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號:11.各有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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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澈并沒有真的那么大膽,只是象征性地做了做動作就沒有后續(xù),更像是被說了不成熟的小鬼想要證明自己已經(jīng)長大一樣,至少鐘靈是這么認為的。 那個是你女朋友吧? 鐘靈背抵著柱子,目光瞥向不遠處的舞池,人頭攢動的縫隙間,能看見她之前注意到的女孩,姜澈順著她的目光瞟過去,嘴角諷刺的弧度輕淺:前。忽而挑眉,目光轉回她身上,你怎么知道? 做jiejie的總需要關心下自己弟弟的生活嘛。鐘靈不以為意。 誰信。姜澈撇過眼冷哼,下一秒頓了頓,好像想起什么重新打量她,口吻里帶了一絲玩味:不過說真的 我們最近交流有一點頻繁啊,jiejie。 鐘靈聳聳肩,一臉無辜。 從你打錯電話那個晚上開始,去我打工的面館吃飯,突然給我發(fā)微信要我?guī)兔茫裢碛衷谝沟昱錾?,你還知道我前女友他越湊越近,幾乎是要碰到她鼻尖了。 也就只有這張臉可以頂?shù)米∵@樣距離的特寫。 真這么巧?他問。 鐘靈顧左右而言他:前女友是跟朋友跑了嗎? 別轉移話題。 當然就是巧合啊她給你戴綠帽子了? 你怎么這么欠。 啊哈,姜澈你長這樣一張臉人家都不選你,是不是你真的不行? 姜澈倒吸了一口涼氣,后撤回去努力平復心情。 眉睫再微微抬起的時候,眼底映著燈照的一抹幽藍:你想試試就直說。 鐘靈的心一跳。 做弟弟的對自己親姐說什么呢?她轉臉不看他。 他單手把她臉掰正回來:做jiejie的對弟弟干了什么自己知道。 你又沒吃虧緊張什么?幾年沒見了,看到你就多關心你,逗逗你還不行? 行,那你別動。 什么跟什話說到一半鐘靈怔住了。 因為姜澈倏然垂下腦袋,隨即她感覺到耳朵上一片濕熱,有柔軟的東西在耳畔游走,堵著耳屏滑動。 嘖。 鐘靈的耳朵比一般人敏感,再加上這樣猝不及防,她克制不住呻吟。 姜澈你你干嘛嗯 耳邊的人定了一秒,而后慵懶又散漫的氣息順著耳道進入她腦中:要公平。 鐘靈已經(jīng)無暇顧及他說什么,推拒的手被姜澈攥在掌心,男人的舌頭較之女人微微粗糲,可是這么一點微不足道的差別和舔舐的黏膩感比起來根本分辨不出,只覺得細細滑滑的軟rou從耳輪一路舔到耳垂,又順著耳骨鉆進耳道,抵著小洞來回幾次打圈,留下濕潤的痕跡。 鐘靈舒服得閉上眼,姜澈的舌頭在耳朵洞口鉆弄,全是濕膩膩讓人害臊的水聲,擁堵了她的感官世界,他進她退,她順著力道偏了偏腦袋,像是獵物送出自己最脆弱的脖頸。 什么時候他變得這么有侵略性?是不是有點不符合他的年齡了? 雖然姜澈從小到大都很早熟,但這樣到底是和誰學壞的 呃,好像是她。 剛學了一手就反過來用在他姐身上,真是個好弟弟。 只不過腦袋里稍微聯(lián)想到旁人看到的畫面,鐘靈的心跳一下子就失了速,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大膽了,誰知道以前那個事事都怕和人搭上關系的弟弟,現(xiàn)在也這么不甘示弱。 好一會兒,姜澈的舌才離開她的耳朵,再然后,唇輕輕在她耳骨上碰了碰,像是烙下一個吻作收尾。 她竟然有點悵然若失,一定是此刻氣氛太好,這種夜店里酒精催化下誕生的錯覺并不作數(shù)。 她追的我。姜澈忽然靠在她耳畔道。 嗯? 我們在一個平臺上打游戲單,有次我開直播,她點進來,說我技術很好,聲音也好聽,點單找我陪玩。 她現(xiàn)在有點確信,姜澈的理智不是那么清醒,往常他是絕無可能和她解釋這么多,主動說自己的事。 