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第一章
(六)第一章
我會裝傻,事情過后不再問他 我若想他,偷偷地?fù)芤粋€電話 我看見他,有什么煩惱都可以放下 有人知道心事的感覺是真好 就是這樣牽著我的手 春夏秋冬輕輕依偎在身旁 陽歷三月第一個禮拜的第二個工作日,蓉城這座城市和風(fēng)習(xí)習(xí),陽光燦爛,可以用美好來形容。 時間車輪滾滾前行,拉開了新學(xué)期的序幕的同時,也宣告著春天的靠近。 彼時,新的一年已經(jīng)在歡聲笑語中到來,又在日子的推動中逐漸走向平常。 回家過春節(jié)的學(xué)生們開始陸續(xù)回到這座城市,開啟另一段學(xué)習(xí)征程。 跟隨著行李箱拖動而發(fā)出的滾輪聲,唐綿也回到了這座久別的城市。 時光匆匆流逝,自己仿佛仍然像是以前那漂泊的云朵、流浪的風(fēng)。 似乎,從來沒有回過蓉城。 究竟是蓉城數(shù)月是夢境,還是過往幾年是幻覺? 有一瞬間,唐綿竟然有些分不清了。 順著人群過了海關(guān),蓉城話不時傳到唐綿的耳旁。 那些紛紛亂亂、虛虛渺渺的畫面,才慢慢沉淀。 熟悉的指示標(biāo),親切的口音,讓她放松 原來,這才是她最為了解的城市。 這是一個與香港、臺北又或是倫敦、東京,一點兒都不同的城市。 她不記得是哪一年,在蓉城飛倫敦的飛機(jī)上,她看到一本英文雜志,上面有介紹蓉城,說它是全中國最具人間煙火氣的城市。 當(dāng)時,她沒有這種感受。 甚至從去年夏天回到蓉城,斷斷續(xù)續(xù)待了她成年以后最長的一段時間,她也仍舊沒有這種體會。 而現(xiàn)在,回來這里,回到她生長的地方,她不知為何,莫名踏實。 過去那些似夢非夢的一個月,在這一刻,回歸平靜,回歸現(xiàn)實。 也回歸生活該有的模樣。 上個月15號那天,兩人回到龍駒道都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 第二天唐綿事情不多,睡了個懶覺起來約Charlie做瑜伽,下午和幾個朋友逛街買衫。 晚上同黎靖煒一起在他辦公室吃的盒飯,盡管唐綿再三說用不著麻煩,但會議空檔黎靖煒還是開那輛A7把她送回龍駒道,再自己打車回了宏盛。 第二天,黎靖煒為了處理那件事去了雅加達(dá),緊接著又回了趟蓉城,一刻未停。 唐綿在海達(dá)碰到Terrence,被點名去了東南亞出差。 中途,Emily回了香港一趟,但是由于唐綿和黎靖煒都不在港,也就沒有按照之前設(shè)想的那樣,大家一起吃個飯。 唐綿在出發(fā)前,其實心里也是忐忑的,但幸好,整個過程沒什么特別的,同以往每一次一樣。 海達(dá)這樣的所,放眼望去都是高學(xué)歷的專業(yè)人士,只要有工作時,基本上態(tài)度都很專業(yè),更何況,忙得跟個陀螺似的,每天時間都不夠用,之前照片的事,一是本身就無法完全確定那是不是唐綿,二是旁人看唐綿與之前相比沒什么區(qū)別更沒什么過大反應(yīng),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人再提起。 畫面重重閃過,其實不止這些,自從飛機(jī)在新加坡起飛而帶來了失重感的那個瞬間開始,唐綿腦海中就開始浮現(xiàn)種種片段。 這五六個小時的飛行,她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夢里的畫面,就像是從檳城前往新加坡的車上,一路搖搖晃晃,讓人睡意十足,沿路都是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視覺上看著非常舒服,像是一副絢爛的水彩畫。 