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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辦公桌上,整齊的躺著一封信,封面寫著辭職信,那娟秀的字跡映入眼底,他連拆的勇氣都沒有,心慌自腳底漫延到心里,對著外面咆哮:“金祕書。”金祕書花容失色的跑進來,顫聲問:“總裁,什么事?”“那是什么?”緊握的手,食指顫抖不已的指著桌上。明知故問嗎?斗大三個字:“辭職信?!彼f。單伯杰寒眸迫人,直勾勾的瞪住她,一瞬也不瞬,無聲說著:你可以在不知死活點。她嚇的語無倫次:“是蘭經(jīng)理的辭職信,還有這個…”趕緊遞上雙手,手心里放著他上海豪宅的鑰匙,他的心沉到谷底。“昨天下午蘭經(jīng)理把這個交給我,代為保管,等您回來,再還給您。”一口氣報告完畢,她可不可以徹退了?總裁的樣子,像個英俊要命的殺人魔,但她可還不想死。單伯杰大手一揮,她趕緊拔腿就跑。“金祕書?!钡统翢o力喚道。跟剛剛是同一個人嗎?她像木頭人停在門口,總裁的聲音聽起來好凄涼,隱約中有些顫抖。“替我訂最快的機票,我要回臺灣。”“是?!彼D(zhuǎn)頭看一看他,他大掌撫額,背影寂廖,唉!好慘!他傷了她,很重很重,所以她先離開他,因為他說過:除非她先離開他,否則他不會走;她愛他,很深很深,連要走,都舍不得埋怨他:為什么不相信她?回臺灣至今一個月,她依然杳無音訊,直到開始找她,才發(fā)現(xiàn),他對她知之甚少,公司的個人檔案留的是她臺北的房子,空著她沒回去過,沒有朋友,沒有來往的親人;征信社查到的資料,一頁交待完畢;她的父親,已經(jīng)二十年沒見過她;她的母親,她們也十幾年沒有來往,彼此不聞不問,母女形同陌路,那日會出現(xiàn)在上海,是他父親的安排。他不得不發(fā)動軍族的情報系統(tǒng),有句話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凡住過必留下鄰居,悲慘的是:她的痕跡少的可憐,鄰居更不用說,她與人來往并不密切。她把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父親醒后,像受到媽祖點化,苦口婆心的說:你年紀老大不小,可以準備結(jié)婚了,讓他早點抱孫子,他只能苦笑,新娘失蹤了,他的婚還結(jié)的成嗎?因為自始至終,他唯一想結(jié)婚的女人只有她,他唯一想天長地久的女人也只有她,他的心不可能再容的下其他女人了。是他不夠了解她,沒有發(fā)現(xiàn)到隱藏在她內(nèi)心深處,那幽微的敏感心緒,她一定早早查覺到他對她的疑慮,卻說不出口,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不是任何人或任何事,而是彼此交付的信任,在懷疑與她之間,他選擇相信別人的質(zhì)疑,及他自以為的親眼所見,這樣的感情,彼此如何繼續(xù)看著對方?虧他還曾說過:親眼所見不一定為真…今天他被自己說過的話,狠狠搧一個大耳光她曾經(jīng)問過他:“為什么相信一個人這么難?”是啊!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如果連最簡單的信任都不存在,那還能談什么?她百般信任他,把自己交付給他,他回報的又是什么?她那么敏感纖細的玲瓏心,早讀出他的思緒,在他若即若離的冷淡態(tài)度,壓抑著無法面對她的苦澀,所以,她懂了,不讓他繼續(xù)埋怨她,不讓他到最后會對她無話可說,不讓兩人到最后彼此互厭,她走,由她來結(jié)束這段情。從小到大,他不知道什么叫手足無措,可是第一眼看到桌上的辭職信,他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的世界似乎就這么毀滅了。春去秋來入寒冬,旭日東升暮降臨,月兒也陰晴也圓缺,只有他的時間停在一年前。一個人的日子照樣可以過,可是少了她的生活,連呼吸都隱隱泛著疼痛;世間絕色花兒千百種,可是只有她是他心中無可取代的那一朵。他很痛苦,他怎么可以沒有她;他好難受,他怎么就真的讓她離開他,曾經(jīng)想過,如果她真的一走了之,他會怎么樣?當時也只是覺徥應該會很痛,卻沒想到,是如此生不如死,如行尸走rou。“你什么時候才要從自我厭惡中脫離?”一道冷情低沉的嗓音自門口響起。李名揚斜倚門,雙手環(huán)胸,勾起調(diào)侃的笑容。“等你跟我一樣,就是我脫離苦海的日子?!睉醒笱蟮穆曇?,連頭都不愿回。“干嘛要別人跟你一樣?”“因為我很痛苦,看你很舒服,我很不爽,你知道我最喜歡拉別人一起下水。”李名揚抬腳走到他身邊,兩人肩并肩,站立在六十樓的落地窗前,目光沒有任何焦距的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頭。“我抽走林氏企業(yè)投資大陸事業(yè)的銀根,這樣有沒有讓你開心點?”他俊美的臉面無表情的說著一件彷彿今天天氣不錯的事情,實則林氏內(nèi)部已經(jīng)被搞的雞飛狗跳。單伯杰無意識的扯一下唇:“你比較開心吧!別說的好像為了我。”“有一件事說了,不知道會不會讓你心里舒坦些?”他的唇勾起一道妖異的笑。“如果不能,那就別說?!毖劢敲忌詫憹M愁緒。“關于蘭妍…”話才出口,單伯杰猛地轉(zhuǎn)過頭,視線凌厲的直直射向他,胸口緊張地開始狂跳。“說重點?!?/br>無視他的冷冽,李名揚不疾不徐的開口:“關于蘭妍的母親,她對你說的事,你要有所保留?!币粧{淺淺的惡作劇笑容,出現(xiàn)在他那張禍國殃民的魅顏。膽子真大,竟敢在此時捊虎須,也只有天之驕子,李名揚了。單伯杰面容一懔,厲眸橫掃,臭小子!視線繼續(xù)拉向無特定目標的大馬路。“去喝一杯!”他手搭上他的肩。單伯杰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拿開,冷冷的說:“別假裝跟我很熟,我怕別人會以為我跟你有一腿。”李名揚笑出聲:“我這長相配你綽綽有余,要不要暫時充當你的安慰劑?”“不好意思,我對從后門進攻沒興趣,你如果想嘗嘗屁股開花的滋味,去找劉霆?!?/br>“何必說得這么難聽?!蓖詰僖彩钦5膽偾楹寐铮?/br>單伯杰涼涼的回:“汪穎呢?走了?還是回到項宇炫身邊了?活該!”李名揚笑容僵住,不到兩秒,隨即恢復正常,卻一聲不吭,雙眸像結(jié)上霜,顯得愈發(fā)邪魅性感。他飛快地掠了他一眼,想玩我,小老弟,地球是圓的,早晚會遇到。淡淡