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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馬上明白了,這次顧尚武是真的怒了,他女朋友的照片就是他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在顧尚武掏手槍的那一刻,秦川腦子里瞬間閃過這句話。“你給我把槍放下!”秦志軍掏出手槍對著顧尚武。他清楚的知道,一名手里握著手槍的特種兵是何等的殺傷力,別說是自己這個早就遠離一線的老家伙,就是派來一個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排也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此刻他是父親、是丈夫、是個男人,他可以死,但是不能慫。“夠了!”秦川大吼一聲,直接站在了秦志軍的槍口前,把身后的顧尚武擋的死死的:“小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小叔你把槍放下!”“中隊長,請你讓開!”顧尚武一把將秦川推到一邊,用自己的胸口直接頂上了秦志軍的槍口。此刻他雙眼已經(jīng)一片通紅,幾乎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他就這么直直的瞪著秦志軍,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去。就這樣兩人保持了一進一退的節(jié)奏來到了餐桌前,顧尚武再也不看秦志軍,而是將手里的手槍往秦文茜面前一拍,聲音冰的幾乎結(jié)成了冰渣:“拿起來,開槍!我欠你一雙腿,現(xiàn)在我還給你。從此以后,你我兩不相欠。我顧尚武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秦文茜?!?/br>一直神經(jīng)處于高度緊張的女孩終于在這句話之后嚇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開槍!”顧尚武吼道,聲音幾乎振的天花板都跟著一顫。秦文茜終于受不了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不要!我不開槍!弄傷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一句話出口,震驚了在場的秦氏夫妻。“文茜,你說什么?”秦志軍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問道。“閉嘴!”顧尚武對著秦文茜怒目而視,試圖讓她閉嘴:“你不要胡說八道,當(dāng)時的情況我最了解,的確是我的流彈把你打傷的!”“也好,今天就把事情說開了。小黑,事到如今,你就別再一個人扛著了!”秦川說道:“別忘了小陳也是我的戰(zhàn)友,我了解你的顧慮。但你們都是我手下的兵,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就這么被毀了?!?/br>“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志軍已經(jīng)聽出事情似乎并不簡單,于是他緩緩的放下槍,對著秦川呵斥著:“你們這幫孩子究竟瞞了我們什么?”“好,我來說!”秦川拍了拍顧尚武的肩膀,說道:“當(dāng)時流彈打傷文茜的其實是在左翼負責(zé)掩護的新兵小陳,他沒有計算好射擊角度,造成了流彈誤傷。而他在撤退的時候,為了掩護大家被敵人炸成了重傷,沒過多久就去世了。而他的家庭條件十分艱苦,父母年紀都大了,家里還有老婆和兩個孩子,為了不耽誤他被評為烈士,為了他家里能多得一些撫恤金。這個大傻子就這么默默的背起了所有的責(zé)任?!?/br>“我是現(xiàn)場的指揮,我本來就有責(zé)任!”顧尚武扭過臉,說道。秦志軍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了三次終于點著了。吸了一口就咳嗽了起來,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早已經(jīng)戒煙多年,兜里這盒煙是昨天幫著政委拿的。直接在盤子里輾滅了煙,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嗓音有些沙啞的問道:“你都知道?”秦文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胡亂的點了點頭。“你知道為什么不說?”秦志軍氣的把桌子拍的山響。“老秦,你嚇著孩子了!”一旁的沈從蘭出聲道。“這孩子就是你給慣的,這么大的事她知道了也不說,還天天變著法的鬧騰人?!?/br>“我受傷的時候疼的腦子都是昏的,怎么可能想的明白那些事情?!鼻匚能绯槌榇畲畹慕o自己解釋著:“后來的事故調(diào)查報告里說是顧尚武開的槍,我就以為真的是他開的槍。我也是那天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時候才想起來的?!?/br>“那也過去好幾天了!你就應(yīng)該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鼻刂拒娎渲?,不去聽她的辯解。“你讓我怎么說?說我兩年多一直都怪錯人了?如果我說了他以后都不出現(xiàn)了呢?從小到大,你們天天說自己忙,這家里永遠都是我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即便是我已經(jīng)癱在這了,你們還是天天忙著工作,忙著應(yīng)酬,誰真正的在意過我?你們就沒有想過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自己上下樓,卻還是堅持把我的臥室放在二樓。如果沒有顧尚武時不時的來陪我,抱著我上下樓,我會成為什么樣子你們想過嗎?反正我已經(jīng)沒人要了,我只不過想把自己喜歡的人留在身邊,我有什么錯?”秦文茜哭喊著,似乎想把自己這兩年多的苦悶都一并喊出來一般。沈從蘭沉默了,她被自己的女兒說的啞口無言。兩年多來,她一直在責(zé)怪顧尚武,卻從來沒設(shè)身處地的為自己的女兒想過,她覺得自己的生活被這件事鬧的一團糟,卻忘記了,更糟的是女兒的人生。秦志軍坐在那里久久沒有說話。一時間,他腦子里想了很多,想到了作為軍人對家人的虧欠,想到了這兩年多自己下意識的逃避。也想到了,這些日子里他們對待顧尚武的態(tài)度。他雖然出生在軍人世家,但是卻也是一步一步從基層做起,也相當(dāng)了解戰(zhàn)友之間的兄弟情??墒撬麙行淖詥?,若是同樣的事情換成了自己,他是不是也能像顧尚武一樣,不計回報搭上自己的前途甚至是愛情來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答案是:不能。他第一次仔仔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一直以來沉默寡言的年輕人,又看向他手中提著的透明袋子,一時間眼窩里竟然泛起了一絲酸澀。他揉了揉臉,說道:“好了,我都知道了,既然事情是這樣的。那么,從明天開始,小顧就不用過來了,安心回部隊吧!小陳的事情,你們也放心好了,我雖然官僚了些,卻還不至于做到讓英雄寒心的地步。”說完,他招手示意秦川過去,秦川也沒想太多,乖乖的走了過去,只見他抬手對著秦川的腦袋就拍了下去,力氣之大好懸沒把秦川拍趴地上。他一改剛才對待顧尚武的和氣態(tài)度,眼睛一瞪,臉一沉大聲的訓(xùn)斥道:“小顧胡鬧那是為了成全個義字,你跟胡鬧是為什么?你身為軍事主官,明知道自己手下受這么大的委屈,居然還跟著一起瞞著。怎么?在你眼里我們這些領(lǐng)導(dǎo)都是那么蠻不講理的人嗎?流彈這種事情,哪怕是在演習(xí)中也是經(jīng)常遇到的,更別提在那么復(fù)雜的真實戰(zhàn)爭中,怎么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影響評烈士!小顧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從小就在軍區(qū)大院里長大,居然也給我犯糊涂。”秦川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委屈的嘟囔道:“小叔,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是一年前聽二隊的人私下議論才知道的!”“你還有理了?”秦志軍說完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