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酒吧
饒是大家再克制,此刻也忍不住起哄起來,紛紛鼓掌吹口哨,無他,這是今晚第一個大冒險,而且一上來就這么刺激。 陶亦桑扶額,再看旁邊的趙悅婷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戲的樣子,更加騎虎難下了。 許是看她遲遲不說話,一個比較活躍的男生突然舉手:小jiejie,選我吧,我吻技可好了 大家一聽,頓時哄堂大笑,都知道他是故意的,明顯是激將法。 眼看氛圍愈演愈烈,陶亦桑只得轉頭看了眼江儼,卻見他也跟著大家一起笑,好整以暇地,一副你看著辦的樣子。 陶亦桑又嘆了聲氣,只得調整了下姿勢,坐直身體后,朝江儼靠近,還是先象征性地問了句:可以嗎? 江儼側過身子,朝陶亦桑的方向,抬起臉頰,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他眼神深邃,像是要把眼前人深深裝進心底:隨時。 周圍起哄的人群更加激動。 陶亦桑莫名突然緊張起來,她長舒一口氣,仰著脖子靠近過去,卻并未直接吻上,而是先用自己的鼻尖左右摩擦他的,像是無聲的試探。 見他沒有后退,這才找到最熟悉的角度,貼了上去。 在嘴唇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不知是誰突然想起來什么,趕緊提醒:要舌吻哦~ 陶亦桑心跳加速,原本只是單純貼著的唇,輕輕打開,舌尖探出來一點,試探性地,在他緊閉的雙唇上舔了一下。 江儼沒有拒絕,卻也沒有迎合。 陶亦桑垂眸看他,心一橫,啄住他的下唇吮了幾下,然后用舌頭抵開了他的牙齒,靈活地擠了進去。 江儼終于開始回應了。 他用舌頭起舞,和陶亦桑你追我趕,圍著彼此打圈,卻不防備陶亦桑突然撤回,他一時沒忍住,追了出來。 于是攻守易勢,江儼微吐出舌尖,像是羞澀的邀請,陶亦桑占據(jù)主動權,一下一下地吮他,不著急地,很是隨意。 起哄聲漸漸停了,一時間只能聽到她吮吸的聲音,和江儼回應的聲音。 原來接吻也像行軍作戰(zhàn),講究推拉的尺寸,最好是攻一下,守一下,彼此有來有往,有進有退,這才好玩。 人群中有女生小聲地哇了一聲。 陶亦桑猛然回神,眼底恢復清明,雙手抵住江儼的肩,不讓他靠近,同時從他唇上移開。 兩人呼吸都亂了,似貼不貼地調整片刻,陶亦桑坐回原處。 眾人一時寂靜,還沒從剛才那一幕里緩過神來,半晌,有人罵了句臟話:原來真情侶連接個吻都這么帶感嗎?! 立時引得大家紛紛點頭贊同。 陶亦桑心臟如同失控了的鼓點,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在一片熱鬧中,她轉頭看了眼江儼,卻發(fā)現(xiàn)他也低頭看著自己,眼中渴念正盛,意猶未盡。 那個在陶亦桑眼里是社死的吻,卻徹底征服了趙悅婷,她原本還想不通這兩個平時看起來并不怎么熟的人是怎么偷偷搞到一起的,那晚過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他們之間,一直有一條隱形的線,這線無人可見,卻將兩人緊緊連在一起。 旅行第三天,他們沿著攻略上規(guī)劃好的路線繼續(xù)往前走,來到了傳說中的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寺廟眾多,整個城市彌漫著濃厚的佛教氣息,路上隨處可見穿著藏袍的當?shù)厝耍皇帜弥D經(jīng)筒,一手掛著念珠,步履堅定卻又氣定神閑地在古城街道里穿梭。 因著海拔比麗江剛高,這里的天空仿佛觸手可及,藍得像是水彩染就,濃郁得有些不真實。 他們先慕名去了大佛寺,參觀了據(jù)說是世界上最大的轉經(jīng)筒。 轉經(jīng)筒足有六七層樓那么高,整體呈耀眼的鎏金色,上面雕刻著精致的山水畫,還有醒目的菩薩浮雕。 