她記得當(dāng)時,自己有拍了幾張隨手發(fā)給黎靖煒,交換著不在彼此身旁時的生活片段。 夢,一個接著一個地來。 充斥著她的腦海,與以往每一個因他而失眠的夜晚一樣。 出了航站樓往停車場走去,電話鈴聲響,打斷了唐綿的所有回憶。 黎靖煒在那邊問她回家沒有。 還沒呢~ 唐綿發(fā)現(xiàn)只要聽著他的聲音,心中很多的雜念和想法都會稍稍暫停,然后聽到他問自己:那現(xiàn)在在哪兒? 不告訴你~你猜猜?她賣起關(guān)子。 黎靖煒輕笑了聲,很短促,但唐綿聽得很真切,她不由握緊了手機(jī)。 說起來,從她和黎靖煒離開香港算起,這一個禮拜,兩人好像都在用手機(jī)聯(lián)系。 不過都是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人,根本沒有什么時間好好地說話。 對于正是熱戀期的情侶,單單只有打電話,相思之意,不言而喻。 正想著,忽然又聽見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我猜你剛吃了一份蛋烘糕。 像是猜到了什么,唐綿猛地停下來往后望過去 大廳自動門一開一合,人來人往,她沒有看到黎靖煒,但還是心跳加快,掛斷了電話,拉著行李箱二話不說重新往航站樓走去。 旁邊是一棵棵景觀樹,遮擋了明亮的路燈光。 唐綿推著行李箱回到接機(jī)大廳,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瞧見人。 正欲打電話,肩頭忽然一沉,帶著溫柔的力道,她驀地回過頭,看到的是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盡管是三月,但蓉城的夜晚氣溫也不見得有多高,他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襯得身形頎長。 在闌珊燈光的映襯下,那雙深邃的眼眸顯得格外清明。 你怎么來了?唐綿問,心中有詫異也有欣喜。 黎靖煒比她早幾天回蓉城,中午唐綿剛到機(jī)場時,兩人通電話,他說他要去隔壁市出差,行程很緊,會在那邊住兩晚。 唐綿的飛機(jī)延誤了兩次,起飛時她打電話過去,那邊掛了又發(fā)信息過來說是在開會,等會兒再聯(lián)系。 她落地蓉城時,已經(jīng)夜晚八點一刻了。 黎靖煒沒馬上回答,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漂亮的脖頸上,她把頭發(fā)全都扎起挽在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細(xì)白的脖頸,剛下飛機(jī),沒搭理,散落幾縷發(fā)絲,行李箱上放著她常用的手提包,也搭著她新買的羊毛披肩。 說了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開車回去你這樣,我會產(chǎn)生極度依賴性的,不好 黎靖煒稍低頭,看著她白凈的小臉,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聲音磁性又低沉:這么久不見,就不想我? 他這一笑,頓時讓那線條冷硬的五官柔和了下來。 怎么可能? 唐綿連忙否認(rèn),臉頰又染了紅暈,像是剛剛風(fēng)塵仆仆所帶來的急切,又像是害羞。 黎靖煒伸手,握著她纖細(xì)的藕臂把她拉近自己的身體,唐綿眼角余光注意到一輛從他們旁邊駛過的棕色轎車。 