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結發(fā)
第51章 結發(fā)
子玉怎么來了?快,給白侯賜座。出聲的是皇后。 子玉?是白容的表字么。 燕云歌略垂下眼,低眉順目地跟著宮娥緩緩離去。 臣剛到京,就聽聞今日是華陽公主生辰,便備了薄禮過來。希望沒打擾到諸位雅興。白容聲音清朗,一路笑著過來。 白容身形高挑,卻不見瘦弱,行走間能依稀從衣擺下分辨出腿上肌rou的輪廓,可是因為容貌過于俊美的關系,很容易給人一種文弱翩翩的假象。 皇后見他行走姿勢有異,驚訝道:子玉的腿這是? 白容行了個禮起來,視線看向太子,淡道:一時大意,著了賊人的道,已無大礙了。 太子表情不顯,只頷首道:年關到了,賊人猖狂,白侯在京行走,切加小心。 白容似笑非笑道:這是自然。說完命人呈上禮物。 華陽一看宮娥呈上的托盤,是一個精致的雕花匣子,再一打開,她忍不住嗔笑,本宮去年說的胡話,沒想到侯爺記到現在,這支步搖本宮很喜歡,侯爺有心了。 白容一臉笑容,公主喜歡就好。視線在花園里略一打轉,漫不經心地又道,公主與殿下剛剛是在玩行酒令? 華陽頷首:可惜侯爺沒早來,不然華陽也不會輸得一塌糊涂了。話到這,她側目看了燕行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更惱。 白容略略驚訝,現已進行到何處了?魁首選出來了? 華陽回神說道:還沒呢,剛剛在玩對子,適逢侯爺就來了。 白容一笑,那便再來一局,本侯給公主贏個魁首。 皇后微笑:有子玉加入,這游戲肯定更有趣了不過,還是等燕家姑娘先回來罷。 燕家?白容眼神一暗,剛才那人是燕相之女? 太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招來掌事的姑姑,低頭吩咐:姑姑,你去看看燕家姑娘如何了。 掌事姑姑稱諾,領命退下。 白容耳聰目明,自然猜到他吩咐了什么,打趣說道:殿下未免太過小心了,人在東宮還能丟了不成。 太子淡淡說道:年關到了,賊人猖狂,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這似是而非的話,哪怕再遲鈍的人也聽出味來了,太子和白侯,這兩人不對付啊。 長樂宮占地廣,九曲回廊又多,路便特別繞。 燕云歌七拐八拐地走了大半天,才在一間花房前停下,宮女低頭說道:燕姑娘,暖房到了。 燕云歌頷首,吩咐宮娥給她拿一身干凈的襦裙,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四周靜謐無聲。 這間暖房本是準備著給太子偶爾招寢用的,但是太子成年至今,只喜歡養(yǎng)花弄草,便把暖房改成了花房,一心修身養(yǎng)性起來。 燕云歌推開門。 一陣清冽的花香迎面而來,目及所至全是名貴的花中名品,玉壺春、御衣黃、洛陽紅,還有一些茶花中的珍品:十八學士,花芙蓉、鴛鴦鳳冠等等等等。 燕云歌嘖了一聲,看不出這個太子還真的是個侍弄花草的高手。 其中一些名品,就是有錢都買不到。 隨即又失笑,她就要自身難保,竟還有心情看這些。眼下再回東宮是萬萬不可,該怎么找個合理的名目出宮,又不讓太子和白容對她起疑 燕云歌想的出神,這時門外宮娥敲門,是衣服送來了。 她開門接過后,婉拒了宮娥要近身伺候的請求。關上門,她將那套需有妃子品級才能穿的宮服隨意丟在一側的案桌上,來回在花房里踱步。 為今之計,先求脫身。等出了這門,就說自己突然不適想先行回府,人前太子肯定不會發(fā)作,就是事后追究起來,最多治她一個莽撞無禮的罪名。反正她自小在寺廟長大,不懂禮數也很正常。 這樣想通后,她怕門口宮娥等的久了會起疑,伸手便是解開了腰帶和領子上的盤扣。 衣袍從她身上緩緩褪下,露出了貼身穿著的白色中衣,衣領微微散開著,只一低頭便能看見那精致白皙的鎖骨,以及因為呼吸不住起伏的胸腹。 早她一步進到這個房間的魏堯,正滿面通紅地欣賞著底下的香艷美景。 明明也讀過圣賢書,知道非禮勿視,可是自她解開第一個扣子起,他便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直到看見她有要褪去中衣的意圖,他這才趕緊閉上眼睛,心臟劇烈跳動,幾乎要跳出胸口。 