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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phne這個弟弟有點甜(二)深夜,臥室里的燈光未滅,江無言窩在窄小的沙發(fā)上,長腿無處安放,心里更是抓肝撓肺。根本睡不著。女孩溫柔的嗓音從門縫逸出來,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像溫?zé)岬乃畬訉邮幯?,在夜色中彌漫開來。他知道,她這是正在主持某個知名電臺的深夜故事。摸出充好電的手機(jī),戴上耳機(jī),熟練地調(diào)到對應(yīng)頻道,她講的故事恰好接近尾聲。“那天,風(fēng)很輕,白云低低的飄在天空上,我躺在樹下的躺椅上,回憶我的一生,忽然驚覺,原來我除了愛過他,別的什么也沒做。”“可他也終究是離我而去了?!?/br>少女特有的甜美聲線,帶著淡淡的憂傷,仿佛輕描淡寫,卻又情深入骨。最后,她低嘆一聲,結(jié)束了這個故事:“今天的深夜故事就到這里,接下來是互動時間,歡迎大家撥打熱線進(jìn)來,和我們分享自己的感受和心情?!?/br>緊接著,電話就接了進(jìn)來,一個有些粗獷的男聲說:“阿羅小姐,我是您的粉絲,想要冒昧地問一句,您像故事里的女孩那樣喜歡過什么人嗎?”江無言噌的一聲從沙發(fā)上坐起身來,嘴里暗罵一句:“我草!”這不是明晃晃的sao擾嗎?女孩怔了下,溫柔不減:“喜歡過的……”蘇錦書想起了很遙遠(yuǎn)很遙遠(yuǎn)的往事,云水蒼茫,竟然仿佛已經(jīng)是上輩子發(fā)生過的事情了。甚至連那個人的面貌,都已經(jīng)記不起來。男人有些失望地說:“這樣啊,唉——阿羅小姐,那個人是個什么樣的人?”蘇錦書已經(jīng)回過神來,笑道:“不好意思,這屬于個人隱私,我拒絕回答?!?/br>江無言咬住下唇,心想:我也想知道。想知道你喜歡什么類型的,想往那個方向靠近。互動時間結(jié)束后,蘇錦書關(guān)掉設(shè)備,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宋長安再次出現(xiàn),道:“蘇小姐,沒想到你也曾經(jīng)……”他猛然打住話頭,自毀失言。出乎意料的,蘇錦書竟然沒有發(fā)火,只淡淡道:“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又不是生來就百毒不侵?!?/br>宋長安怔了怔,低聲道:“你早些休息?!闭f完便自發(fā)地消失不見。第二日,是個很好的天氣。蘇錦書大早上起來做了早飯,煎成花朵樣式的雞蛋,配上全麥面包片,另煮了玉米,一人一碗紫薯粥。男孩子風(fēng)卷殘云吃了個干凈,捧著空碗說:“阿羅jiejie,我沒吃飽。”“鍋里還有,自己去盛?!碧K錦書并不與他見外。“哎!好咧!”男孩子笑開,跳起來去盛飯。像個小太陽。出發(fā)前,蘇錦書遞給他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道:“里面是我給你買的零食,還有防曬霜,明天就要開始軍訓(xùn)了吧,一定要做好防曬,不要曬傷了,知道嗎?”江無言開心至極:“阿羅jiejie你真好!”jiejie太溫柔了怎么辦,他一點都不想離開她。他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阿羅jiejie,我以后還可以來找你玩么?”蘇錦書沒說話,手伸進(jìn)玄關(guān)處的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他。“吶,備用鑰匙給你,想過來的時候直接來就行,不用和我見外?!?/br>江無言如獲至寶,將鑰匙緊緊攥進(jìn)手里,笑得燦爛:“謝謝阿羅jiejie!”小尾巴一樣跟緊她,去往學(xué)校報到。A大是她的母校,輕車熟路,不到一個小時便辦完了所有手續(xù)。送他進(jìn)宿舍的時候,寢室里已經(jīng)另有兩個同學(xué)并家長在里面。兩個青春期的男生一見到溫婉美麗的蘇錦書,眼睛都亮了。有家長搭話:“這是你jiejie嗎?你們父母怎么沒跟著來?”江無言搖搖頭,不動聲色地?fù)踝”娙说囊暰€,笑道:“我爸媽有事沒過來,這是我鄰家的jiejie?!?/br>他刻意把“鄰家”兩個字咬得很重,十分不喜歡別人將蘇錦書誤認(rèn)為他親姐。那家長已經(jīng)轉(zhuǎn)頭教育自家孩子:“你看看人家,多獨(dú)立,都不用家長來送……”那男生頗委屈:“明明是你們非要跟著來的,不然我自家也可以處理好……”蘇錦書親自幫他鋪了床鋪,又歸置好東西,絮絮地囑咐他應(yīng)該如何照顧好自己。江無言享受地聽著,甘之如飴。收拾完畢,蘇錦書帶他去食堂吃飯。已經(jīng)到了飯點,食堂的人很多,在各個窗口排起長龍。江無言只覺不管他們走到哪里,都會牽引無數(shù)人的注目。他十分不高興,恨不得用罩子將她罩起來,不許別人亂看。卻渾然不知,其中有大半的目光,是朝向他。尤其是那些高學(xué)年的學(xué)姐,更是虎視眈眈。這么優(yōu)質(zhì)的小鮮rou,整個A大也不多見,偏偏又一點都不高冷,笑起來甜絲絲暖洋洋,誰看了不喜歡。排到一半時,忽然有人殺到。“阿羅!”聲音溫和,如陳年老酒。江無言回過頭,看見一個只比他低一點的男生,含情脈脈地看著這邊。蘇錦書從記憶里搜羅了一下,認(rèn)出這是同系的同學(xué)鄭瀾,后來保了研,依然留在母校,于是客氣地微笑:“鄭瀾,好巧。”“不是巧合?!编崬憮u搖頭,態(tài)度熱忱,“我聽他們說在校園里看見你,還以為是在誑我,怎么過來也不打個招呼?”江無言瞇了瞇鳳眼,心里泛起敵意。蘇錦書指指江無言:“我送弟弟過來報道,下午就走?!?/br>江無言咬文嚼字:“鄰家弟弟,不是親弟弟。”如果他有毛,這會兒早已渾身炸起。偏偏鄭瀾沒眼色,隨意瞟了他一眼,接著旁若無人繼續(xù)聊天:“我給你打電話你怎么總不接?你最近那個廣播劇特別好聽,我為了聽那個還專門充了個高級會員……”他兀自喋喋不休,江無言已經(jīng)不爽地撂下臉來,恨不得把他丟出去。忽然,鄭瀾停頓下來,問道:“對了,阿羅,你和祁涵分手了沒?”蘇錦書笑道:“沒有啊,怎么,你盼著我們分手???”原身和祁涵是同班同學(xué),大二便開始談戀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談婚論嫁。鄭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啊,等你們分了手,我才好趁虛而入啊?!?/br>竟然絲毫不加掩飾。江無言磨了磨牙,忍不住插嘴:“就算分手,在后面排隊等著的人能排出八條街去,您可且等著吧!”鄭瀾愣了愣,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男孩子身上散發(fā)出的nongnong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