玩了幾次你們就好上了? 姜澈輕嗤:她追了我半年。 哦,男神可真高冷。鐘靈虛情假意地恭維。 姜澈當然聽得出來,不過他們姐弟倆這種口吻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他不在乎繼續(xù)說道:我?guī)鰜砗团笥岩黄鸪赃^飯,然后那個曹涵宇就惦記上了。 鐘靈瞥了他一眼:讓我猜猜,之后你那個朋友就使勁渾身解數(shù),送花送禮物,給她發(fā)紅包,一開始你女朋友還象征性地拒絕幾次,久了他們兩個人就暗戳戳搞到一起了。 姜澈愣了一愣,你在我身上安攝像頭了? 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四年米。鐘靈說,那小男生看起來又裝又LOW,長得又不如你,唯一就是看起來比你有錢,喏 她下巴抬了抬,示意姜澈看:他那件夾克,BURBERRY的,前年款,現(xiàn)在估計大幾千就能買到,但是鐘靈的視線往下移,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的表是仿的。 你怎么知道?他們連個照面都沒打過,這距離也能看出來? 因為那表國內(nèi)限量就幾塊啊,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排也排不上他。鐘靈抬起手摸了摸姜澈的下頷,輸給錢沒什么好可惜的,反正那也不是他的錢。不過就這樣你們還能在一起給朋友慶生,他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姜澈歪了歪頭:沒,他看到阿進的朋友圈不請自來,而且他們都以為,是我們分了手以后那兩人才在一起,我沒怎么提,我又不在乎。 真的?你很嘴硬欸。 姜澈:我要在乎,剛才就打起來了。 所以當初喜歡她什么了?被真情感動? 漂亮。 干嘛。姜澈支起腦袋看她,表情很理所當然:要給你一個帥哥追你半年你也答應。 啊,那也不是。鐘靈笑笑,只要帥哥沒口臭腦子正常,一個星期就行。 姜澈瞇起眼一臉無語:鐘靈。 沒大沒小,要叫jiejie。 場子里的音樂逐漸舒緩,舞池的燈光亮了,失去了音樂和人群的遮掩,兩個身體貼著身體聊了大半天的姐弟倆終于意識到一絲尷尬。 我回去了。姜澈清了清嗓,轉身就撤,像極了一夜過后不負責的渣男。 快滾吧你。鐘靈整了整因為剛才兩人互動而發(fā)皺的裙肩,也像個享用完小鮮rou爽過就翻臉的渣女,擺手道。 鐘靈一回到座位就開始猛地給自己灌水,大概是酒喝多了,兩頰熱得快燒起來。 所以是怎樣,她和自己的弟弟在舞池里都干了什么?。?! 鐘靈方澤昊和Anya他們也回來了,方澤昊自然地坐到她身側:剛才跳一半你人怎么不見了?我還擔心出了什么事,和Anya找了你半天。 Anya附和道:對啊,我問Edi他們也沒人見到你,你去哪了? 就在角落里跳舞。也不算謊話,她說得面不改色。 一個人? 鐘靈后仰靠上沙發(fā)靠背,一條腿放松地搭上另一條:想一個人放松一下有什么不行? 這算是謊話了,可她還是面不改色。 反正她人現(xiàn)在好端端在這兒,大家也就把這當閑聊揭過,重新投入到夜店的氛圍里。 這種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一直以來是鐘靈的主場。然而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些心不在焉。酒杯里的酒干澀無味,骰子的點數(shù)沒心思去猜,那些朋友間插科打諢的八卦,和時不時來搭訕的男人,她都不想應付。 當初她為什么會迷上夜店呢?就是沒有了目標。高三之前她都得過且過,鐘靜心看不過眼,整個高三為她請了一堆名師輔導,書山題海,怎么也要把她拉拔上大學。