很享受這種被喜歡的人呵護(hù)的感覺,她的嘴角不可遏止地噙起笑容。 沒有讓司機(jī)跟著,黎靖煒自己從工具箱里拿出用具連接兩輛車,用攬勝幫燃停了有一個月的X3。 入夜了,亮著的車頭燈照射出空氣里紛揚的灰塵。 唐綿站在一旁接劉女士的電話,問她怎么還沒到家。 站在寶馬車旁邊,看向眼前挺拔成熟正在用濕巾紙擦拭指尖的男人,掛斷電話后,她先開口:我媽打的電話,我 黎靖煒卻說:這會兒太晚,女孩子獨自上路不安全,送你吧。 唐綿坐進(jìn)駕駛室,男人用手扶著車頂俯身對她說:你先開,我跟在后面。 唐綿點頭,目送他走去旁邊的攬勝。 晚上十點差一刻,兩輛車一前一后回到翡翠城。 唐綿沒把車開進(jìn)地下停車場,而是停在側(cè)門的路邊。 她推開車門,走向后面的攬勝,人行道邊樹影重重,路燈光跟月輝被切割成了婆娑的碎片。 黎靖煒沒下車,在她走到車邊時,車窗緩緩的降下,在黎靖煒深邃又溫柔的目光下,唐綿開始扭捏。 我突然不想回去 上去吧,你母親還在上面等。 唐綿不動。 坐這么久飛機(jī),不累? 開這么久的車,不累? 她望向黎靖煒的那雙眼睛水潤潤的。 男人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我5號就回來。 黎靖煒的指腹有薄繭,她拉住握在手里,很溫暖,即便有夜風(fēng)迎面吹來,唐綿一點都不覺得冷。 那你路上開慢點,安全第一。 晚上早點休息。黎靖煒說。 暖黃色的路燈光暈開在他漆黑眼眸里,很明亮,仿佛點綴了夜間的那一顆顆星子。 唐綿撥了撥耳邊不存在的發(fā)絲,退到邊上,道:看著你走,我再上樓。 目送SUV駛離,唐綿才轉(zhuǎn)身往小區(qū)走去。 打開房門,玄關(guān)處燈光不是很強,微微往里望,劉女士正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丁丁妹兒半瞇著眼乖乖趴在一旁,要多乖有多乖。 換鞋,唐綿將行李箱立在入戶花園。 回來了?晚飯吃了嗎?劉女士的聲音響起,自從在東京跟劉女士在電話里吵了一架,這還是母女倆第一次正式打照面。 吃了,飛機(jī)上吃的,在機(jī)場也買了點。 劉平摘下眼鏡,視線從電視機(jī)上移開,聲音淡淡的:我下午剛從慶陽回來,打包了一份椒麻雞,餓了你就再吃點。你喜歡的張水餃我也買了一籠,看你吃得下就吃,吃不了就當(dāng)明天早飯。這兩天田阿姨家里有事,請假了。 房內(nèi)開了地暖,唐綿將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視線落在電視機(jī)上 畫面里,一個年輕mama,正蹲著給五六歲大的女兒系圍巾,小女孩手里握著一個棉花糖,眉開眼笑,連帶著她母親的臉上也綻放了笑顏。 這樣溫馨的相處,在唐綿的記憶里,也模糊存在過。 她轉(zhuǎn)回視線,答道:哦好,我先去洗一下,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嘴唇:媽。 唐綿答應(yīng)著,沒什么不自在也沒什么別扭,但尷尬確實有一絲。 洗了澡出來,劉平還半躺在沙發(fā)上,但丁丁妹兒已經(jīng)沒了蹤影。 新加坡天氣還不錯吧?累不累?劉女士往旁邊挪了挪,大有要跟女兒談心的意思。 還可以。不累唐綿沒拒絕,邊往頭發(fā)上抹精油邊往客廳走,坐在剛已經(jīng)被坐熱的那一塊。 但回來還是要注意衣物增減哈,不要整感冒了。我是這樣想的,你看你學(xué)校那邊本身就忙,不然你海達(dá)那邊,就先不要去了 嗯?