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水色
等待是水色
清靜的日料店,仿佛特別適合相親。 庭院里的醒竹續(xù)滿了水,自然下垂時發(fā)出砰的一聲。 孟賀揚被這聲響驚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推拉門已經(jīng)被打開,進來一個暗黑系朋克妝的女人。 這裝扮與這環(huán)境,非常的不合時宜。 正當(dāng)他疑心這人走錯了門,那人已經(jīng)客氣的伸出手:賀揚先生,您好。 這獨門獨院的,顯然不是走錯了門,只是那日草坪上的紅衣女孩兒換了裝束而已。 孟賀揚起身握住女孩兒的手:荻花女士,你好。 也不知道年紀(jì)輕輕的,怎么比他還要老派。 為了給他剛剛的失神找補,也是他平日里慣常與人拉進關(guān)系的相處,孟賀揚說道:你的聲音跟我一個朋友很相似,剛剛有些失態(tài),很抱歉。 仿佛要刻意與他疏遠關(guān)系,不肯接受他這個說法,女孩兒特意換了法語回答:Vraiment?(真的嗎?) Oui.(是的。) 再往后即便是孟賀揚出于禮貌的拋出話題避免讓這場相親落入尷尬的境地,這位荻花女士卻絲毫不配合,要么選擇沉默,要么就是用法語回答。 臨時切換語種,極其惡劣的相親態(tài)度,如同她今日毫不顧忌著裝禮儀的打扮。 孟賀揚也就不再顧慮的拿出香煙點上:那么,為什么要來跟我見面呢? 對面的女人也從包里摸出煙盒,抖出一根煙來放在桌面上敲了兩下,然后點燃,慢吞吞的吐了一口煙圈:Coopération.(合作。) 孟賀揚臉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這回輪到他伸出了手:那么,合作愉快。 荻花女士也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握住了孟賀揚拋出的橄欖枝。 相親結(jié)束,合作談成。 孟賀揚在晚間接到了孟賀清打來的電話,是孟母派來打探消息的。 怎么樣? 非常好。 可你沒有送人回家。 是一位很不錯的合作伙伴,不需要我做這樣的事,況且她有司機來接。 孟賀清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她是誰了。 知道啊,江家的女兒嘛。語氣里有些不屑。 我以為你不應(yīng)該這樣平靜,至少有些嗯,不知道怎么形容。 二哥? 嗯? 你說,江家的女兒是不是都覺得法國特別好? 怎么突然這樣說? 她跟我說了一晚上的法語。 孟賀清沉默了片刻:我覺得你今晚上應(yīng)該送她回家。 下次吧。 孟賀揚掛掉電話,看著書柜里那排法語書,不免得又想起那個拋棄他去了法國的少女。 他那時候拼命學(xué)語言,多想追過去繼續(xù)陪在她身邊,可他不能,不敢,沒有資格這樣做。 他忘不了她最后看他的眼神,是感覺厭惡又覺得惡心。 孟賀清剛掛了電話,孟母的電話就插了進來,他只不過短短的跟孟賀揚講了三分鐘,就一直聽見有呼叫等待。 媽,你也太心急了吧? 老三怎么說。 他說很不錯,還有下次。 哎,他果然還是放不下小寶。 媽? 嗯? 老三好像沒有認(rèn)出來小寶。 電話里詭異的沉默。 良久,孟母:那就先別告訴他,難得他有了結(jié)婚的念頭,免得兩個人又鬧起來。 我本來就是這個打算。 真不愧是我肚子里出來的。 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