鐘靈原本逆反心理都被激發(fā)出來,差點就要以死相逼,后來鐘靜心和她和平談判達成了協(xié)定,只要她能考上一個二本以上的大學,以后她要做什么,鐘靜心都不管。 按理,鐘靜心是想把她送去留學的,可是鐘靈是在太不讓人放心了,是以鐘靜心打消了這個念頭。 鐘靈還真的不多浪費半點努力,考了一個二本,低空飛過的那種。 大學期間她就開始瘋狂談戀愛,前前后后三任,幾乎一年一個,最后一個就是該死的唐冬彥,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大概要收心了,大學畢業(yè)后和他好好計劃未來,可是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都終結在一張揭露他謊言的照片里。 也不是什么借酒消愁,就是夜店這種地方,玩得開心,什么都不用去想,可以放肆做自己,也沒有人管你什么樣,人們好像都是朋友,人們又都不是朋友,可以很近,也可以很遠,不需要什么遠大理想和目標,哪怕你哪里都不屬于,它都能接納你。 她明白這屬于富二代的無病呻吟,她沒有什么需要為之奮斗的東西,也沒有人真的關心,所以錢能買到的一切,她從不吝嗇給,唯一吝嗇的那一次 她只是沒想到那也要用錢衡量。 [jiejie,你幫幫我們行嗎?] 她覺得,用錢換來的親情,很臟。 那個jiejie,對、對不起,聽起來可能很不合理,就是能不能讓我牽、牽一下你的手!最后幾個字幾乎是一股腦倒出來的。 意識到是在和她說話的鐘靈抬頭,對上有些許熟悉的臉。 這個好像是,姜澈的好兄弟? 鐘靈此刻翹著腿,雙手環(huán)胸,美則美矣,看起來卻有點生人勿進,那男生說得忐忑,說完已經(jīng)是憋紅了臉。 她的眉毛輕輕一挑,目光投向遠處角落的卡座,一群人探著身子往這里張望,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幸災樂禍。 姜澈也在人堆里,被人強行勾著肩膀,懶洋洋往她的方向看了眼。 鐘靈這邊六七個朋友的視線也都聚了過來。 大冒險?鐘靈問。 少年頭都要低到胸口了,就算此刻夜場放的是舒緩的音樂,他的聲音也幾乎聽不見:是是,對不起。 鐘靈一偏頭笑了:只要牽手就好了么? 啊?那個叫阿進的男生聞言抬頭。 鐘靈把手伸出來,牽吧。 謝謝!阿進小心翼翼地牽住鐘靈的手,頓時四下一片起哄聲,遠處更有吹哨聲傳來。 目標達成,不好意思正要放手的阿進,不曾想鐘靈纖細的十指在他手心中轉了一個方向,豎起來,與他十指相扣。 阿進楞得傻了。 你今天生日吧?鐘靈輕盈牽起嘴角:福利。 生日快樂。 最后一個字剛撂下,尖叫口哨聲此起彼伏,兩個卡座的人都跟著一起起哄,連Anya都沒逃過。 等阿進傻乎乎地走回去,Anya忙湊過來:大小姐今天好興致啊,陌·生小弟弟都關照嗎?她故意強調(diào)陌生兩字。 方澤昊有些吃味:我突然覺得我還不如陌生小弟弟。隨即他停頓了片刻,忽然提議,不如我們也來試試真心話大冒險怎么樣? 一行人估計剛才看熱鬧的勁頭還沒過,瞎胡鬧跟著復議。 一群人知根知底有什么好玩。鐘靈興致缺缺。 那就把剛才那桌廁所卡的小男生他們也叫過來嘛!Anya跳出來出了個餿主意,說完還朝鐘靈拋了個媚眼,顯然沒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從鐘靈拿著那張照片找人開始,到鐘靈主動牽手結束,Anya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盲點鐘靈對阿進有興趣。 這種亂點鴛鴦譜的行徑,鐘靈都還來不及指正,怎么都沒想到Anya他們的邀請竟然成功了。 兩分鐘后,一隴的貴賓卡座頭一次坐得這么滿滿當當。 鐘靈和對面的姜澈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