咋個突然說起這個 沒必要那么辛苦嘛,年過了,新年新氣象,生活重心轉(zhuǎn)一轉(zhuǎn),工作還不就是那樣,體驗一下就行了不曉得你還有沒有印象,我同學(xué)寧阿姨的女兒,你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在上海的投行工作,也是拼得不行,現(xiàn)在可好?上前天,在公司健身房直接暈倒,還沒送到醫(yī)院,人就不行了從小看到大的娃娃,咋個說沒得就沒得,這兩天晚上想到都后怕,睡都睡不著劉女士邊說,有點哽咽,認(rèn)真工作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品質(zhì),我不認(rèn)為我們家存在這種困擾 唐綿聽到母親的話,也滿是震驚,那個女孩她有印象,比她還要小上一歲。 雖然這種新聞時常有,不過就發(fā)生在身邊,那種感觸還是不一樣。 除了電視機(jī)的聲音,母女倆又陷入了沉默。 這次回來待多久?準(zhǔn)備多久再回香港?劉平率先開口。 要一段時間哦怕是怎么?你是想讓我待在蓉城還是香港嘛?唐綿開玩笑地道。 欸,你這說得是什么話?!你想在哪兒,我管得到嗎?只是我下個月可能會經(jīng)常性去香港,你要是也在,到時候好協(xié)調(diào)時間我聽小張說,你是不喜歡銅鑼灣那套房子還是啥子意思? 我沒說我不喜歡,只是覺得沒必要你這邊剛剛處理好,舅舅那邊也需要用錢。萬寶的事我都聽說了,股權(quán)轉(zhuǎn)讓之后的附帶條件怎么說,梁家那邊給的蠻苛刻,你的壓力也大那筆貸款,我是說源豐銀行那筆,得用在刀刃上。 錢掙來,不是我們兩個用,留給誰用?該享受享受!這個道理早懂早好,我就是明白的晚了些,你不一樣再說,購置房產(chǎn)也是一種投資,要是你覺得還行,下次你回香港,你就把它定下來。不然我們兩個都經(jīng)常性跑香港,次次都住酒店,像是怎么一回事?早就該買了!對了,你咋個曉得源豐銀行的事? 劉女士拿著遙控板換過去換過來,又換成了原來那個頻道,屏幕里 拿著棉花糖的那個小女孩已經(jīng)到了要偷偷摸摸寫日記的年齡。 唐綿盯著電視屏幕出神,也被一下子問住,反應(yīng)了一下,接著才解釋道:張秘書給我說的。 哦,這樣啊,她都沒跟我提過。那,今年春節(jié)給你爸那邊打電話問候了嗎?他雖然新成了家,但對你還是可以,畢竟你在香港那幾年,每個月幾萬塊錢的房租,是他在給你付。劉女士又問。 打了的。他們帶著爺爺奶奶去馬爾代夫了,源源跟著學(xué)校去瑞士,實驗中學(xué)的傳統(tǒng),你知道的。盡管下半句劉平會問什么,唐綿心中清楚,但還是老實答道。 嗯。那你呢?你的春節(jié)呢?咋個安排的? 果然如此。 唐綿抿了抿嘴唇,調(diào)整了下坐姿:跟男朋友。 劉平抱肘舉著遙控板的動作沒變,扭頭望向她。 唐綿沒有回避劉女士投過來的審度眼神。 四目相對,她又重復(fù)了一遍:跟男朋友。我談戀愛了。 沉默,再一次蔓延在空氣里。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讓人聽到心跳。 劉女士被唐綿搞來愣住了,緩了好久才再一次聽到她的說話:你不早說對你怎么樣???是干啥子的?哪里人?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 直視著劉平,不知是不是因為在沒開燈的情況下,電視機(jī)的光線太晃眼,她看見問了一串問題的劉女士鬢邊有數(shù)根白發(fā),心里驀地有些堵得慌,兜在棉質(zhì)睡衣口袋里的雙手攥緊,所有要說的話,被哽在了喉嚨里。 這時,劉平擱在飯廳的手機(jī)響了,打破了這蔓延的沉默。 她看著依舊不動的唐綿,放下遙控板去接電話。 