聲道:“這樣的事,他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朝廷里面這樣的事不少,只要大方向上不差,萬歲爺也懶得追究的,姚大人此次端了安王爺?shù)膿?jù)點(diǎn),萬歲爺高興著呢!把云陽等五州也并入姚大人轄下,姚大人如今是一品封疆大吏,咱們小事不麻煩他,遇著什么大事情,找上門去他定不會坐視不理的?!?/br>與姚鼐有了這樣特別的關(guān)系,是好事也是壞事,安王勢大,皇帝也處處受制擎,沈青珞低聲道:“咱們與姚大人的關(guān)系,還是不要給人知道的好?!?/br>“嗯,我知道,放心,官商勾結(jié)是大忌,姚大人也不會說出去的?!?/br>兩人又說起其他,說到錦姨娘的死,沈青珞唏噓了一番,裘世禎沉思了一會,道:“你那時(shí)那樣處理是對的,裘家那個(gè)時(shí)候經(jīng)不起風(fēng)浪,盡快壓下事端可免了錢莊那邊的動蕩,現(xiàn)在,錢莊沒事了,我想以不平她就這樣死去之名,追究真正的死因,揪住蕭汝昌不放?!?/br>“揪住蕭汝昌?”沈青珞不解。“嗯。”裘世禎點(diǎn)頭,道:“吳錦嵐真正的死因應(yīng)該是病死,造成她病死的原因是在窯子里受到那種……而賣她進(jìn)窯子的,卻是蕭汝昌,我不需把蕭汝昌弄進(jìn)牢里償命什么的,只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