燕云歌耳朵一動,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氣息,她穿回中衣,一個運氣就跳上橫梁,出手又快又狠。 掌心卻在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時,極力收住。 力道控制的不好,反讓她從梁上跌落下來。 一只火熱的大手把她攔腰攬在懷里,燕云歌背靠來人寬厚的胸膛,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怒視,剛剛隨意系著的中衣大開,露出了里頭繡有海棠圖案的小衣。 魏堯也察覺到,一時之間松手也不是,繼續(xù)抱著也不是。 是你說的再見便是陌路,你還救我做什么。她壓低著聲音,咬牙說道。 魏堯感受到懷里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他松開手,轉身去將她的斗篷找來,遞給她,聲音暗?。耗阆却┥蟿e染了風寒。 燕云歌偏不接過,冷著聲音道:花房里的溫度就是我脫光了站在這都沒事,就怕你不敢看。 像是想到剛才,她冷笑著諷刺,呵,你有什么不敢看的,剛剛梁上君子都做了。 魏堯紅著臉解釋,我沒瞧見 燕云歌步步緊逼,沒瞧見什么。 魏堯別過臉,腦海里全是那幕衣帶漸寬的畫面,矢口否認說道:什么都沒瞧見。 燕云歌被氣笑了,將人逼到桌前,不允許他再躲避,直接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你偷看我身子,壞我名節(jié),還想不認賬?魏堯,你簡直混賬。 魏堯怔了怔,手心下面的柔軟是什么,他自然知道,女子這般舉動當真是驚世駭俗,他握手成拳,掙脫了她的手,抖落了一下斗篷給她披上。 小姐,你對誰都如此大膽么? 燕云歌簡直氣極,你 魏堯見慣了她一身男裝,氣勢凌人的模樣,乍然見她穿著女裝,惱羞成怒卻顯得極為嫵媚,額上那朵火云好像都有了生命,和她的美目一起勾著自己,他瞬間被勾去了心魂。 看見她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他近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愉悅地笑了,我沒有想不認賬。我一直視小姐為妻,是小姐并非真的喜歡我。 自己做到這份上了,這個男人還油鹽不進。燕云歌轉身就走,撇過頭,冷笑一聲,好,那當我一片真心喂了狗,罷了! 魏堯聞言變了臉色,大步走到跟前,燕云歌尚未反應過來,緊接著身子一輕,騰空而起,視線瞬間模糊,眼前的景致都顛倒了等回過神來,她已經被男人抱在懷里,坐在橫梁上,頭上簪著的玉釵掉到地上,一頭青絲如瀑布散下,披在外頭的斗篷也孤零零地掉落在地。 燕云歌只來得及說了聲放肆,就被男人輕輕吻了一口。她的臉色因怒氣泛起了紅色,魏堯,你豈有此理! 魏堯卻笑:小姐對我做的,可比我對小姐做的,更過分十倍百倍,我何曾說過小姐豈有此理。 燕云歌發(fā)髻亂了,黑發(fā)纏亂地落在肩上、背上,有幾縷掉在額前。魏堯摸出匕首,割下她一縷秀發(fā),又取了自己的一縷頭發(fā),然后將兩縷頭發(fā)打了個結,系到一起。 結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無論小姐認不認,小姐從今往后就是我魏堯的妻子。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逼到這份上,燕云歌捏緊了手中佛珠,壓下想殺他的欲望,眉眼含怒:無恥。 魏堯將結發(fā)放入自己懷中,溫柔滴撫摸著她的秀發(fā),平視她的眼睛:好,我無恥、大膽、豈有此理隨小姐怎么說罷。 燕云歌掌心握得佛珠生疼,努力告訴自己,罷了罷了,又不是真的拜堂成親與他結發(fā),又沒人知道這是她的頭發(fā),隨他一個人高興去好了。這樣想通,她的雙眸泛起一絲柔和的光,語氣放軟:你怎么會在這里,與白容一起來的? 魏堯沉默,只抱緊了她,吻落在她的秀發(fā)上,好一會才道:小姐別問。 