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阿瑪
002 阿瑪
坐于案前的男人,那緊繃的身子緩緩松泛了下來,他抬起一只手來,往后,握住了肩上女兒的手,手指上戴著的玉扳指,輕壓魚飛柔軟白皙的手背。 低聲嘆道: 手怎么凍得這樣涼? 說著,將另一只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側(cè)身來,皺眉,看著身后的魚飛,惱聲道: 伺候你的丫頭嬤嬤太不盡心了,連個(gè)湯婆子都不給你帶著,得打板子。 我來的時(shí)候,常嬤嬤就讓我別來,說天兒太晚了,又要下雪了,念了我一路。 魚飛笑著,提起了深紫色繡紋衣擺,坐到了阿瑪身邊,將雙手都放在慎肆的手掌下暖著,臉上都是明艷的笑,撒著嬌兒, 阿瑪,您就別生那些奴才們的氣了,她們伺候我一場(chǎng)也不容易。 似乎生怕阿瑪找她屋子里下人的麻煩,魚飛不敢多言,急忙岔開話題,問道: 阿瑪,今兒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宮里出事兒了嗎? 慎肆無奈,將案上已經(jīng)寫完了的折子合起來,伸手,敞開了懷,抱著與他擠在一張椅子上的女兒,并不回答魚飛的問題。 只將手圈過她的身子,雙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暖著小手,柔聲道: 你瞧瞧你這是什么樣子,教外人瞧見了,不成體統(tǒng)。 她慣來都是如此的,愈長(zhǎng)大,愈發(fā)黏著她的阿瑪。 坐在他的身邊,整個(gè)人都沒了骨頭似的,軟軟的往他的身上靠。 慎肆嘴里雖然說著她不成體統(tǒng),卻又從來都是縱著她的,哪日她不黏著他了,慎肆反倒覺得自己與女兒生疏了。 魚飛的背貼著他,嬌嬌軟軟的,一面聽阿瑪說著,一面靠入了阿瑪?shù)膽牙铮路鸲阍邡椧硐碌碾r鳥,只管將自己的身子往慎肆的懷里躺。 肆無忌憚的嬌聲道: 他們只管說他們的,阿瑪還能教外頭人說幾句,便不疼我了嗎? 是~!你總有你的理。 慎肆低聲應(yīng)著,滿臉都是縱容,他如今二十有九,已經(jīng)成了朝中位高權(quán)重的肱骨重臣,每日國(guó)事繁忙之際,回家無暇消遣,所以與尋?;适易谧宀煌?,他直至如今,膝下都只有魚飛一個(gè)女兒。 不疼她,又能疼誰? 魚飛享受著阿瑪?shù)奶蹛?,掙脫了慎肆的手,伸手便去夠案上的折子?/br> 我瞧瞧究竟是什么煩心事,讓阿瑪怒成這樣。 一進(jìn)門時(shí),魚飛就感受到了,她的阿瑪掌刑部,向來不茍言笑,謹(jǐn)慎細(xì)致,又喜怒不形于色。 但今日的阿瑪,周身有著顯而易見的憤怒。 這讓魚飛對(duì)折子上所寫的內(nèi)容,有了一絲好奇。 往日里,魚飛也不是沒看過阿瑪寫的折子,慎肆的字好看,不管他寫的是什么,魚飛都愛看。 慎肆也從不介意她看。 她是他的女兒,是他的骨血,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慎肆都要搭把梯子,去替她夠。 但她伸出去的手,被慎肆半路截獲了回來,他緊握著魚飛戴著護(hù)甲的手,看著她小指上金紫鏤花的護(hù)甲,將她的手強(qiáng)勢(shì)的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