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的壽宴
岳父岳母的壽宴
雖然總裁和股東天差地別,但至少是個潛在話題。 你走了以后,公司的高層基本都換過一輪。章清釉在盛瘦rou粥,順口道。 玻璃墻邊種著一排水培蔥,她走過去折一株,細細地切碎了,將嫩綠灑在粥的表面,色香味俱全。 是的,我也聽說了。梁晟附和。 她將粥遞給他:還是你比較省心一點。 梁晟險些沒端穩(wěn):嗯? 現(xiàn)在是周末,她莞爾,難道還不允許討論老板嘛? 允許,允許。梁晟哄著她,自己拿了湯勺開始喝粥。 對于上班族來說,老板是萬年不過時的話頭。 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那幫老頭有多能發(fā)表長篇大論,她嘟囔,給我們組布置任務,郵件也不會發(fā),從早到晚二十幾條60秒的語音傳到手機上,我們幾個不一起聽的話全要崩潰,眼不見心不煩。 廢話真多型的領導,的確不受員工待見。 那我是什么類型?梁晟謹慎問。 我想想。她也喝粥,瞇著眼睛歪頭回憶,紅唇貝齒咬著湯勺,是一種帶著霧氣的guntang誘惑。 章清釉記不太起梁晟當政的日子,但印象肯定有,只不過她得找個詞概括。 你是那種朕知道了型的股東,說完她自己都笑了,你聽報告的時候話真的很少,每次不管我們講什么,你都是坐在那里點點頭,氣派得很,意見建議一概沒有。 除了為數(shù)不多幾次找她茬的回憶,梁晟確實是個極其省事的股東,話少,要求少。 我是光顧著看你,梁晟低沉地笑,根本沒聽報告講了什么,怎么提意見? 原來英國人會說這么rou麻的話,她挖苦他,看一眼他的碗,你喝干凈,我再洗。 你的同事,還是原先那幾位嗎?他喝得更慢了,專心延續(xù)話題。 是啊,而且呢,我們組都快被叫成送子觀音組,章清釉幾乎跟身邊所有朋友說過這件有趣的事,瓊姐她懷了二胎都快生了,宏哥的老婆也又懷了,魏琳,就是那個小朋友,她剛測出來懷孕,這幾個月上吐下瀉的,我還經常去她家給她煲湯喝。我就在想,要是我懷了,你說組里的工作該找誰接任呀? 她在開玩笑,梁晟卻下意識看向她的小腹。 比起接任工作,他更關心前半句。 要是我懷了。 難道她在暗示什么?可她應該不會去找別的男人啊,這不是她的性格,而且他不在她身邊,她怎么懷寶寶呢? 梁晟心里開始亂七八糟地推斷各種可能。 也許,這就是病癥的表現(xiàn)之一。 你想到哪了,章清釉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忍不住抽走他手里的碗,不過有件事我倒忘了告訴你,你回來得正好,我爸爸也在國內,他的七十歲壽辰和mama的六十壽辰都在下周,我們就決定周日設宴請客一起辦掉,你要一起去嘛? 突然提到見岳母和岳父,梁晟一下子有些緊張,嘴比腦子快: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壽禮什么的都沒準備,他這幾年也生疏了中國式的場面應和,萬一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會更糟糕,看來他接下去幾天該好好下點功夫。 行,我?guī)湍銌枂栍袥]有多余的位置,章清釉答,你等會再睡一覺吧,我先走了。 仿佛他就是個多余的人。 你不住在這?晚上還回來嗎?去哪?他心里空落落的,問題之間毫無邏輯可言,只有不舍。 我去魏琳家做飯吃飯,不回來了,章清釉甚至覺得他比魏琳肚子里的胚胎還纏人,不禁疑惑,你是在國外生活久了不適應嗎?要不我給你訂回去的機票你緩一緩?水土不服可是要生病的,比心病會更嚴重,我最近學的中醫(yī)課里有提到哦。 不用,不用。梁晟哪還想回去。 見到日思夜想的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生活已經完全翻篇,多姿多彩得很。 好是好,至少她不再病了。 也有不好,她似乎都忘了他當初為什么去倫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