魏堯說完又去吻她的唇,冠上了夫妻的名義后一些大膽的想法瞬間充斥著他的腦海,他想她,想親吻她,想撫摸她,想聽她這言不由衷的唇舌里叫出他的名字,阿堯。 暖房溫度本來就高,魏堯眼里的熾熱更讓燕云歌渾身燥熱,她情不自禁的扭動了下身子,讓魏堯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間崩盤,他的手掌大膽地穿過紅兜,伸到里面去撫摸著她的酥胸,慢慢的搓揉。 常年習武練出的薄繭刮擦她嬌嫩的肌膚,再加上他手法生疏,燕云歌有些難受的皺眉,心道真是運氣不好,遇到的男人一個兩個的都需要調教。 然而她低估了男人在這方面的天賦,于男女之事上男人一旦得了趣,任何手法和姿勢都將無師自通。 魏堯的手已經不滿足摸的到卻看不到,粗長的拇指挑開了她脖子紅兜的繩子,瞬間一對白玉的軟rou跳了出來,他火熱地大掌覆上她的酥嫩的胸rou,輕攏慢捻抹復挑,燕云歌很快被玩得身子發(fā)軟,一波波情潮從腹部涌起。 她也不甘示弱,靈活的手伸入魏堯的褻褲,一把抓住他早已經昂首的分身,上下齊手,來回搓揉。魏堯牙齒繃緊,感覺要命,將她一把攬入懷中,兩只大掌扒開她玉腿往兩邊分,讓她跨坐在自己胯間,勃發(fā)的陽物被她濕潤的xiaoxue緊緊貼住,他微微動了一下,要命的舒爽讓他的眼睛都直了。 兩人尚且隔著衣物親密已經讓魏堯失去理智,差點發(fā)狂,若是自己的那物真進到她身體里,魏堯僅是想想就要射了。 燕云歌雙腿大開,女兒家身上最嬌嫩私密處被他的巨物牢牢抵著,她的花心慢慢地磨蹭,惹來魏堯一陣陣抽氣。她花心的濕潤早就不滿足于這般隔靴搔癢,她握著魏堯的手,將他的手引導到自己褻褲里面,顫抖的手指摩擦著她臀縫,一路向下,終于一點點地探到了花xue。 燕云歌前世雖然是老手,這世到底是處子,且又吃素多年,她雖已春露潺潺,只是一根手指卻入起來十分艱難。魏堯幻想著那手指是自己的分身,只是起了這個念頭,分身就痛得要爆炸了,好不容易手指堪堪擠入一個半截,只覺她甬道濕滑幽窄,箍得人又是難受又是銷魂,忍不住抽出了手指,將她的身子狠狠壓著他的分身,挺送腰胯頂弄了幾下。 燕云歌知道他還不得要領,扭動身子模擬著交合的姿勢,這般一動卻讓他抽氣連連。 便是這般,小姐,再動一動!他啞著嗓子命令。 燕云歌也有點燥意,幽xue深處一股股花蜜不斷涌出,她極力收縮臀肌抵御這份快感,不讓自己這么快情動。這無心之舉卻讓魏堯感受到了更多快意,很快,快感聚集馬眼,nongnong的jingye迸射在了自己褲子里,卻更像是射入了女子雙腿之間。 魏堯喘息的伏在燕云歌身上,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這樣的情事對他來說是陌生的,激烈的,也是無限歡喜的。 她在他身前,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屬于他的女人,而不再是高高在上,伸手不可及的貴女。 這波情事看著久,實則不到片刻,燕云歌不由苦笑,幸好自己并未情動,不然非難受死不可。遇到的男人一個兩個都是生手,是幸也是不幸。 燕云歌的燥熱稍微平穩(wěn)下來,穿戴好小衣和中衣后,又聊起來了剛才的話題。 魏堯依舊說了聲:小姐別問。 燕云歌聽到這話,頓時火大,冷冷推開他。 魏堯笑了笑,絲毫不惱:生氣了?目光下移,落在她飽滿的胸口,小腹緊了緊,趕緊移開了視線:我都沒問小姐為何在這。反正今日東宮不平靜,小姐等會待在這不要出去。 燕云歌幾乎一瞬間就想明白,驚道:白容想行刺太子? 魏堯嘆了口氣,聲音輕了下來:我家娘子總這般聰慧。 燕云歌聽他變相默認,頓時沒了周旋的心思,掙扎著就要下去。魏堯緊緊抱住她,聲音都急了,去哪? 燕云歌轉頭,怒目著他,厲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白容此舉意味著什么?你行刺成功,東宮失了太子,若被人查到你是春藤的人,天子一怒伏尸百萬!為了你,賠上兩國的和平,白容趁此得到兵權。至于你,你得手后,能殺出禁衛(wèi)軍的重重包圍?能平安回到自己的國家?你以為白容會保你? 而一旦失手被擒,你受到的可是刑部七十二套刑具的拷打,你熬的過,成不了英雄。