沒一會兒她回來了,手里握著手機(jī),拿過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公司有點事,比較急。我出去一趟,你早點睡你剛剛說的,等我回來,我們再慢慢擺。 唐綿耷拉著眼皮,說了聲嗯。 夜風(fēng)從敞開的窗縫間吹進(jìn)來,有些冷,她不自覺抱住自己的手臂。 劉女士一晚上沒回來,她開了會連夜趕去杭州,一是那邊有生意,二是她作為學(xué)生的湖畔大學(xué)也開學(xué)了。 第二天,唐綿定了一個很早的鬧鐘,回到久違的A大。 早高峰有點堵車,就像是她堵堵的心理狀態(tài)。 唐綿到的時候大家都在上課,校園里空空的,透過幾株早開的桃花,她一眼便看到辦公樓外停了一輛以往沒見過的面包車。 那車貼著某花店標(biāo)示,車外立著一大男孩,明顯是在等人。 在法學(xué)院門口,唐綿簽收到了一支帶著晶瑩露水的玫瑰。 唐綿感到驚訝,她手上這朵玫瑰沒有經(jīng)過任何修剪和包裝,帶刺的根莖還有些扎人。 在這個早晨,顯得很是朝氣蓬勃。 甜蜜得很有希望。 一瞬間,沉重了一晚上的心情也舒暢不少。 送花的男孩穿著一身工作服,催促唐綿簽字,像是在趕時間去下一家客人那兒。 謝謝你她把紙筆還給那男孩,見到買花的人了嗎? 盡管唐綿心中知道答案,但她還是想要問一問。 沒有欸。那男孩低頭收起簽字筆,抬頭說道:那位先生一早打電話來訂的,我們拍了幾張今天剛送來的花過去,他選了這一支,說了送花時間,讓我們一定要等著你親自簽收,就掛了電話。那邊聲音很雜,他好像很忙的樣子。 唐綿點點頭,把衣服袖子往上縮了縮,才小心翼翼地拿起花。 她仔細(xì)地看了又看,低頭聞了聞。 是沁入心扉的花香,可能是混著周圍環(huán)境里自帶的一絲絲的桃花芬芳,夾雜在一起,是一種很不一樣的味道。 進(jìn)到辦公室,唐綿找了個玻璃瓶,仔細(xì)洗干凈后,才將花插了進(jìn)去。 放了些水,笑著擺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同門下課回來之前,唐綿給黎靖煒打了個電話,對方?jīng)]接。 隔了兩分鐘,她又發(fā)了條微信: 【花收到了,很漂亮,我很喜歡?!?/br> 上午事情不多,想到下午有她主持課題的報告答辯,唐綿約上師姐早早去食堂吃飯。 正午陽光照到食堂靠窗的那一排時,坐在那兒的幾個人幾乎同時抬手擋了擋眼睛。 唐綿也不例外,她坐的位置,剛好被曬住。 師姐這才發(fā)現(xiàn)了她手腕上的手鏈。 好漂亮呀,是你的英文名吧?以前沒看你帶過,這次到新加坡去買的? 不是,嗯英國訂的。 你最近有去英國嗎?沒有吧,別人送的?那是今早送你花的人送的咯? 唐綿沒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有些不好意思地縮手。 有男朋友啦?哎喲,我們師門時隔多月終于又成功一個!什么時候談的?。慷嗑脦砦覀円娨?? 唐綿還沒回答,手機(jī)便震動了一下。 她順勢收回被師姐拉住的手,看了眼亮起的屏幕。 是黎靖煒傳來的消息。 屏幕有些反光,她把手機(jī)微微抬起,才能看清楚。 【All the best!My girl!】 唐綿抬頭看見師姐一副快告訴我,我想知道八卦!的臉,笑了笑,也點點頭。 嗯!是他送的我男朋友。 唐綿晃了晃手中的手機(jī),語氣中帶著肯定。 哪里人喲?師姐問。 香港人。 唐綿放下手機(jī),手鏈因為動作伴隨著投射過來的陽光,十分耀眼。 她的聲音也像是他早上送的那支帶著水晶的玫瑰般,有些甜蜜,有些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