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七(2)
季川從梁氏離開,直到上了一輛出租車,梁氏樓上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窗戶才被關(guān)上。 梁言從窗邊走回到辦公桌前,卻沒有立刻坐下,他思忖了片刻,然后給許紅意打了通電話。 等季川進了皇城,許紅意早已在辦公室里等他許久了。 她受了梁言的叮囑,沒等他問,就自個先交代了,說賬目對不上是因為那幾筆錢記在了皇城的帳上,還說季川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去翻看皇城的賬本。 季川知道她這么講,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不就是壓根就不會把賬本拿給他看,要不就是拿本假賬本給他。 他壓根也不是來查什么賬本的,他來找許紅意,是想知道梁言這邊的態(tài)度。 梁秉權(quán)不讓別的人來找許紅意,偏偏叫他來找她,是想試探季川到底是不是梁言派來的人。 假設(shè)季川真是梁言的人,那季川一定會把這個任務(wù)完成得很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給梁秉權(quán)一個交代,又能不損害梁言的利益。 但季川不是梁言的人,梁言這邊也不可能讓他如愿回去交代。 季川早就知道問不出什么來,和許紅意打了招呼就要走,卻又被她叫住。 許紅意提醒他,說梁家父子無論誰輸誰贏,都畢竟姓梁。 意思是讓季川一個外人,不要去淌這渾水。 可季川既然上了船,哪有中途跳海的道理? 他客氣而疏離地謝過許紅意,剛拉開門,許紅意就從他后面塞過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 許紅意一點都沒隱瞞,這是梁言讓我給你的,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他還說,你要是不去,可就真見不到蔣明了。 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季川看過后把紙條放到口袋里,許紅意語氣有些急,說明天你不能去,去了你就 季川卻忽然打斷了她,問了她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他問她,許安寧最近有沒有回家? 許紅意怔住,不明白他的用意,他卻不緊不慢繼續(xù)說道,說你以后得對她好一點兒。 季川卡在喉嚨口醞釀許久但直到現(xiàn)在都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因為她以后可能會有一個自己的家,一個真正的,有了她才算完整的家。 季川說完,像出了口氣,舒坦了些,他不想也不用等許紅意的回答,就拉開門顧自己走了。 許紅意咬緊牙齒,忽然覺得自己看中的這個年輕男人,是越來越不簡單了,她甚至懷疑自己,當初因為一時心軟把他招進皇城,到底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