熬不過,你是要供出白容?你覺得誰會去相信一個春藤人的話。哪怕太子沒死,你僥幸逃脫,卻將躲躲藏藏,終身活得不見天日。無論哪種結果,你都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 魏堯臉上的血色褪去,閉了閉眼,沉聲說道:我知道。 燕云歌罵道:你知道個屁! 明明被罵,魏堯卻覺得內心柔軟被觸及,溫暖得不行。 燕云歌平復心緒,一雙漆黑的眼睛,平靜地凝視著他,現在來得及,你先告訴我,白容是怎么與你說的,我來想想辦法。 魏堯忍不住猶豫,可是 燕云歌忍怒打斷:我也是白容的謀士,你將事情告訴我,并沒有背棄白容,反是替他著想。 魏堯被這句話說服,啞聲道:我們在來京的路上遭到了好幾次不大不小的伏擊,侯爺查到是太子的人,便打算今晚讓我在東宮動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又有這么多世子貴女在場,太子治下不嚴,又因自己一時失察導致受傷,想必也不敢驚動圣駕,只能自己咬牙吞下。侯爺倒沒想要太子的命,就是想太子吃下這個啞巴虧。 燕云歌沉默了會兒,伸手去摸他靴子里的匕首,卻被他攔住,你做什么! 燕云歌道:放手。 語氣冰涼,無甚感情。 魏堯遲疑片刻,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燕云歌已經掏出匕首,一刀狠狠地扎進自己的右側肩胛。 你!你這是干什么!魏堯急了,想點她xue道止血,卻被燕云歌拒絕。 你抱我下去。燕云歌慘白著臉,聲音都哆嗦了。 魏堯抱著她旋身跳下,將人靠在自己臂彎,還是想不通她為何如此做。 你趕緊走。要讓太子丟臉,有的是辦法,用不著搭上性命。阿堯,我說了,總歸有我心疼你。你快走。 魏堯低頭看著她,酸澀了眼睛。 曾經他站得筆直,像一座小山巋然不動,卻孤獨于世。如今,他為她俯身低頭,抱著她的時候,像擁有了人世間的全部。 他何德何能,有她如此相護。 見他紅了眼睛幾乎要落下淚來,她伸手拂去,容色慘淡,聲音沙啞地、低而緩慢地說道: 我是燕相之女。如今我在東宮被刺受傷,太子治下失察,不僅會被圣上怪罪,也還會徹底失去了我父親的支持。 白容想的很好卻忘了,太子與圣上總歸是父子,哪有兒子受傷,做父親的不憐惜的,如今我受傷,其實更好 你趕緊走罷,走前弄出點聲響,將人引過來,我這是小傷,要不了幾天就能好。 你若真不放心,以后來燕府的東苑來看我 現在快走 燕云歌咬牙說完,就將匕首拔出來給他,兇器不能留在這,不然有心人想查還是能查到他的頭上。人生在世,有舍有得,她今日受此一刃,但是能換得全身而退離開東宮,也換得魏堯死心塌地,怎么都不虧的。 魏堯看她傷口鮮血不斷涌出,心疼地閉了眼睛,終于下定決心。 門外的宮娥終于發(fā)覺不對勁,開始敲門催促,燕姑娘您好了么 你先上梁,等會門開了,馬上就走,別讓我苦心白費。她不斷催促,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魏堯終是取走了匕首,放下了她,又用斗篷罩在她的身上,不讓她的春光一點外泄。 多此一舉。燕云歌無力地哼了一聲。 魏堯看著女子冷然相對的眉眼,心軟如棉,然后狠狠地將桌上的一盞茶砸下,隨著一聲突兀且尖銳的脆響,茶杯四分五裂,碎片潑了一地。 門外的宮娥慌亂之下闖進門,見到一地的碎片,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貴女,頓時慌得腿都軟了。 宮娥張口就想要喊有刺客,卻被燕云歌弱弱地壓下,別喊,去找掌事姑姑快去 宮娥見到地上衣服散亂,腦中已經有了很多不好的想法,臉色更慘白了,急忙忙就沖去找人。 魏堯等人快要來了才不舍地走了。 燕云歌很快失血過多,神志陷入昏迷,斗篷掩蓋下,手都在顫抖,身體置身暖房卻是一點點寒冷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紛至沓來。 迷糊之際,她只感覺到被人抱起。 來者是誰,說了什么,她全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