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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燊哪許,手指扣得更緊了。杜聞眉眼漸沉。聞言,顧子燊面容一凜,打量趙朝仁更加仔細。趙朝仁出聲提醒:“不用想了,我就是每個月給你送吃穿用的人?!?/br>顧子燊往后退了兩步,一剎那,他好像已經(jīng)想通了所有的事。他確實在福利院見過趙朝仁幾次,但只是背影。“趙叔?!鳖欁訜銎骄彽溃拔沂穷欁訜?,如酒的男朋友?!?/br>“混賬!”隨著趙朝仁一聲叱罵,一個煙灰缸狠狠地擲在了顧子燊的腳邊。晶瑩的玻璃碴碎了一地,如酒被嚇得渾身哆嗦,汪汪地望向趙朝仁:“趙叔,我、子燊他——”“小酒,你先回房間,我教訓(xùn)教訓(xùn)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壁w朝仁對如酒保留三分耐心。如酒徹底慌神兒了,她最后的底褲好像都被人扒干凈了,渾身赤裸,讓她屈辱又難堪。杜聞忽地笑開了:“小酒,你回房間,等著我?!?/br>顧子燊冷瞟了眼杜聞,清涼的目光轉(zhuǎn)向如酒,輕柔潔凈。看著他們還眉目傳情,趙朝仁怒不可赦,從墻角抽出實木拐杖,就近毆在杜聞的肩膀上。那聲音實實在在,敲得杜聞臉色煞白,如酒實不忍睹,匆匆背過身走遠,這頓打看來是必不可免了。20.共處一室如酒瑟縮地躲在臥室里,門外拐杖起落、打在骨rou上的聲音格外攝人。趙朝仁怒極不再說話,杜聞和顧子燊更加安靜,一時間骨頭裂開的脆響都是那么清晰。怎么辦……怎么辦?再這么下去哥哥和子燊要被趙叔打死了!如酒抖著纖弱的肩膀把門打開一條縫,客廳里的狀況非常不好,顧子燊挺俊的身型已經(jīng)佝僂,而杜聞手扶著窗臺還能勉強站住,這時趙朝仁又是一棍子邦下來,打在杜聞的右腿上,瞬間他右膝一彎,差點跪在地上。“趙叔——趙叔,您別打了,要打就打我吧……”如酒瀕臨崩潰,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勁兒讓她推開門跑了出去,淚眼婆娑地撲到趙朝仁身邊,抽抽噎噎地道。趙朝仁握著拐杖的手泛著青筋又略略發(fā)抖,他回過頭看如酒,見她滿臉不舍、雙目含情,他剎那憤怒值達到頂峰,抬起拐杖狠狠地朝如酒招呼了過去——顧子燊反應(yīng)比他的拐杖還要快,如酒還沒有驚呼出聲,他已經(jīng)猛地覆在她的身前,硬生生地挨下來這結(jié)實的一下。“子燊!”如酒破了音,顫抖著撫摸顧子燊的脊骨,那上面凹凸不平,白色的T恤上隱隱透出淤血。——阿/茶/整/理——如酒這一聲“子燊”讓趙朝仁回了神兒,他看著沒打傷如酒松了口氣,扔下拐杖,冷道:“快滾,別讓我看見你們再招惹小酒!”說罷,他轉(zhuǎn)身出去。“砰”地一聲關(guān)門過后,如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把顧子燊和杜聞扶到沙發(fā)上。他們兩個俊臉蒼白,豆大的汗珠顆顆滾落。杜聞看著如酒,沒說話,只是對她安撫地笑笑。如酒根本沒被安慰到,她哆嗦地掏出手機給張?zhí)刂螂娫挘屗s緊過來。然后她含著水光,對顧子燊道:“子燊,你的手機在哪兒?我給邵也玄打個電話……”顧子燊剛才肩膀和后背挨了好幾棍子,胳膊已經(jīng)不能動彈。他輕聲:“在我的褲兜里,手機密碼是你的生日?!?/br>如酒連連嗯著,沒時間開心嬌羞,打開手機就給邵也玄撥去了電話。“……小酒,我的手機密碼也是你的生日?!蹦沁叄嵩谀举|(zhì)沙發(fā)上的杜聞忽地委屈巴巴地開口。