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藤(上)
蒼藤(上)
綏綏咬緊牙關(guān),不肯睜開眼睛。 在討厭的人面前泄身已經(jīng)夠丟人了,況且還是在他說喜歡她的時候。 都怪他那一下子撞得太用力了,本來只是抵在最深處緩送,她都以為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結(jié)果他笑了笑,忽然挺腰猛地一挺,那塊rou早插軟了,生生把綏綏入了個透。她渾身顫抖,什么都忘了,只恨得要罵他。 李重駿卻像早已料到了,提早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綏綏一口氣沒喘上來,嗚嗚哀叫著著被澆了一股洪流,洪流結(jié)束了,李重駿卻還是抱著她。 綏綏憋得無力反抗,含糊不清地在他手心說:放開我!,他稍稍松開手,她大大地喘了口氣,立刻惡狠狠地道:李重駿你個 啪的一聲,他竟然又捂上了她的嘴。 李重駿挑眉,似笑非笑地說:噯,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來? 綏綏驚嚇地瞪圓了眼睛。 他說:比方說我都和你了這么多遍我喜歡你了,禮尚往來,你也回我一聲,怎么樣?說一句,我就 但他低頭看著綏綏,自嘲地笑了笑,沒有說下去,轉(zhuǎn)而輕輕吻了吻她汗?jié)竦念~頭,嘆氣道, 真的,綏綏。我總想對你好些可是,不知為何,永遠(yuǎn)都是這樣的收梢。 他松開了手,綏綏覺得應(yīng)該要和他大鬧一場,他卻拉起她的手,沾著快要風(fēng)干的血跡,在她的手心寫下一個字。 綏綏認(rèn)得,是宜。 這是我母親的小字。 李重駿頓了頓,緩緩地說, 她死在十五年前,只留給了我那些東西。 綏綏愣了一愣,忙抬頭看去。 他竟然微笑著,聲音很輕。 她原本是上林苑訓(xùn)馬的宮人。 夜窗半敞,窗欞上爬著月光與蒼翠的藤蔓,在這個暮夏的夜晚,平淡到了極點。也許在那瑰麗的宮廷,一個女子的消亡本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綏綏沒想到李重駿會和她說起從前的事,一下子就聽住了。 他說:我在上林苑長到六歲,跟著母親,從未見過皇宮。母親死后,他們才把我?guī)У綄m城里去。那時的太子是崔皇后的養(yǎng)子,可我想出人頭地,想從父皇那里博得一點皇恩眷顧,好讓阿娘的棺槨,挪到殯宮不那么擁擠的地方。 十三歲時我在春狩上獵殺了一頭猛虎,可是轉(zhuǎn)年,皇帝就把我流放到了涼州。 他終于皺了皺眉,君威難測至少最初的時候,我不明白皇帝的用意。流放的宗親,一向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薛王,就是三皇子你也許已經(jīng)不記得了?;实勖x上將他貶謫巴蜀,他才離開長安,便在驛站被逼自盡。 綏綏倒吸一口涼氣。 他卻淡淡說了下去,初到?jīng)鲋莸哪菐啄?,我?xí)慣了把阿娘的舊物放在枕下,才不至于一夕數(shù)驚。 我一直覺得,能有兩件舊物依傍,已經(jīng)是難得的事直到那些晚上。是那些被軟禁在魏王府的夜晚,李重駿沒有明說,綏綏卻聽懂了。他看向窗外,你伏在我的懷里囈語,我才忽然覺得后怕從前在涼州的日日夜夜,那樣冷清,我究竟是怎樣挨過來的。 綏綏疑惑道:囈語? 李重駿無奈:就是說夢話。 綏綏驚了一驚:啊?那我都說什么了? 李重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綏綏生怕流露了自己的心事,一下子紅了臉。她連忙追問,他卻再不肯說。 又有什么好說呢? 她念叨的不過是些瑣碎的事情,他的傷,他的藥; 生死剎那,一刻比一刻危險,可她惦記的,只是他的傷,他的藥。 綏綏見他不說話,又羞又惱,可他才把身世告訴她,聽上去那么慘。尤其是他六歲的時候阿娘就死了,她也是六歲沒了娘,推己及人,她都不好意思生氣了,只好說:那太子妃 李重駿看著她,平平道:她小名的確有怡,怡怡如也的怡。 怡怡如也又是個什么東西綏綏又難住了。 她想了想,終于找到一處破綻:之前你說是皇帝要害我,既然你說不喜歡太子妃,又為什么要替她洗刷冤屈? --------------- 小馬不會輕易過上好日子的(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