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想要嗎
珠珠想要嗎
薛言沒有太多與人共舞的經驗,但這并不妨礙她作出判斷,作為舞伴,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哥哥更適合的人了。 兩支極其耗費體力的舞連續(xù)跳下來,薛正雪只是呼吸略快,并沒有大喘氣,額上和胸膛也不見汗水。體能優(yōu)秀到這個地步,簡直堪稱變態(tài),可以說光靠比拼體力,他就已經勝過許多舞者了。 珠珠,好棒。薛正雪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 薛言面頰微熱,她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仰頭對他微微一笑。 音樂已經結束,掌聲經久不息。 天賦這種東西,就是這么不講道理。馮臻臻笑著搖了搖頭。 姚相澤在人群外圍靜靜看著,在心底默默認同了馮臻臻的話語。 薛正雪少年時進入國際賽場,首戰(zhàn)便取得不菲的成績,可謂天賦卓絕。但是后來,他并沒有如所有人預想的那樣一路高歌猛進、走上職業(yè)舞者的道路,而是像放下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般,放下了十幾年努力獲得的成就。 他的meimei薛言和他一樣,絲毫不把天賦當回事。 哪怕這天賦是他人求之不得的東西。 四年前那場短暫的合作,讓姚相澤徹底明白了人與人之間是存在難以逾越的差距的。雖然沒有人挑明,但姚相澤自己能感覺得到,當初薛言是遷就了他的。她跳舞跳得很好,年紀輕輕就已具備職業(yè)水準,只是運氣差了點,沒能找到實力和她相匹配的舞伴 今天看到她和薛正雪共舞,姚相澤終于不得不承認,自己不過是矮子里拔將軍的那個將軍。當年之所以毫無抵抗地聽從家人的安排轉到摩登組,只是因為不想直面這個事實罷了。 馮亭老師給大家分發(fā)了一圈從國外帶回來的小糖果,抬頭見到站在門邊的姚相澤,她愣了一下,上前把最后幾顆糖果塞給了他。 他的雙手捧著幾顆花花綠綠的糖果,雙眼卻望向場中那對被眾人簇擁著的兄妹,久久無法挪開視線。 知道他心結所在的馮亭老師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開點。 在舞伴找過來之前,姚相澤轉身離開,往摩登組教室走去。 察覺到那道一直追隨在meimei身上的視線終于消失不見,薛正雪收回那一絲戒備,好脾氣地順著師弟師妹們的要求,給他們示范了一些比較講究技巧的動作。 薛言在一旁看著,手里握著一大捧糖果,其中一半是她的,另一半是薛正雪的份。 小時候mama不讓她吃太多糖,怕她蛀牙,跟哥哥撒嬌的話,他偶爾也會偷偷投喂她一兩顆糖吃點小零食都要搞得像做賊一樣,想想都覺得好笑。 昔日纖細如精靈的少年長成了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薛言望著他輪廓越加深邃立體的面孔,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薛正雪正在給小師弟們示范一小段古巴破碎步套路,為了讓他們能看得更清楚,他體貼地放慢速度,張開雙臂做了一個wave,窄腰如波浪起伏,襯衫下的腹肌張馳有度,動作瀟灑又穩(wěn)健,惹得圍觀的師弟師妹嗷嗷直叫。 不知誰喊了一句:大胯甩出兩米遠! 現場爆出一陣哄笑聲。 薛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隔著人群,薛正雪朝她wink了一下。給師弟師妹們解惑并不妨礙他時刻關注meimei。 十一點,薛正雪終于得以從迷弟迷妹們的包圍下脫身了。 糖好吃嗎?薛正雪自然地接過meimei的斜挎小包。 包包很小,和薛正雪的手掌差不多大小,被他拿在手里,看起來就像小孩子的東西?,F在這個小包包里面塞了一大把從馮亭老師那里分來的糖果,整個都被撐得飽漲起來了。 薛言剝開一顆糖果送到了他的嘴邊。 薛正雪微微側身,低頭叼走meimei指尖那粒粉紅色的糖球,唔,這個牌子很不錯嘛。 是吧?我也覺得。 兄妹倆相攜而去,給身后的人留下了和諧的背影。 除了薛師兄,也沒人能跟她搭檔了。馮臻臻看著遠去的兩人搖了搖頭。 馮亭老師點頭笑道:論水平和默契程度,確實也只有他們兄妹彼此適配。頓了頓,她又嘆了口氣,可惜不在一個年齡段嚴格來說,體型也相差得有點大。 如果是當年那個纖細的少年,還說得過去,現在這個肌rou猛男乍一看,還真不敢相信這是當年那個高高瘦瘦的少年。 人家志不在此,我們也用不著替他們惋惜啦。馮臻臻挽過姑姑的手臂,兩人轉身回了教室。 臨近中午,街上行人多了很多,路過知名的網紅餐廳,還能看到店鋪門外七彎八拐的排號隊伍。薛言抬頭望了望艷陽高照的天空,心里十分佩服這些食客的毅力。 薛正雪在一家奶茶店買了兩杯冷飲,兩兄妹一人捧一杯走進了商場。 地下一層有家牛rou蓋澆飯挺好吃的,我和臻臻來吃過幾次。 薛正雪點點頭,由meimei作主定下了吃午飯的地方。 這個時間還不是用餐高峰期,但口碑好的店總是不缺食客的,薛言拉著薛正雪興沖沖地往那家日式食堂走去,搶在別人面前占了兩個靠窗的位置。 隔著玻璃墻,對面是一家門面裝修得非??蓯鄣耐媾紝Yu店,一只耳朵上別著粉紅色蝴蝶結的泰迪熊被放在中央展示位上,屁股下坐著打上粉色絲帶的大號禮物盒,非常吸人眼球。 點完單后沒事干,在等待上菜期間,薛言一直盯著對面的娃娃看。 在看什么?薛正雪湊過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兩人靠得太近,薛言回過神來,發(fā)現自己后背都快貼上哥哥的胸膛了。呼吸間,薛言嗅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氣,其中混雜著些許男性氣息,清新干凈,讓人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一些,好分辨清楚他身上的氣息。 薛言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那在半開襯衫下若隱若現的結實胸肌,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對面:看熊啊。 哦~薛正雪點了點頭,珠珠想要嗎? 沒有,只是覺得很可愛。她早已過了看到布娃娃就邁不開腿的年紀。 薛正雪沒有多問,只是陪著她一起看,時不時吸一口奶茶。 等薛言對玩偶失去興趣,再回過神來,才發(fā)現自己的頭發(fā)和哥哥的襯衫紐扣掛在一起了。薛正雪放下奶茶,替她解開發(fā)絲,看她皺眉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頂。 珠珠,哥哥幫你把頭發(fā)綁起來吧?薛正雪一臉躍躍欲試。 薛言: 在超大碗牛rou蓋澆飯上桌之前,薛言的及腰長發(fā)被薛正雪編成精致的魚骨辮,發(fā)尾還多了個由金色緞帶系成的蝴蝶結,正好和她腳下的金色瑪麗珍鞋相呼應。 打開手機攝像頭,屏幕上出現了自己的大頭照,薛言左看右看,發(fā)現自己的新發(fā)型竟然還挺不錯的再看看一臉心滿意足的哥哥,薛言不由得羨慕起他那雙靈巧的手,明明沒有用梳子也能把辮子編得這么好,真是讓人心服口服。 真不愧是她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