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chapter25
一場算得上愉快的情事過后,沒有擁抱與溫存,各自在床兩邊呆著。 江意已經(jīng)累的連睡前思考的能量都沒有,直接昏睡了過去,她的一天太累了。 聽著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何堂翻了身,看著她,江意沒有跟他說實話。 他又煩躁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清晨醒來時,何堂不在身邊。 江意一抬手,才發(fā)現(xiàn)手臂酸痛不已,昨天的那場羽毛球,她耗力太過。 她沒想起床,躺在床上想她要解決的事。 父母與子女之間,哪里有什么輸贏?誰的愛多,就要妥協(xié)更多。 雖然吳梅在跟她爭吵時,吳梅說的話有戳傷到她,但江意能篤定,這一次,必然是他們妥協(xié)。 她只是感到一陣無奈,既然我們清楚明白事情的結果,那為什么還要耗費如此多心力在不必要的僵持上? 這么簡單的道理,她父母不會不懂。但大概這就是與長輩相處的藝術,他們需要她給個臺階下。 她已經(jīng)用強硬的態(tài)度讓他們知道了她的不可回頭、他們的不可cao控,此時,她需要給他們面子。 曾經(jīng)她以為父母是最親、最可信任之人,何必如此用技巧策略顯得不真誠? 但這樣的想法又何其天真。道是根,術是葉,不可分。 她拿起手機,手又是一陣疼痛,打開微信聯(lián)系了相熟的sa,問了一款包,今天會有一批貨來店,她之前一直看中卻斷貨的包也有了。江意也托國外的朋友代購看過,都缺貨。 江意趕忙定了包,說好今天下午去店里拿。 付款時她一陣rou疼,有點坐吃山空的意味,這包也是孝敬吳梅的。 又將包的照片發(fā)給了吳梅,說:媽,我給你買了這個包,我今天晚上送給你去好不好? 等了半天,她媽還是沒回復。 何堂剛進臥室就看到江意將手機扔在旁邊的枕頭上,不耐煩地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踢掉,露出纖細的小腿,睡裙也隨著動作被推到腰間,頭發(fā)亂糟糟的,用枕頭捂住了頭,跟個小瘋子一樣。 他走到她身邊,將快掉下床的手機撿起放到一旁,然后坐在了床上。 江意感到床一陷,她放下枕頭,看到了何堂坐在旁邊看著她,仿佛還有一絲笑意。 幾點了?她一開口才覺嗓子很干。 十一點,你怎么了?他六點就醒了再也睡不著,干脆起來了,她倒是能睡。 心疼,身疼。江意說著準備起身,結果才坐起來,腹疼得起不來想用手支撐時,手亦是酸痛得無法承受,一個大意,就跌落回了床上。 何堂嗤笑出聲,你這么缺乏運動?昨天那場羽毛球的后遺癥。 江意瞪了一眼他,伸起腳丫子踢了踢他屁股,你怎么不理解成你昨晚太用力了? 他沒想到她一大早就跟他開黃腔,我有自知之明。 江意轉了個身,頭枕到他腿上,瞇著眼。 何堂抓在她的頭發(fā)無意識地縷直,還想睡? 今天有好多事要做,不想起床去面對。人要是活著沒有那么多無效交流該多好,不需要向別人解釋,給自己一個解釋就夠了。 我昨天也是,有件工作很不想去干。 然后呢? 我今早起來干完了。 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你干脆不做了呢。你以前就特別隨性一人啊,高中時心情不好,跟你說話也不理我,作業(yè)也不想寫,還要找我的抄。大學遇上你懶散期,你干脆連課都不去上了。我那時特羨慕你,太灑脫了, 江意說著就停住了,總是在提以前,他們的記憶,對彼此的了解和經(jīng)歷,只停留在了以前。破鏡重圓的尷尬之一是,過去與現(xiàn)實的矛盾,彼此的另一種陌生。過去的相處模式無法適應于現(xiàn)在,舊事重提顯得生疏而無話題可談。 何堂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現(xiàn)在也是啊。所以你何時上任,到時候我不想干的活,你給我干了。 江意被他逗笑,剛剛的一點小情緒煙消云散,錢到位就行。 何堂跟江意復合以來,他也沒有想過他們倆到底要有怎樣的一個結果。 但此時,盛夏臥室里,她躺在他腿上,倆人開著玩笑,說著閑話,他的內心被擊中。 他是個懂得向前看的人,沒有任何事能讓他留在原地,當年與江意分手,家里出了一些事,他只能向前走,逼著自己不回頭、不分心。 彼時太年少,經(jīng)歷劇變后,急切想用普世意義上的成功來證明自己,感情似乎在野心面前,排位一眼了然。被欲望燃燒的野心將他的時間一再擠壓,毫無私人生活。 成長太快,意氣風發(fā)后隱藏的是偶爾的厭倦和時不時的焦慮。 有個信號告訴他,該停下了。 他停下了,來找她了。 現(xiàn)在,看著瞇著眼的江意,他希望此刻被無限延長,至永遠。 江意還是爬了起來,你何時啟程? 何堂意識到她問的是工作,下周。 說完他又追問了句,你呢? 江意擼了把頭發(fā),高高扎起成馬尾,跟你一起可好? 對了,家門密碼是437091,我一會出門。江意把家門密碼告訴了他。 江意開車去了專柜拿了包,就直接去了家里。 下車時,頂著大太陽拿著盒子時,才想起自己沒吃早飯,已經(jīng)一點多了。 今天是周日,她爸媽都在家。 進門時,江意有點尷尬,走到客廳,吳梅正坐在沙發(fā)上聽戲,是譚鑫培的。 看見江意來,吳梅停了曲子。 江意殷勤地拆了包裝,將包獻給了吳梅,媽,這只包我等了好久,你說過你喜歡,就買來送你了。 吳梅沒搭腔,手上卻拿過包細細看了一番,面露欣賞之色,當即就上身試背了。 江意松了口氣,至少她沒拒絕收下。 那你可有心了。在上次不歡而散的爭吵過后,吳梅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江意拉著吳梅的手,mama,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為我好,我之前一時沖動,跟你發(fā)了脾氣,是我的不對。 我做錯了事,我告訴林易了,我倆分手了,他提出了解散婚約,說我配不上他。江意張口就來,當然沒必要跟她媽說真話。 吳梅果然生氣了,你配不上他?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再過幾年,他家未必能配的上我家。 吳梅心氣甚高,自己的女兒再不好,可也容不得外人來指點一二。 江意借機抱著吳梅,親昵地趴在她懷里,mama我錯了,現(xiàn)在就算我跟林家道歉,你說他們還看得上我嗎?林易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我嫁給他,是我的福氣,畢竟我們家跟他家又不是門當戶對。爸爸又那么兇,上次鬧得那么不開心,這次要是沒有你幫我,我肯定要被他趕出去的。 如果對父母親人說點無關緊要的假話、多撒嬌幾句有用,何必要說讓人討厭的真話,擺出強硬的姿態(tài)? 用最小的成本達到目的,該服軟時就服軟,沒什么不對的。 吳梅看著在懷中撒嬌的女兒,縱使她是個性格強硬的女人,此時也軟了心腸。兩個孩子,如果對兒子寄托的是沉重的希望,那么對這個天資聰穎的女兒,她對江意,寵愛比管教更多。 她也太了解江意,恃寵而驕的外表下,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格。 昨天她回來和江河談了好久,江意的脾氣性格在這,這件事上,他們倆已是無能為力。但江河一直在耿耿于懷的是,那天她一點面子都不曾留給他這個父親。 ps:抱歉,我又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