但沙發(fā)太硬了,他骨頭已經(jīng)斷了幾根,又坐在這種沙發(fā)上,無異于讓他更痛苦。他慢吞吞地說著話,劍眉卻緊緊地蹙著。“我是陳如酒……子燊現(xiàn)在在南城的xx小區(qū),受了點傷……你過來下。”如酒應(yīng)付完邵也玄,轉(zhuǎn)而兇兇地對杜聞,“別說話了!”如酒不忍看他們倆,反復(fù)在客廳踱步,不到十分鐘,邵也玄就趕過來了——他剛才沒離開太遠。如酒急忙開門迎他進來,邵也玄跨進門透過綠植就看見被打得極狠的顧子燊和杜聞,他又瞥了眼如酒,心中默念:“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背起自己的好兄弟,邵也玄沒停留就走了。如酒吶吶地送他們出門,邵也玄沒給她什么好臉色,顧子燊扭過頭,說:“別擔(dān)心,我沒事。”如酒鼻子一酸,點著頭。沒過多久,張?zhí)刂瞾砹恕?/br>杜聞已經(jīng)站不起來,如酒和張?zhí)刂M了不少勁才把他搬上了樓下的車?yán)铩?/br>經(jīng)過下午的鬧劇,現(xiàn)在這會兒到了晚高峰,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塞滿了車??ㄑ缭谲嚵骼镢@來鉆去,半個多小時后在最近的一家醫(yī)院停下來。如酒在大廳里借了輛推車,又招呼幾個小護士將杜聞抬上去。其中的一個小護士摁了摁杜聞的腿,奇怪地喃喃自語:“跟剛才那小帥哥傷勢差不多……”又提高嗓門道,“送到外科急診……”*外科二層,208室。余暉西斜,瑰色的夕陽把地板染紅了大片。這是一間雙人房,在今天傍晚住進來兩個新病患——杜聞、顧子燊。此時病房內(nèi)很安靜,兩個同樣俊朗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閉目養(yǎng)神,倒是沒有了平時的針鋒相對。突地,病房門從外面打開,如酒拎著兩份飯回來了,兩個男人同時睜開了眼,望了過去。如酒邊把餐盒放到桌子上,邊詫異問:“張?zhí)刂蜕垡残??”剛才她出去買飯的時候他們兩個還在呢。兩個男人幾近異口同聲道:“我讓他回去了?!?/br>“……”如酒有些無力,不過只得認命地給他們兩位支起小飯桌,悉心地把湯菜擺放上去,說,“哥哥自己吃吧,子燊的胳膊抬不起來?!?/br>杜聞抬起眼尾,凌厲的眼刀直直地朝著顧子燊飛過去。顧子燊像是沒感覺到,垂著鴉羽般長睫看著忙忙碌碌的如酒,問:“就只買了兩份?那你自己吃什么?”“哎呀!”如酒這才一拍額頭,“我忘了……我一會兒回去吃點就好了?!?/br>她呆呆地笑了笑,舀了一勺鴿子湯送到顧子燊唇邊,余光卻瞄到杜聞盯著飯菜出神。她不由得出聲:“哥哥,怎么還不吃?不合口味?這附近沒有飯店,我只好去食堂買的。明天給你帶別的,好不好?”她口吻像是哄小孩子,面上柔軟妥協(xié)的表情十分熨帖。“沒有。”杜聞矢口否認,右手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與此同時,如酒手上的勺子被人輕輕咬動,顧子燊喝下去了那勺鴿子湯。如酒松了口氣,一口一口喂著顧子燊吃完了飯。飯后,如酒又洗了水果。小護士過來查房,叮囑要按時吃藥。如酒一一應(yīng)下,待食消得差不多了,讓他們把該吃的藥吃下。如酒出去給他們買了點日用品,看見還有賣尿盆的,她思考了下,買了一個。杜聞腿走不了,晚上去上廁所也是怪麻煩的。回去之后,杜聞看見尿盆眼都直了,顧子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