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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進來的人,“你來干什么?。砍鋈?!”喬曼勾了勾嘴角,沒理韓沐誠的命令,一雙長腿踩著皮靴走到審訊桌面前,拉開凳子,坐在了沈鋒的對面。“我來了,你有什么想說的?”閉目的男人終于睜開了眼,打量起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來。她總是披散著的長發(fā)扎成了利落的馬尾,脂粉未施的臉依舊漂亮,但眉眼間總是沖著他的風情早已收斂不見,是以看上去少了些嫵媚,更多的是利落與干練。一聲黑色的警察制服將她整個人都包裹的密不透風,襯衫嚴密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顆扣,跟平日在家里隨意散漫的模樣判若兩人。“我還是……”男人的聲線一如既往的低沉,喬曼有些聽不清,身子往前湊了些?!澳阏f什么?”“我還是……更喜歡……你穿著我的襯衣時候的樣子……”寬松的男式襯衣會將她整個人罩住,只露出一截筆直的雙腿,光著腳,隨時隨地會蹦到他身上來。沈鋒想,他還是最喜歡女人那副模樣。“你!”喬曼聽清了沈鋒說的是什么,韓沐誠也聽清了。他咬緊腮幫子,很想一拳砸向沈鋒,卻被喬曼攔住。她臉色淡然,好似一點都沒有被沈鋒的調(diào)笑激怒。“沈鋒,我來,是聽你說正事的。”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沈鋒遺憾地舔了舔后槽牙。“正事?走私毒品?”他訕笑一聲。“是?!?/br>看著喬曼那張嚴肅得好似想跟他撇清一切關系的臉,以及站在她身旁襯得兩人宛如璧人的韓沐誠,沈鋒心中的潛藏了許久怒氣漸漸升起。他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喬曼,一字一句。“我說我沒做過。”“喬曼……喬、警、官?!?/br>“你信嗎?”————-沈鋒: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誰搞誰喬曼那個時候沒有回答沈鋒。縱然她心中已信了七八成,但彼時的兩個人,一個是警察,另一個是嫌疑犯,中間早已隔了天塹。有些話,說與不說,都沒有必要了。她轉(zhuǎn)身離去,心中存著想要去尋找男人可能被陷害的證據(jù)的念頭,卻并沒有看到身后男人眼中漸漸湮滅的微光以及取而代之的陰沉。沒有等喬曼找到其他證據(jù),一則緊急通知便讓她覺得自己的念頭是個笑話。沈鋒越獄了。囚車被劫,那個男人,就這么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跑了。是了,他那樣有謀算的人,怎么可能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定……被抓,也不過是為了故意讓她暴露的算計之一?喬曼那時理所當然這樣以為的。直到后來……***“你信我?”沈鋒盯著喬曼,臉色似笑非笑,“我什么都還沒說呢,寶貝兒……”“爺可不是什么好人?!?/br>喬曼心知自己這時候說這話有點像是奉承,卻也不多解釋,只把自己想說的說了,便不再多言。沈鋒定定地打量了她半晌,喬曼也不懼,抬起一雙桃花眼同他對視,心中卻有些緊張。此時此刻,兩個人,似乎都在試圖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點什么。一邊等著的葉一川被好奇心折磨得忍不住了,打斷了兩人難以言喻的氛圍:“老大,這東西到底哪兒來的呀。”沈鋒率先移開了眼。他示意阿五將箱子關上,同時扭頭對黎振文和葉一川解釋道,“這才是昨晚……本該被條子發(fā)現(xiàn)的‘貨’?!?/br>“哈?”“不是,什么跟什么???”葉一川張大嘴,一臉懵逼,“昨晚的貨?咱們昨晚的貨不是運給克欽邦的擼子和噴子嗎?怎么就變成‘豬rou’了!?”擼子,是一類手槍,噴子,則指的是霰彈槍。他們做的從來都是軍火生意,和毒品半毛錢關系都扯不上。“媽的,”向來溫潤的黎振文也忍不住爆出臟話來,“看來黎子高是想搞我了?!?/br>正安港里的貨船十之七八都是黎家的,現(xiàn)如今也是黎振文在看管,如果真的發(fā)現(xiàn)毒品,可想而知他這個管理的人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不,”沈鋒抽出火柴,點燃一根雪茄,“不只是你……”“還有人……想搞我?!?/br>他叼著雪茄,不緊不慢地吸了一口,幽幽說道,“既然他們想玩……”“那就玩大點?!?/br>男人的面容在吐出的煙氣里看不分明,但那微勾的嘴角卻是將從容而冷血展露得一覽無遺。“看看最后……到底是……誰搞誰?!?/br>……黎振文帶著一肚子火氣走了,可想而知,接下來的黎家怕是不會太平。沈鋒要的就是這樣,水越渾,他越滿意。上輩子,黎振文沒有防備,被黎子高狠狠陰了幾把,最后不僅黎氏太子爺?shù)纳矸輥G了,連老婆孩子都死于非命。沈鋒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黎振文好歹叫他一聲三哥,如今提點一句,也算是仁至義盡。之后黎振文能不能保住太子爺?shù)奈恢?,還是看他個人的本事了。如果能立起來……沈鋒盤算著,航運上以后也沒什么后顧之憂了。他記得以前喬曼曾問過他,做什么事都算計來算計去,不累嗎?沈鋒當時回答地很爽快:不累。他想,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譬如他,就是喜歡遇事先預想三分,總歸不會錯。可能他骨子里就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吧。但唯有對一個人。他的利益和算計都成了擺設。……沈鋒當著喬曼的面,讓阿五收起了那一箱‘白豆腐’。這么少的量當然不是全部的貨,至于其他的,喬曼不會問,沈鋒也不會說。葉一川眼神亮晶晶地沖沈鋒道:“老大,你提前讓我準備黑了黎家的資料,是不是就是提防那個黎子高啊?”他一拍大腿,“媽的,那狗東西,敢搞我們!小爺早晚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沈鋒夾著煙對著青年的腦門彈了一蹦子,“先把正事兒做了,之后隨便你怎么玩。”葉一川高中都沒讀完就跟著沈鋒了,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但其實他腦瓜很聰明,特別是對于數(shù)字極其敏感。沈鋒壓著他自學完了大學課程,葉一川嫌太簡單,后來又對計算機有了興趣,便自顧自地跑上網(wǎng)搗鼓來搗鼓去,倒搗鼓成黑客了。年紀雖不大,本事卻不小。沈鋒安排葉一川負責線上賭場系統(tǒng)的構建,也是有意想打磨一下他。葉一川捂著額頭,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嘿嘿,遵命!”說完,便屁顛屁顛的抱著電腦走了,心急火燎的模樣好似立刻就想把賭場的事搞定,然后騰出手搞一搞素未謀面的討厭鬼黎子高。客廳里只剩下兩個人。喬曼肚子里一陣咕嚕嚕的叫聲打破了空氣里的安靜。男人低沉的笑意在耳邊響起,喬曼臉有點紅,心道:笑什么笑,老娘昨晚體力消耗過度,不行嗎???“我去做點早餐,”她撐著男人的胸膛站起身,“三爺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