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chapter17
一夜癡纏,江意醒來時,卻如南柯一夢。 何堂在她旁邊躺著,她身上搭著一條薄毯。 在這樣靜謐的清晨,她閉著眼想了很多。似乎從前的自己,慢慢回來了。 那時的她,勇敢、果斷、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現在的她,看著旁邊的何堂,江意突然覺得自己沒了心力去考慮愛與不愛的問題。她內心對何堂是有怨恨的,即使他今天回來找她,這種怨在她心中是不能消散的。 他們現在這樣,也只是一對飲食男女。 劉筱亭說的對,何堂這樣的人,愛情的排位不會在第一位。 她說江意只會愛上自己欽佩、想成為的那類人,那她,為什么自己不能成為這種人。 這么幾年的荒唐時光,愛情的排位,何堂的排位,在她心中曾是那么高。 但江意,再也不想那樣了。她再也不想為愛拋棄一切,放逐自我。一旦摔下,沒有任何人能接住自己。 當何堂醒來時,他閉著眼摸了摸旁邊,江意已不在身邊,他迷糊著起身去衛(wèi)生間,江意已給他放好了一支新的牙刷和洗漱杯。 他洗漱完走出來時,江意正好將兩個雞蛋煎完,盤子里放了一片吐司、雞蛋和水果,還有杯咖啡。 謝謝。何堂想不到江意會為他做早飯,不過,一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她也會了做飯,是為林易學的嗎? 江意微笑,不用客氣,畢竟你要成為我老板,我不得先巴結你一下? 何堂挑眉,你這么快就答應了。想起她昨晚的脆弱,他還是驚訝,這么大的事,她下決心如此迅速。但對她這么客氣的態(tài)度,他心中微有不適。 嗯,沒什么好糾結的。江意聳聳肩。 你倒狠心。何堂不知是真誠贊美還是略帶嘲諷。 你合同什么時候發(fā)我?江意沒有在意他的感嘆。 今晚之前。何堂喝了口咖啡,她加了奶和冰,夏日早晨一杯冰拿鐵,的確是享受。 我知道,你給我這份工作,是你給我的情分,我應該感謝你。江意手中握著外壁帶著水珠的杯子,組織著措辭。 那我們倆的關系是什么?她還是先把問題拋給了他。 何堂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咽了下去,回,公是公,私是私。 如果有一天我們的私人關系破裂,那工作呢?她追問。 何堂皺眉,他不喜歡這種假設,但的確是要考慮的問題,不會影響工作。 江意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她心中很虛,她在他面前,其實沒有什么籌碼。唯一的籌碼是賭他仍對她有一絲舊情,還有他的性格,他能做到公私分明。 江意并非要什么特殊待遇,只不過她要做好萬全的打算。 只要她跟他去一起工作,他是條大鯊魚,而她,只是小蝦米。這種地位不對等導致他們從今往后,再也不能像今天這樣輕松地相處。 那你說,我們的私,是什么關系?何堂又將問題甩給了她。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江意也跟他打太極,就現在這樣的關系。 何堂走到她身后,給她捏了捏肩膀,兩人心知肚明地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江意也閉著眼享受著他的按摩,她肩膀的確酸痛得很。 你今天干嗎?何堂問。 江意頭疼,今天她必須去見林易了,林易白天上班,她約了他吃晚飯,她已經訂好了包廂。對待林易,她是愧疚的,但她無法再拖下去了。 她爸媽、林易爸媽那,她都要有交代。她想想那副場景,都是災難。 我白天沒事。 要不要去打羽毛球?何堂提議。 江意大學體育選修了羽毛球,那時她愛上了打羽毛球,幾乎每周都要拉著他陪她打。 我已經很久沒有打羽毛球了。是從大學畢業(yè)后,江意就沒有打過。 那今天有空,就去練練。 你覺得我們這樣一起出去,合適嗎?江意轉過頭,看著他問。 她有些自暴自棄地補了句,我已經很對不起林易了。 何堂面不改色,回了句,他的想法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 江意被他的回答驚訝到,不過又不覺得奇怪,高中剛認識他,跟他還是好朋友關系時,她就當著他的面吐槽他這人冷漠自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時他撐著頭在轉筆,理所當然地回她說,與我無關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去關心。 江意沒有忍住問了出口,那我呢?我在你的考慮范圍之內呢? 何堂將她手邊喝了一半的咖啡拿過喝了一口,我只是希望你今天能放松一下。反正林易都要出局,你又來cao什么心,擔心被發(fā)現。 江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何堂又接著說,你現在的問題,應該是在前天晚上之前考慮的,而不是現在。你做都做了,心虛后悔有什么用? 你可真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