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千萬分之一

    日子過得飛快，仿佛被人按下快進(jìn)鍵，馬上又要迎接新的一年。

    大四的學(xué)生們都商量著元旦一起出去玩，畢竟臨近畢業(yè)，再見面的機(jī)會也不多了。柳樺他們也不例外，最后全班決定跨年那天租一套別墅用來聚會。

    柳樺下課剛出教室門，許燦已經(jīng)在等她了。

    她還在考慮要不要參加聚會，旁邊的室友就聊開了這個話題，說起別墅帶了游泳池，問柳樺會不會穿泳衣去。

    許燦聽到了，什么別墅？

    室友剛想回答，就被柳樺搶了先，我們班的聚會。

    說完又對著室友：我就不去了，我已經(jīng)和許燦約好去哪玩了。

    啊，那多可惜啊，室友說，你們一起來玩唄，人多也熱鬧。

    柳樺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緊張地等待她的回答。

    許燦看了眼柳樺的表情，笑著說：好啊。

    回去的路上，柳樺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單獨去玩的。

    你們?nèi)嘁黄鹁蹠茈y得吧，而且又快畢業(yè)了許燦停了下來，你要是覺得別扭，那我就不去了。

    柳樺感覺自己的心思被戳破。

    我會注意分寸的。不用她說，許燦也明白她在想什么。

    聚會那天，有不少人帶著對象一起參加聚會，讓柳樺更不自在了，時刻擔(dān)心有人會看出自己和許燦的關(guān)系。

    許燦突然貼在她耳邊，你前男友在那邊。

    柳樺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循著她提示的方向看過去。

    對方看到柳樺的視線對上來，趕快把頭轉(zhuǎn)過去。他看到了許燦也在，立刻打消了過來搭話的念頭。

    看他干什么？柳樺收回視線，想到自己跟那個人談過戀愛就覺得煩躁。

    好吧，那你看我好了。許燦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別鬧。柳樺看了下周圍，沒人注意到她們，這讓她稍微放下心來。

    許燦沒再說話，腳步放緩，默默地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

    柳樺的思緒還在游離，沒注意到她的動作。

    房子足夠大，容納了幾十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院子里可以燒烤，一群人忙著處理食材，還有幾個人在點炭。大概是沒什么經(jīng)驗，半天就只燒著了一點點。

    許燦在旁邊看了會兒，忍不住上前，拿過夾子把炭堆了起來，留了松散的空隙。又扔了塊固體酒精在中間，點燃以后，火苗從剛剛留出的縫隙中竄出，很快燒得炭變紅，表面起了一層白灰。

    借著點炭這個契機(jī)，有人跟許燦搭上了話，得知了她是和柳樺一起來的，并不是其他男同學(xué)帶來的女朋友，便擅自在心里給她打上單身的標(biāo)簽。

    柳樺在旁邊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故意喊許燦的名字。

    可以烤了。許燦聽到柳樺的聲音，交代旁邊的人一句，撂下夾子就走了。

    許燦向她走過去，怎么了？

    手都弄臟了。柳樺抽了張濕巾，擦掉許燦手指上沾的炭灰，叫你去樓上吃東西。

    一但發(fā)現(xiàn)有人覬覦著許燦，柳樺就開始緊張，甚至忘記要提防其他人察覺到她們的關(guān)系。

    二樓有可以K歌的設(shè)備，已經(jīng)有人圍著玩開了。

    許燦被柳樺帶了過去，坐在沙發(fā)上看幾個人唱歌。柳樺拿了零食塞到她懷里。

    打量了周圍聚集的人，許燦就明白了柳樺的心思。這會兒在二樓的，全是女生。零食的包裝袋被她捏在手心里揉來揉去，為柳樺這點占有欲竊喜著。

    要唱歌嗎？柳樺拿了手機(jī)掃碼，打開點歌的頁面。許燦湊過去和她一塊兒選歌，兩個人的頭挨在一起看著小小的屏幕。

    大家都喝了些酒，有了隱約的醉意，屋子里也熱鬧起來。

    許燦唱完一首歌，其他人跟著鼓掌夸她唱得好聽，過來跟她聊天，還給她倒了杯酒。

    許燦接過杯子，視線投向柳樺。

    一見這樣，大家開始調(diào)侃她們兩個，喝個酒也要柳樺同意嗎？

    柳樺你好像家長啊。

    你想喝就喝。柳樺看了許燦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喝多我也沒意見。

    想起上次醉酒發(fā)生的事情，許燦拿酒杯的手抖了下，到聚會結(jié)束，這杯酒也只是抿了幾口。

    聊著聊著，不知道怎么說到許燦年紀(jì)小，皮膚也很好，幾個人上手捏了起來。

    柳樺的本意是拉許燦到女生堆里，讓她不必應(yīng)付陌生異性。但是這群人挨個兒去捏許燦的臉，讓柳樺有些無語。

    許燦的社交能力好像失靈了，被幾個人捏得露出僵硬的笑。

    好了，都不許捏了。柳樺把她救了出來。

    沒捏夠的幾個人露出遺憾的表情。

    這時樓下有人上來喊大家吃燒烤，柳樺和許燦跟在人群最后面下樓。

    趁沒人注意，許燦捏了下柳樺的手，又立馬放開。柳樺轉(zhuǎn)頭看她，她卻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樣子。

    吃東西的時候，柳樺不斷給許燦投食，剛剛的人又開始說她像許燦的家長，她也不反駁。只要不說她們像情侶，說什么都可以。

    有人開玩笑說：那要許燦手機(jī)號也要征求柳樺的意見嗎？

    那肯定啊。

    過了會兒，一個同學(xué)過來找柳樺聊天。

    這人嘴巴對著柳樺說話，眼睛卻是瞧著旁邊的許燦。他真的要向柳樺索要許燦的聯(lián)系方式。

    柳樺還在斟酌，想讓拒絕的話聽起來不那么冷硬，許燦搶先開了口，我有對象了，她不許我加別人。

    話題被瞬間終結(jié)。

    柳樺此刻只能感謝中文的他和她是同音。

    吃完飯，大家各自散開去玩，將要到午夜的時候，又全都聚到院子里，一起倒計時。

    柳樺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許燦，掏出手機(jī)收到她發(fā)的消息。

    我在樓頂。

    柳樺只好上樓去找她。

    馬上要到零點，樓下的人開始喊著倒計時。

    十九八七

    柳樺看到許燦背對著自己，坐在樓頂擺放的躺椅上。

    三二一新年快樂！

    伴隨著樓下嘈雜的聲音，柳樺走過去，彎下腰，左手扶著許燦的臉頰，輕輕吻在她的嘴唇上。

    新年快樂。

    這個瞬間的柳樺專屬于許燦。哪怕只占有她完整人生的千萬分之一，許燦也很滿足了。

    最近事情好多，抽不出整段的時間碼字，斷斷續(xù)續(xù)才寫完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