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chapter19
江意下午還是和何堂去打球了,她不知道呆在家里下午能干嘛。 何堂來接她的,她上了車,也沒跟他說話。在車上穿上防曬衣,補涂了防曬。 何堂瞥了她一眼,一身運動服,裹得嚴嚴實實,戴了鴨舌帽,遮住了她的臉,她閉著眼躺著。 困了?他問。 沒有,對了,你帶水了嗎?江意想起自己沒帶水杯。 嗯,后備箱有一箱礦泉水。 之后,兩人又是無話。 他們算不算破鏡重圓? 可,就算是,破了的鏡,哪里還能恢復成原樣?你以為將那一條明顯的裂痕修補了,可還有無數(shù)的小裂縫無力修補,更別提那些脆弱到隨時會破裂的細痕。 從前他們的相處模式總是她是話多的那一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何堂有時還會嫌她吵。但她反常地話不多時,他就會來逗她,調侃她,把她惹生氣。 但他們現(xiàn)在,這么幾年過去了,江意沒有了心情再與他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干脆閉嘴。 江意已經(jīng)好久沒有打羽毛球,而何堂看上去是一直保持運動的樣子,上半場是他在吊打她。 江意才正在慢慢熟悉打球,尋找感覺時,反應還有些慢時,何堂就開始主動發(fā)起攻擊,讓她滿場跑。 她才跑到前場去挑球回擊,他下一個動作又是一個高遠球,讓她措手不及,跑到后跳起也沒接到。 江意做事一向很認真,雖然剛剛打球一直被他虐,她卻越打越上頭,各種接球、發(fā)球技巧都回來了。他之前不斷變化的發(fā)球也鍛煉了她,她越接越順手,在防守的同時,還在躍躍欲試開始進攻。 江意知道他沒有用全力打,她爆發(fā)力沒有他行,她已經(jīng)用了全力,下半場就是她在拼體力,堅持盡可能的久,等他失誤。 結果何堂也很有耐心,跟她來來回回地打,一次失誤也沒出現(xiàn),反而是江意心急了,兩次明顯失誤,簡單的球都沒有接到。 最后一場結束,江意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場地上,輕薄速干的運動衣,一直是濕的,都沒干過,頭發(fā)像是從游泳池里撈出來一番,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么激烈的運動了。 何堂走了過來,手里拿著水,擰開了瓶蓋遞給了她,他也隨著她坐在了地上,兩人面對面。 江意接過水就猛灌了半瓶。 何堂掀起了她的運動褲,江意身子一僵,喝水的動作停住了。 剛剛她接球時腿軟了一下,隨著身體的慣性,噗通地跪在了地上,他看了她的膝蓋,只是微微泛紅,他又將運動褲拉下。 江意不自然地繼續(xù)假裝若無其事地喝水,她不習慣這樣的他。 床上他們百無禁忌,親密無間。但是到了現(xiàn)實,江意覺得陌生。 你剛剛防守太過,都忘了進攻。何堂看著她說。 我都好就沒打球了好吧。意思是,剛剛我打得差不是你強。 那你要多久才恢復?他手頭的那瓶水喝完了,他又拿過她剩了四分之一的水瓶,喝了一口。 江意看著他,他似是隨口一問,可又不像是在說打球。 她回了句,要看對手是誰,若是個入門級菜鳥,我輕松碾壓。要是你,我不知道。 進攻是種姿態(tài),現(xiàn)在的你沒有。 為什么一定要進攻呢?江意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都覺得自己很傻。 何堂低頭看著水瓶,因為有時候沒有選擇。 江意看著他,她不知道他這幾年經(jīng)歷了些什么,但一定是很難吧。 他不說,她也不會主動問了。 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了很多選擇,可以停下了嗎? 何堂輕笑,停不下了。 他抬頭看著江意疑惑地看著他,解釋了句,因為沒有選擇時的絕望與恐懼刻在了腦中,不敢停下。 兩個人濕淋淋地坐著,他的回答是難得正經(jīng)與真誠,但又只點到即止。 那你這種前進,是可以放棄一切不重要的人和事,是嗎?江意盯著他問,她是不是他的可放棄選項,可現(xiàn)在的她,似乎沒這個資格和立場來問。 何堂沒有回答,打球吧,再打一場。 江意站起了身,等他走到對面,她發(fā)球。 若是旁觀,看何堂打球是件享受的事。他身形挺拔,腿長,輕輕揮拍或是一記扣殺,動作中都帶著帥氣。 但跟他對打的江意,無暇欣賞他的身姿,只想打贏他。 這種勝負心,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了。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爽,雖然這場還是她輸了,輸?shù)暮軕K,她體力耗盡后,被他吊打,但她沒喊停。 最后離開時,羽毛球館內(nèi)有自動販賣機,江意拉住了何堂,你給我買瓶汽水。 她手機放在了他車上,她運動完就特別想喝帶著氣泡的飲料。 何堂給她付了錢,她拿到手就擰開喝了一口,還把飲料遞給他,你喝不喝? 她說話時還舔了舔嘴角流下的一滴汽水,把水遞給他時,她的眼神還是那么單純,一如她多年前,在高中體育課上,她裝作順便給他買了可樂,遞給他時的眼神濕漉漉的,一絲嬌羞,不帶任何欲望。 這么多年,不變的是她。有了她,他仿佛能找到他的過去。 你能不變嗎? ps:我想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