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謀劃
第69章 謀劃
秋燕兩家的婚事定下來后,有心觀望的府上都得到了消息。燕不離朝后被承明帝留下時,也坦然說了,承明帝自然也聽說了秋家小少爺?shù)拿?,說笑了一句,燕卿竟然也舍得? 燕不離面不改色,這是小女的福分。 承明帝也就沒說什么,只在燕不離走前,許諾了到時候給兩家賜婚,一定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 兩家就這么定下來,秋玉恒現(xiàn)在是燕家名正言順的小姑爺,更是光明正大地去爬東苑的墻。燕云歌被煩了幾次,近幾日直接歇在燕樓里,聽了幾個晚上無塵的經(jīng)文,之前因?yàn)閴趑|而消瘦的臉龐也紅潤了回來。 燕家的婚事定了,東宮的婚事也再次被提及,幕僚寫了個單子給太子:上面的人選已經(jīng)是最有助力的,有幾家不像樣子屬下就沒有寫上,殿下看看罷。 太子接過看了一眼,半晌皺眉道:家世都不是很高 是,上面最有助力的也就是朱家了。幕僚道:屬下知道殿下不屬意朱家,只是比起其他幾家,朱家倒不算差了。沈家倒是還有幾個嫡女,就是年紀(jì)尚小,還不到議親的時候 如今想來,之前的沈家姑娘和燕家姑娘,竟然是最優(yōu)之選,可惜一個橫死,一個已經(jīng)被定下。 太子拿過單子圈了幾個人出來,道:也就這幾個人能看。又突然皺起眉,把這份名單燒掉,不就是定親么?又還沒有禮成,再等等罷。 太子的婚事不順心,朱娉婷的婚事更是不順,她拿過白容給擬的單子細(xì)看,看了一遍,臉色泛白:沒有了? 就這些。白夫人指指畫出來的那幾個,這幾個是你姐夫?qū)僖獾?,你的意思呢?/br> 我的意思?!朱娉婷氣的把單子扔到一邊,拍了下桌子,眼淚掉了下來,我能有什么意思?朱娉婷扭過頭,氣惱道,堂姐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誰,怎還讓姐夫挑了這些人來 白夫人為難道:你知道我只是個妾室,哪有說話的余地。侯爺肯拿單子過來讓我給你過目,已經(jīng)是給我很大的體面了。 朱娉婷恨道:姐夫分明是想藉由我的婚事為自己謀劃,堂姐你怎么能去幫他!我們才是親姐妹,而且我喜歡的是燕行,他明明也沒有定親,上面為何沒有他的名字? 白夫人急道:此事我私下問過蘇芳,他說上次燕相府已經(jīng)明確回絕了此事,侯爺沒有上趕著的道理。 上次是上次!朱娉婷咬了下唇,厭惡的看了眼那張單子,這些沒有一個成器的,我父親好歹也是二品大員,不能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跑來和我議親?!這些我都不答應(yīng)。 白夫人愣道:都不答應(yīng)?那怎么能行?你現(xiàn)在是花一般的年紀(jì),錯過花期,再想議親,那下回單子上的人可都是秋玉恒那樣的人物了。 這些人還不如秋玉恒呢!朱娉婷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想了半晌,和白夫人輕聲嘀咕了幾句,白夫人被嚇的失色,輕聲道:你真當(dāng)要如此? 朱娉婷咬著牙點(diǎn)頭:是,你只管去跟姐夫和父親說。 白夫人神魂不定,一臉擔(dān)憂地去了。 朱娉婷狠了狠心,想起上次國公府上的事情,臉色猛地紅了。 只要能嫁給燕行,再骯臟的手段她都要去試一試搏一搏。 夜?jié)u漸深了。 慧娘輕輕走近,在書桌上放下托盤,燕行猛的一驚抬頭,母親,您怎么來了? 看你房里還有光,我就去給你燉了點(diǎn)湯,快趁熱喝。 燕行又是愧疚又是感動:這種事您讓下人做就好了,不用親自來的。 她們哪知道你的口味,來,趁熱喝。 燕行接過碗端在手里,慧娘坐在一邊欣慰的看著兒子,她知道燕行這些年過的也難,所有人審視目光猶如冰錐子一樣戳著他的脊梁骨,他一直如履薄冰小心謹(jǐn)慎,生怕哪點(diǎn)做的不好落人話柄,畢竟說穿了他只是一名過繼回來的兒子,稍有差池,便什么都不是。 好在這個孩子爭氣,這些年沒日沒夜的讀書,生生地讀了個舉人出來。 上次讓你看的畫像,你看了沒?可有中意的姑娘?慧娘突然道。 燕行驚地一口湯嗆到鼻子里去,臉都咳紅了,好半晌后才回話,您怎么突然提起這個了? 慧娘替他擦著嘴角,我哪是突然提起,我都提起好幾回了,你哪次不是給我打馬虎眼忽悠過去。 我、我現(xiàn)在不想成親。 現(xiàn)在不想,你要到哪時候才想?慧娘聽出點(diǎn)苗頭,精明地瞇著眼,等你中了狀元,城里就屬你炙手可熱,你不早為自己打算,等過了這個風(fēng)頭,誰還想的起你? 燕行喝著湯,不在乎道:想不起就想不起,我樂得清凈。 慧娘差點(diǎn)被他氣笑,你這會說的輕松,回頭討不著媳婦,看你急不急。 燕行不做聲,低著眼看著桌子上那半卷的書,眼前浮現(xiàn)那日的情景,也是在這個書房,jiejie將自己抵在墻上,輕輕地吻著 燕行臉頰發(fā)燙,輕聲道:母親,你知道的,我對jiejie 慧娘的表情一瞬間沉了下來,要是她,你就休提。 母親! 沒想到他還沒有死心,那天的委屈真是白受了?;勰锏哪樕y看,起身指著他罵道:我明日就給你找媒人說去,你不愛見也得見,我話撂在這里,你最好斷了那糊涂的念頭,誰都可以,就是她不行。你若執(zhí)迷不悟,那就是要逼死我。 燕行抿著唇,一臉倔強(qiáng)地毫不退讓,如果母親逼我,我就不考這個狀元。 慧娘被他氣得心頭都痛了,手指指著他抖了半天,燕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你這是在誅我的心??!你怎能如此糊涂! 燕行扭過臉,不早了,母親回去罷。 慧娘氣得小腹作痛,毫無辦法不說,也怕把他說急了,真的連殿試都不去了,捂著心口痛心地走了。 燭火依舊,人影孑立,燕行俊秀的臉龐在燭火映襯下更顯蒼白孤寂。 母親逼他,jiejie避他,父親更是只讓他專注在學(xué)業(yè)上,旁的事不讓他提。他自然知道,眼下只有殿試一條出路。原本他想著先考到狀元,若能被分到刑部或者是翰林院,不到三年五載就能闖出一番作為,只要父親肯再留jiejie兩年,到時候他與jiejie就能相守終身。哪想得到,父親的動作更快,不聲不響地將婚期定在來年十月。 燕行眼里一片死氣,意志整個消沉下去。 如今他與jiejie之間徹底沒了指望,他考這個狀元有什么意義,他做這個官又有何用!jiejie避他,也未嘗不是存了失望的心思。 燕行的手慢慢地收緊,心也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他該怎么做才能挽回jiejie,挽回眼前劣勢的局面,他手上無人可用,就連銀子都少的可憐,他到底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