大家圍著這個巨大的轉經(jīng)筒嘖嘖稱奇,程永煜使出渾身力氣也沒推動分毫,最后七八個人一起合力,才終于將它緩緩推動。 據(jù)說這個轉經(jīng)筒里藏有經(jīng)咒、六字真言一百多萬條,每將它轉動一次,就相當于把所有的經(jīng)文默念一次,心誠的人能感受到佛法的洗禮,可以懺悔往事、消災避難。 許是陶亦桑心不誠,跟大家合力轉動之后,她只感覺這個大家伙實在是重,便再沒其他的想法了。 不過她還是象征性地雙手合十,對著它默念了聲阿彌陀佛,心想雖然她心不誠,但前半生也沒做過什么壞事,希望佛祖不要因此怪罪自己。 做完這一套,睜眼恰好看到江儼在看自己,嘴角微揚,像是在笑她裝模作樣。 陶亦桑瞪他一眼,沒跟他一般見識。 香格里拉不愧是人間天堂,一行人在城里玩了一上午,下午又去了普達措森林公園。這個時節(jié)正是公園最美的時候,沿著棧道慢慢走,抬頭是藍到清澈的天空,入目是開著各種小花的濕地,整個世界極致開闊。 陶亦桑玩心大,隨便看到一朵花都要問是什么名字,江儼只得拍照、識圖,然后告訴她是什么花。 但知道花的名字后,她也只是哦了一聲,走出段距離后,在另一個位置再看到,卻全然忘了,又問一遍。 真是魚的記憶。 從普達措里出來,趙悅婷突然用微信給她發(fā)了張照片。 是張她跟江儼的合照。 那時他們剛從湖觀景臺里走出來,面前是滿山杜鵑花開得熱烈,她被眼前一幕驚艷住,而江儼卻對漫山遍野的杜鵑熟視無睹他正低頭看她,眼神專注而溫柔。 陶亦??粗謾C屏幕,半天沒說話,走到前面的江儼見她沒跟上來,回頭問:怎么了? 她搖搖頭,沒說話,摁滅手機,跟了上去。 晚上大家一起吃牦?;疱?,陶亦桑本身口味清淡,嘗了幾口后感覺不太喜歡,便放下了筷子,端著青稞酒,小口小口地喝進來。 青稞酒和啤酒不太一樣,有一種陌生的植物清香,還夾雜著抹茶的氣息,隱約還帶著些甜味。 陶亦桑沒忍住多喝了幾口,沒一會兒,放在桌上的手機就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她拿起來,是江儼發(fā)的微信:少喝點兒。 為了不讓大家懷疑,他們吃飯的時候特意離得老遠,他沒法在旁邊監(jiān)督,便只能發(fā)微信過來提醒。 陶亦桑盯著手機屏幕發(fā)了會兒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沒回他,摁滅手機,繼續(xù)喝了起來。 江儼拿她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皺著眉頭生悶氣。 果不其然,陶亦桑飯沒吃完就說醉了,頭暈,要先回酒店休息。趙悅婷說要送她回去,她卻揮手說不用,她自己回去就行,反正也不遠。 趙悅婷只得說好吧,到了發(fā)個消息。 于是陶亦桑便在江儼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他心里擔心,卻也不好跟上去,只能在心里胡思亂想,一會兒擔心她迷路,一會兒又擔心萬一路上有壞人把她拐走怎么辦。 越想越覺得心驚rou跳,就在他忍不住借口上廁所出去看看的時候,趙悅婷低頭看了眼手機,跟大家說道:小陶到酒店了。 這才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終于挨到散場,江儼回到酒店后,猶豫半晌,還是去敲了敲陶亦桑的房門。在門口耐心等候片刻,無人應答。 他剛要再敲,手機突然響了下,有新消息。 打開后,卻是陶亦桑發(fā)來張圖,他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額頭青筋直跳,怒火中燒。 陶亦桑,她居然不在酒店,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